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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59:04 作者: 阿槐舅舅
說到底,身體是自己的,本就該怎麼慡怎麼來。
我看的很開,玩兒就是玩兒,有人愛打牌,有人愛溜冰,我就是愛男色,打牌的人不一定都壞,溜冰的人也有大牌,我愛男色不影響我是個好設計師。
但我看著他,無論如何也無法說服自己再進一步,我還沒有做好與一個人相好一輩子的準備,更不能想像,當有一天我們分手,他被別的男人占據的樣子。
我猶豫了,害怕了,退縮了。
這真不像我。
馬海正式成為我的助手,實話說,他一個大一的孩子,根本什麼都不會做,對我來說,觀賞價值遠遠大於使用價值。
他做什麼都非常認真,哪怕是個不著調的助手的工作。每天上完課,都抽空來我這裡報到,我給了他一把鑰匙,他實在是個好孩子,來了會打掃衛生,整理我隨手亂丟的書本。
事務所接了新項目,我跑場地看了幾次,王大寶也跟著去,連不怎麼出面的詹森也去了,詹森就是我那個不太對盤的朋友,他是事務所的投資人,也就是我的老闆。
項目還挺大,我們這個成立不久的小事務所,能入圍,簡直是個奇蹟。
王大寶興奮得不得了,詹森一貫冷靜,我躍躍欲試,這種規模的設計,我也是第一次接觸。
整個事務所精兵強將全堆上,然而詹森做了個讓我措手不及的決定,他把我從項目組剝離了。
「沒必要兩個主力都堆上,這個項目拉的時間太長,一旦出問題,會把我們拖死的,必須有第二項目,事務所沒有大型設計公司經得起耗,我們得有最壞的打算。」
我拍案而起,「詹森!那為什麼不是我上這個項目,為什麼不是王大寶上二項目!」
詹森客氣疏離的臉看著我,「我肯定是經過合理考量的,這個項目投資方是外企,Dan在美國留學,也在國際設計事務所工作過,比較懂他們的規矩。你一直做國內項目,人脈也都在國內,二項目是政府工程,你知道裡面的門道,更適合些。」
他說得頭頭是道,分析有理有據,我確實沒法反駁,但我確實更火大!我喜歡那個項目!
爭辯之中言辭難免激烈,詹森自負涵養,也說出難聽的話:「人要是連自己的欲望都控制不了,還能成什麼事?沒人能絕對按喜好生活!」
我口不擇言,揭了他的疤:「你能自控!好!你要能自控,手能廢了?男友能跑了?我也沒見你能成什麼事!」
詹森一瞬間臉色煞白。
「喬洋!」王大寶跟我叫喚,我摔了門,獨自回家。
不知是不是怒火沖昏了我的頭腦,當看到一身白衣坐在窗邊看書的馬海,躁動蓋過了一切。
當晚我請他吃飯,灌醉了他,乘人之危,上了他。
過程是美妙的,青澀乾淨的身體軟綿綿反抗著,我甜言蜜語騙他,他哭了一陣,任由我對他予取予求。
我發泄完,他昏迷過去,熱度消退,我才後知後覺發抖。我給他蓋好被子,坐在窗外陽台抽菸,直抽完一包,轉頭看到他縮成一團的背影,劈頭蓋臉抽了自己一頓。
我簡直是個人渣!
馬海的反應比我想像中好得多,也不能說就有多好,他沒哭沒鬧,主要是因為發燒了。
我給他請了假,老桑在電話里罵我,質問我是不是真的對他學生下手了。
我心煩意亂,瞎逼扯謊,匆匆掛了電話,他燒得迷迷糊糊,一會兒叫我爸爸,一會兒又喊我媽。
我從沒有一刻變得如此軟弱,他叫我什麼我都答應,我軟弱得擔心自己,他此刻要是讓我把心刨給他,我可能真的會動手。
我跟王大寶打了個招呼,說是家裡親戚病了,這聽起來像是鬧彆扭不去事務所的藉口,可我顧不上考慮他們怎想了,我只想好好陪著小海,我想補償他。
他兩三天才退了燒,粉白的臉恢復精神,那場與我的荒唐他不知道還記得多少,似乎因為生病,他失去了那段記憶。我試探著問他,他也只是感謝我對他的照顧。
「真不好意思……喬老師……給你添麻煩了。」
他垂著眼,耳朵也羞紅了。
我恬不知恥,死皮不要臉地承他感謝,吊兒郎當道:「嗨,謝什麼,都說讓你把這兒當家了,以後別老師老師叫,叫哥哥。」
他抬起眼,靦腆地看我一眼,偏過頭,別彆扭扭哼了一聲,「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
我卑劣地覺得慶幸,又很失落。
他真不記得了。
我和詹森沒有記仇的可能,我們彼此利益捆綁,誰也甩不掉誰。我帶了一幫新人做二項目組的政府工程,今年招的新人挺不錯,詹森捨得花錢,對新人的要求也高。
他花重金又挖過一個我的老對手,從上學時就跟我爭大獎的學長。這倒不是他膈應我,此人名叫刑山辭,是我點名叫他買過來的。
新項目做的是省級劇院,那幾年政府工程上馬多,能源大省富得流油,預算充裕,我們發揮起來也就更自由。
對比一組那群事兒逼老外,我們好像確實更幸福。刑山辭與我久別重逢,我們都挺高興,恰好省里領導要過問此事,負責這個項目的主管領導先叫我們吃了頓飯,對對口徑。
對了,我和你重逢就是在那次飯局上,你還記得吧?
