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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59:04 作者: 阿槐舅舅
要是他沒遇到我該多好,以後一定能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
他洗了澡推門進來,走到我身邊,看我在翻他的小畫冊,臉一紅,哼唧道:「誰讓你看了?」
「看看怎麼了?裡面有啥?你畫過兩個光屁股小人兒打架?」
小海捶我,「老流氓!」
「怎麼老流氓了?你沒學過畫畫?你沒畫過光屁股小人兒?」
「我們畫的穿褲衩呢,誰和你一樣,就愛看光的!」
「什麼?你們畫的穿褲衩?」
「嗯,你畫的全光?」
「不全光還怎麼畫?」
「真的假的?你們畫的全光啊?」
「真的啊,全光!」
「不是吧,你騙人,大騙子。」
「你不信!我下次畫給你看!」
小海咯咯笑,又罵我老流氓。
我把畫冊一放,一把抱起他,「你再罵我流氓!我坐實流氓給你看!」
「海子,給你倆放個電熱毯不?」
小海媽一嗓子嚇得我倆趕緊推開彼此。
「不用了媽,我們已經睡下了。」
「好好,快睡吧,累了一天了。」
我們鬆了口氣,我躡手躡腳走到門邊,把鎖插好,一轉身,大灰狼一樣撲過去,我們倆一點兒聲兒都不敢出,小海咬著被角,清秀的被□□憋成紅色,在他的床上行這髒事,令我又刺激又罪惡。
小海最後累得嘴都閉不住,粉紅的舌尖露在唇外,直讓我喪心病狂,想把他拆吃入腹。
我在他家又盤桓了一天,紛飛的大雪裡與他一起買年貨,逛了逛他就讀過的學校,亂七八糟聊了好多無聊的小事,聊到最後,我們還有同個老師。
「孔友亮!教數學的是不?一個老頭,半禿,教書和說相聲兒似得!特別逗!」
「對對!我的數學就是他給妙手回春,起死回生的!」他睜大眼睛,拍著手。
「我的高中老師啊,他不是在省重點教書的嗎?」
「不知道啊,也是我的高中老師啊,特聘的呢還是。」
我倆一訂對,嘿!這老頭兒帶完咱那屆就退休了,回了老家養老,耐不住手癢又出來教書。
小海眯著眼笑,臉頰凍得紅紅的,笑出一口細白的牙。
「老流氓!你比我大十歲呢!你可別忘了!」
「嘿!你這個小屁孩兒!再對老年人不尊敬,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老夫撩撥少年狂!什麼叫一桿老槍掃天下!」
「呸呸呸!臭不要臉!」
白茫茫的路上沒有半個行人,我兩個纏得麻花似得,推推搡搡躲到路邊掛雪的松樹後,他抱著我的脖子,吻得喘不上氣,雪花一觸到我們呼出的氣,就融化成了微涼的水滴。
大雪落了我倆一頭一臉,可是我們分不開,我望著他,他望著我,視線一觸,唇就不由自主又貼上。
這癮頭,比冰還大!
過年對我倆來說著實是煎熬,除夕夜裡,我們是開著視頻過的,我在我太奶奶家,我太奶是大小姐出身,生了好幾個,我光爺爺就四個,還有姨奶,一大家子人都到村里大四合院集合,家裡真是沸反盈天。
我爹媽感情不太好,沒離婚,分居多年,他倆對我都不錯,就是不再相愛了,不過我很懷疑,他們這牽線搭橋的婚姻,也無所謂愛不愛的。
我拿著兩個手機,一個和小海視頻,一個和我媽視頻,我爸老早另有女人,他今年索性把那女人和我同父異母的妹妹也帶過來。
我沒必要對個十三歲孩子生氣,那小女娃還算聽話,看見我叫了聲哥哥,老老實實坐在一邊。我爺不待見她,對她惡聲惡氣,我就拉著她去院子裡堆雪人玩兒。
我媽他們家過年愛打牌,一會兒就掛了視頻,我和小海一邊絮叨,一邊跟那孩子滾雪球。那小姑娘一陣兒和我混熟了,也湊過來和小海視頻,帶著一隻耳機跟他拜年。
「哥哥好,春節快樂!」
「唉,不對不對,不是哥哥,叫嫂嫂。」
