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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沒想到，這一天的最開始，竟然真的有人跟她說生日快樂。

    伊妮德非常感動。

    然後她毫不客氣地手上用力，試圖把他的臉推開。

    迪克：？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迪克愣了一下，不是很清楚她的意思，猶豫著蹭了蹭她好像是想要摸自己的手。

    伊妮德：？腦補禁止！

    小傢伙發現自己根本推不開這個占據了自己全部視線的男人，雙眼微睜、小嘴一癟，清澈的淺藍色雙眼陡然間泛起了淺薄的水光，開始了自己的音波攻擊。

    「嗚——哇——」

    迪克：？！

    還是第一次被她照著臉上懟哭聲的年輕男人頓時慌了起來，連忙遠離她，但又不知道要怎麼安撫她。

    已經對伊妮德的哭聲有了生理性反應的傑森下意識地轉頭，剛邁出一步，但仔細一聽她發出的哭聲，他又瞬間冷靜了下來。

    很好，雷聲大雨點小，看來是乾嚎，估計是餓了。

    他非常熟練地在腦子裡判斷出了伊妮德的狀態，接著淡定地拿出奶粉和保溫瓶里的溫水放進奶瓶，一擰蓋子就隨手開始晃，走到還在乾嚎的伊妮德旁邊，試了試溫度就把奶嘴塞了進去。

    伊妮德：謝謝媽咪救命！

    她飛快地停止了假哭，兩隻小手握住奶瓶的手柄，乖巧地開始了自己的生日第一餐。

    迪克，迪克對傑森動作的熟練程度和小傢伙的變臉速度嘆為觀止。

    迪克托著腮看他們的動作，最後視線定格在了用力地吮吸奶嘴、除了奶瓶眼裡再沒有其他事物的小傢伙身上。

    「所以……今天是伊妮的生日，有什麼安排嗎？」

    聽到這句問話，剛收拾好桌子上一些奶粉殘留物的傑森詫異反問：「安排？阿福沒有跟你說嗎？」他指了指床上那個幼小的孩子，「雖然說是生日，但你看她對這種東西有概念嗎？阿福只是想養成這個她過生日全員都在的習慣而已。」

    迪克有些失望：「只是這樣？我還以為有什麼聚會呢，畢竟是她的第一次生日。」

    傑森「哦」了一聲：「那現在你知道沒有了。」

    迪克沒理會弟弟冷漠到有些諷刺的態度，想起來三歲前她甚至還不能暴露在公共視野里，更加懊惱道：「……而且我們還不能帶她出去玩！」

    聽到這句話傑森的臉色倒是有了一點微妙的變化。

    他微妙地看向迪克。

    迪克茫然地回視他，接著像是接收到了什麼信息一樣，他的臉色也開始變得微妙起來。

    他們無聲地對視了一分鐘。

    大哥艱難地說：「……不行，這樣太冒險了。」

    二哥意味深長：「那我們也可以拉別人下水。」

    迪克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最後，他說：「你說得對。」

    兩兄弟迅速達成了共識。

    --

    看到兄弟倆都熱衷於在伊妮德生日的時候守在她身邊，布魯斯也懶得去湊這個熱鬧，跟阿爾弗雷德叮囑了一句她醒了就告訴他，然後便去了一趟蝙蝠洞。

    畢竟哥譚的事情是永遠處理不完的，而他能做的也只有儘量地先在她睡著的時候完成一部分，然後才能在今天多陪她玩一會。

    所以今天在蝙蝠洞工作的時候，他難得沒有穿上披風裝，而是一身休閒西裝坐在蝙蝠椅上。

    而就在蝙蝠俠凝視著巨大的電腦屏幕上的監控視頻以及各種數據統計圖時，他深邃的藍色雙眼突然有一瞬間離開了屏幕，往蝙蝠洞某個角落瞥去，又很快回到了屏幕上。

    蝙蝠俠靜默地把所有信息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之後，手指在鍵盤上靈巧地敲了一會，把屏幕上所有窗口都關閉了。

    布魯斯轉過身，對著某個角落問道：「伊妮醒了？」

    兩隻小鳥摸摸索索地跑到蝙蝠洞，但顯然也不認為自己能在他的眼皮底下好好藏住，所以非常自覺地從角落裡站了出來。

    迪克露出了一個微笑：「醒了！」

    傑森聳了聳肩：「醒了，剛吃完她的早午餐。」

    布魯斯的目光在迪克的臉上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有些意外，因為自己的大兒子從離家出走前那段時間開始到現在，已經很少給自己好臉色了。

    但他沒有道出自己的驚訝，只頷首道：「所以你們來找我有什麼事？」

    迪克看向傑森，傑森看向迪克。

    兩個人：……

    迪克和傑森一致轉頭看向布魯斯。

    「事先說明，這不是我提議的。」

    「事先說明，我不為這事負責。」

    兩個人異口同聲地把自己的責任推脫出去，然後又異口同聲地道：「所以拜託你了，布魯斯。」

    布魯斯：……

    布魯斯為他們突然出現的默契沉默了一瞬，打量了他們好一會才慢慢開口道：「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

    伊妮德知道自己的活動範圍基本固定在韋恩莊園，或者說，這棟主要的別墅里。

    這一年以來，她走過最遠的地方就是阿爾弗雷德曾經抱著她去別墅外面的綠化樹林帶里逛過，而在她能走路之後，就再也沒出過別墅的門——但後來她才知道，她連韋恩莊園真正的大門都沒見過。

    作為孤兒在大都會貧民窟生活了十七年的伊妮德：……萬惡的資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