刑山辭你是見過的,後來你也說他給你的感覺特別不好,我知道他人品稀爛,但是這傢伙在創意上實屬鬼才,我對他這點十分欣賞,他要從前一家國際公司跳槽,與我微信上閒聊說起,我出於愛才之心,把他收了。
那次飯局還有個人,不知道你有印象沒,就是後來嫁給我的女人,媽的,我真的不想叫她老婆,你包涵一下,真的很抱歉。
她那時候還是個小姑娘,比小海大一歲,也是我們學校的,我他媽根本不知道,我要是早點知道,絕對不沾她!主管領導是她爸,介紹她跟著我長長見識。我糊弄了一句帶過去了,刑山辭倒是很積極,他一貫熱衷攀高踩低,喜歡和這些達官貴人產生聯繫。
那天我喝多了,算得上賓主盡歡,酒席上可能就你和那姑娘沒喝多,後來是你開車送的我,刑山辭也醉得不行了,說不清在哪住,我把他帶回家。
這他媽是我這輩子乾的最蠢的一件事!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見上小海,當時我讓他住在我家,跟我學走項目流程。
那晚上過得真不太平,我和刑山辭吐得一塌糊塗,小海就給我倆端茶倒水,我都不知道自己幾點睡著的。
醒的時候,刑山辭跟小海已經在樓下有說有笑。
我們都不知道刑山辭這逼人是個雙性戀,他以前名聲臭在花心上,搞大過女生肚子,始亂終棄,讓人家流產差點出人命。
我怕小海跟他學壞,催促著他趕緊去事務所,小海太單純,真的容易受傷害。
項目進行的很順利,我和刑山辭合作得卻並不愉快,他明顯對小海太過關心了,兩人在微信上頻繁互動,甚至還背著我,平安夜一起出去吃飯。
當時我還在事務所加班,一個人悲催地吃盒飯,看到他倆在朋友圈同時發出的晚餐圖片,一時間有種被綠的憤怒。
我開著車直接到了他們標記的餐廳,轉了一圈,發現人已經走了。
街道上滿是人流,馬路上一片車海,大街都堵成了停車場,我煩得要死,不停刷新朋友圈,一陣兒是刑山辭發的他和小海的合影,一陣兒又是小海發的他和刑山辭的惡搞,我要吐了!真的,我當時就想一腳油門頂著前頭的車撞個稀巴爛!
中國人有他媽幾個信耶穌的?跟著洋人傻嗨個幾把!
我完全失控了,把車一挪一挪開到便道,管他媽是貼條還是拖車,我都顧不上了,我只想快點找到小海,我想抓著他,把他抱在懷裡,從刑山辭身邊拖走!
他倆玩兒得高興極了,到了市中心的教堂,所有的照片都變成了大合影,後面全是人肉背景。
照片裡刑山辭的手攬在小海肩上,我瘋了一樣開始跑,昂貴的圍巾掉了也顧不上撿,一路上撞了好多人,我像個被警察追的小偷,慢一點就要進監獄!
耳邊的喧囂越來越洪亮,我終於跑到教堂附近,人群都他媽吃了興奮劑似得,嗷嗷亂叫,那些濃妝艷抹的傻姑娘們一個個湊上來搭訕,我滿頭的汗往下淌,羊絨大衣完全濕透了,我找不見他,喪氣得要死,不住刷新朋友圈,他們倆卻誰也不發圖片了。
我只得給小海打電話,一遍遍打,祈求他快點接,身邊來來往往全是人,卻沒有那張清秀的臉。
不知打了多少遍,他終於接起來了,我在人群的喧譁中大聲呼喚他的名字,我告訴他我在找他,讓他回應我。
「馬海----!馬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