我教壞小朋友,小海想罵人,可是當著小孩兒的面兒也不好意思,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那小姑娘居然十分懂,叫他:「嫂嫂,要發改口紅包的。」
我都驚了,問她,「你都知道改口費啊?」
她洋洋得意,「我知道啊,我還知道,你倆都是男的,但是你倆在搞對象!」
小海噴了,我也驚得一直笑,「你們現在這小孩兒們天天不學好,學什麼呢!」
她瞥了我一眼:「哥哥,你出櫃沒?」
「我靠你還什麼都知道啊!」
「那是!」
「我沒呢,怎麼,你知道這個秘密了,要去告發我嗎?」
「我告發你幹嘛!對我一點好處也沒有,我告發了你,他們會對我好點嗎?」
我知道他指的是這一家的大人,想來她這麼早熟,也和出生在畸形的家庭有關。我揉了揉她的頭髮,「再叫兩聲嫂嫂,說點好聽的,哥哥給你發大紅包。」
她樂顛顛兒地跟小海說好話,左一口右一口叫他嫂嫂,我給她算十塊一聲,她嫂嫂笑一下發一百,玩兒了半個小時,這小丫頭掙了我一千多。
她媽叫她回家了,小丫頭湊在我耳朵邊悄悄說,「哥哥,我下次再找你玩兒啊,我會給你保守秘密的,還有還有,嫂嫂比波波哥哥的女朋友好看!」
喬波是我大堂哥,房地產老闆,換女朋友比換衣服還勤快,問題他品味清奇,盡找的點兒網紅臉假體大波妹。
我那半血緣妹妹走了以後,小海終於能逮住我發飆,紅著臉不帶髒字兒地罵人。
「咋了麼,海洋海洋,咱倆天生一對兒。你還不許祖國的花骨朵兒說真話了?」
「海洋也是我在前!」
「行啊,我無所謂啊,你不嫌累就行。」
我說完,他還真躍躍欲試,我心想,完犢子,耍脫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那許諾讓他亢奮,他初六就回來了,我倆小別勝新婚,鎖了大門,在家裡荒yín無度。
他還真踐行了一回「海洋」,我積極配合,可最後要不是我自己努力,他大概是沒法讓我舒坦的。
他累得滾到一邊睡覺,醒了以後扶著腰,直說把腰閃了。
我找了紅花油給他上藥,他吱扭扭叫喚,大喊再也不「海洋」了。
家裡的中央空調開到最大,地暖也烘得溫熱,我突然看到初三沒事兒瞎釘的畫布,問他:「你還想看我畫光屁股小人兒不?」
他咬著手指悶笑,「你真會畫啊?」
我俯身親他,「走!給我做模特!」
我們兩個人不著片縷,搬了傢伙事到樓下採光最好的地方。我拿了只毯子,鋪在陽光普照的地板。
他趴在毯子上,光柱透過窗,明亮的影子整齊地蓋在他的蝴蝶骨邊緣,他的腰和腿在陽光中暈成一片瑩白,支著胳膊,托著臉頰,在光的薄紗外被映照得清純可愛。
他在地板上放了一本書,緩解做模特時的無聊。
我的筆尖在畫布上游移,用濕涼滑膩的筆觸,一點一點撫摸他的身體。
我調出最純潔的白,塗抹在他臀尖的亮部,用深邃的普蘭和血痂般的玫紅兌上熱情的橙黃,勾勒他身下的陰影,用參雜了諸多色彩的複雜顏色,舔舐他青春的肌膚。
夾在少年與成年之間,比女性堅韌,比男性柔軟,青澀又甜美的軀體。
我在他身邊用上清慡的檸黃,在陽光中添加一些憂鬱的灰紫。
他就是這樣,時而陽光四射,時而微雨綿綿。
我想我的靈魂被他吸引了,這真危險!
他趴了一陣,或許是累了,轉過頭望著我,清秀的臉被逆光散射出聖潔之感。
「你畫了多少?」
「正在畫你的臉,不要亂動,小心我把你畫成梵谷。」
他吃吃笑著,眉目生動,「我喜歡學院派!你要按布格羅的風格來畫我!」
我搖搖頭,「那太難了,布格羅只喜歡畫天使。」
他繃起臉,「那我是什麼?」
我看著他,筆尖一刻不停,貪婪地在他年輕的身體上遊走。
「你?你是一隻小惡魔~」
他扣下書,爬起來向我走來。
「唉!你怎麼起來了!」
「我要看看你是不是半天畫了個火柴人!」
他轉到我身後,我抬頭看他,他神情放鬆,流露出驚訝神色。
「原來你真的會畫畫。」
我出了口氣,「怎麼?不然你要怎樣?還以為我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