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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妮德：「……嗯？？」

    梅根打了個哈哈，乾脆地攤手：「對，我把他們忘了。」

    伊妮德：…………行叭。

    被遺忘了的彼得和布洛克：我們真是謝謝你了。

    --

    幾分鐘前，韋恩莊園裡。

    原本還算輕鬆地靠在沙發上的布魯斯·韋恩動作停滯、表情凝固，整個人就這麼僵在了一個固定的姿勢之上。

    忽然，他的手指輕微地一動。

    【Papa.】

    【我愛你。】

    像是近在咫尺又像是遙遠到不可觸碰的輕柔聲音響起，無數被刻意模糊或掩蓋的記憶化作洶湧的浪潮，瞬間就淹沒了他的意識，帶著最沉重又最溫柔的情感盡數重新回到他的心臟之中。

    他深藍的瞳孔驟然一縮，在膝蓋上虛握著的手驀地用力，緊握成拳，尖銳的疼痛感刺穿了他掌心的神經，也讓他頓時清醒過來，重新掌握了身體的操控權。

    布魯斯幾乎是下意識地抬起頭，立刻站了起來，發愣的目光卻始終沒有聚焦，陷入了難得的恍惚之中，然後才慢慢地沉下臉色。

    ——他以及家裡其他所有人的記憶都被不知道什麼人或事物影響了，而他又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恢復了記憶，也就是直到現在才發現這件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腦海中閃過無數的猜測與應對方法，布魯斯皺起眉，轉頭就想看看其他人現在怎麼樣了。

    一轉頭，布魯斯的動作稍頓，面色更加難看。

    本來坐在自己身旁的迪克不見蹤影，而本來也應該在餐桌上、或者站在客廳里的人全都不見了，沒有任何打鬥或者不對勁的痕跡，一切平和如常，就像原本就沒有任何人在那裡。

    除了兩個人。

    阿爾弗雷德保持著善意的微笑，一隻手背在身後，另一隻手穩當地端著一個盤子，上面放著的是一杯熱騰騰的紅茶。

    而站在阿福面前的克拉克笑容溫和，健壯的身軀配合著管家先生的身高微微彎下，他的右手已經握住了茶杯的把柄拿了起來，但動作卻莫名地停滯在了他將茶杯舉起在半空中的瞬間。

    連超人都被影響了，甚至他的樣子看起來大概是沒有察覺到有任何不對的……是魔法的可能性很大。

    布魯斯臉色沉沉，抬起腳就打算去查看定位器以及監視器，但就在他邁出了第一步的時候，他的耳朵忽然捕捉到了一個輕微且清脆的聲響。

    「咔嚓。」

    像是有什麼東西突然破碎的聲音。

    布魯斯敏銳地循著聲音響起的地方望去，發現是克拉克那邊的方向。他仔細地凝視，當即確定了是克拉克右手握著的茶杯柄不知為何裂開了。

    那一瞬間，他看到克拉克像是尋常男性的手爆出了突出的青筋，下一秒，克拉克的手指捏住的杯柄硬生生地被他用不同尋常的力氣直接捏成了粉末狀，並且他整個人凝固的身體也突兀地震動了一瞬。

    布魯斯看著克拉克·肯特下意識地眨了一下眼睛，湛藍雙眼中的神采緩慢恢復，溫和的笑容卻淡去，變成一個恍惚又慌張的表情。

    他看著自己的老搭檔露出了與看到有人受傷時相似又更加悲切的神色，無意識地低聲自語：「……伊妮……」

    布魯斯抬起的腳緩慢落下，然後沒再抬起另一隻腳，只是站在原地，目光深沉地看著克拉克。

    克拉克面色恍惚地鬆開手，茶杯也隨著他的動作晃動了一下，失去了著力點之後立刻下落，茶水四濺，在阿爾弗雷德手上的茶盤上滾動了幾下才停下。

    布魯斯神色莫測地看了克拉克一會，終於還是低聲開口了：「克拉克。」

    聽到自己的名字，克拉克這才回過神來，轉頭看向布魯斯：「布魯斯？」但同時，克拉克也意識到了有什麼不對勁，愣了一下，環視起了四周，遲疑著開口，「——那些孩子們呢？」

    視線落到自己眼前凝固在溫和地微笑著的阿爾弗雷德身上，克拉克面色一變，卻也不敢貿然做出什麼動作，只是重新看向了布魯斯：「這是發生了什麼？」

    布魯斯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我剛打算去查看他們的定位器和監視器，既然你醒了，那你先試試你的超級視力和超級聽力能不能找到他們。」

    克拉克面色肅然地點頭，視線一轉，藍色雙眼中的焦距慢慢渙散，瞳孔快速地輕微轉動。

    忽然，他的視線陡然間凝固住，瞳孔震驚地縮起，面露愕然，幾乎是下意識地開口：「伊妮德？！」

    布魯斯面色微動，再次用力地握住拳頭，用掌心的疼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艱難地開口，聲音逐漸凌厲：「……伊妮德？為什麼突然說這個名字？克拉克，你看到了什麼？」

    「我——」克拉克剛打算說什麼，聲音卻戛然而止，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一樣，眨了一下眼睛之後猛地轉過頭，看向了客廳里空無一人的那個方向，表情鄭重。

    布魯斯也跟著轉過頭，眯起了眼睛。

    在他們靜默緊繃的注視之中，金色的璀璨火花憑空出現，緩慢擴大成圓形，最後停在了一個剛好可以供普通成年人通過的大小。

    還沒見到什麼其他動靜，有人的聲音先傳了過來。

    「——我先來？也行。那我就不客氣，先走了。」

    布魯斯眉頭一動：這聲音，怎麼感覺有點熟悉？這個微妙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