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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55:12 作者: 皮丘卡
    給東莊的四人每人一塊,幾人樂呵呵地坐著黃源的牛車回了家。

    回到家,沈瑜拎著自己那一份,囑咐大川把餘下的豬肉送到幾位長工家裡。

    「大川哥,今晚開始還得繼續巡查,再堅持二十天左右,月底或者下月初水稻就能收割,你和源叔多費心。」

    「這本就是我們該做的,我和源叔會安排,你放心。」大川心裡有些歉疚,如果他們晚上沒在家睡覺也不會發生這種事,可惜了那幾田的稻子。

    「二丫咋樣?」沈草焦急地問,她們似乎已經習慣了沈瑜像男人一樣替這個家在外面主事,而她們能做的就是聽從沈瑜的安排,在家耐心等待。

    沈瑜把張家兩人的判決告訴了劉氏和沈草。

    劉氏嘆氣,「你三嬸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來咱家鬧,她肚子都挺大了,要真來也不好辦。」

    沈瑜皺眉,「她還好意思來?」

    沈草撇嘴,「那誰說的准呢。」

    「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孕婦再大還大得過律法?」

    張氏倒是沒來,沈老太卻又出么蛾子。這一家就是打不死的小強。

    這一天,沈瑜想去自家麥田,麥地在村子南,要穿過小河村。

    正走著,遠遠的見沈老太從前方過來。沈瑜沒理她,經過那幾次事件,這原本是一家的兩家人幾乎斷絕了關係,沈瑜也樂得如此。

    擦肩而過的瞬間,沈老太突然往沈瑜身上倒去,沈瑜也防著她,快速跳開。

    沈老太吧唧一下摔地上,開始還齜牙咧嘴,然後兩眼一翻不省人事。

    恰巧沈常德兩兄弟出現,兩人伏在地上喊:「娘,你咋了?……」

    道路兩旁就是人家,沒一會兒就聚過來不少人。

    「二丫,你怎麼能這麼做,這可是你親奶。」沈常德眼神悲切地看沈瑜。

    「二叔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

    沈常德沒有正面回答,「這路上就你和你奶倆人,走的好好的,你一路過,你奶就暈了……」

    「中暑了吧。」有人說。

    「三嬸兒,我娘身子骨好著呢,咋能中暑,更不會無緣無故暈倒。」沈常遠這話的意思就是沈瑜搞得鬼。

    吆,學聰明了嘛,不再上來就要打喊殺,學會迂迴了,有長進。

    地上躺著的沈老太,眼珠子偶爾不受控制地動一下。

    沈瑜走過去蹲下,嘴角啃著笑陰惻惻地說:「前些日子跟松鶴堂掌柜學了幾手,奶您有福氣,不管是中暑還是摔暈,孫女都能治。」

    只見沈瑜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根針,足有三寸長,在陽光下閃著冷光。

    沈老太眯縫著眼偷瞄,突然打個冷顫頭皮發麻,眼看那麼長的針就要扎到她臉上,「嗷!」一嗓子坐起來。都不用人扶,爬起來就跑。

    眾人:「……」

    「看,我的針灸術多好,針還沒下,奶就活蹦亂跳。」沈瑜笑的一臉乖巧。

    沈老太跑了幾步才覺得不對又轉回來,「是她把我推到的,壞心眼的丫頭。」沈老太躲到沈常德身後,伸頭說。

    「不是啊,我看見是沈奶奶故意撞星星姐姐。」還不等沈瑜反駁,一句稚嫩的童音響起。

    「你這孩子別胡說。」沈常德訓斥。

    「我沒胡說,大壯也看見了。」說著大寶問身邊另一個小孩兒。那孩子點點頭,「星星姐姐跳的快,所以沒被撞到。」

    第40章 救人命  女人低著頭,半晌笑起來,突然……

    沈老太光顧著看四周沒有大人就起了壞心, 好巧不巧,大門後面玩泥巴的倆小孩兒把過程看了個正著。

    「就這樣……」說著大寶學沈老太側倒的樣子往大壯身上靠,而一旁的大壯則飛快跳開, 大寶失去重心軟趴趴地倒在地上四腳朝天。

    沈瑜差點笑出來, 倆小孩兒挺有意思,現場演上了, 別說過程還挺還原。

    「唉吆, 頭暈。」謊言被戳破, 沈老太是真快暈了,一副馬上又要倒的樣子。

    沈常遠順勢扶住沈老太,「娘, 是不是中暑了,快點回去歇著吧。」

    「奶, 我針法小有所成, 讓我給您扎兩針, 保證針到病除。」沈瑜笑眯眯地晃晃手裡的針。

    「不用、不用,老二、老三,扶我回家。」母子三人攙扶著走了, 只是那腳步快的趕上跑了。

    人們哪還有不明白的,一陣鬨笑後各回各家。

    沈瑜走到大壯和大寶面前,彎下腰對倆小孩兒說:「謝謝你們兩個!」

    「不用謝, 你是星星的姐姐嘛。」兩個小孩兒有些不好意思, 說完又跑去玩泥巴了。

    一場鬧劇像炎熱天氣的一陣風,來得快去得也快。

    沈瑜家的麥田裡連以往茂盛的雜草都沒幾棵, 最能搶占地盤的灰灰菜也乾枯的就剩下一根杆,地面乾淨的像是噴灑過烈性農藥。

    再看小麥,葉子全都蔫巴乾枯打著綹兒, 但麥穗長得還挺好。

    再看看附近其他人家的麥田,尤其是上坡上的,秧苗乾巴巴半死不活的樣子,有的乾脆剩下了光杆,地面裂出一條條縫兒。

    即便現在下一場透雨也挽救不了的這一頹勢。

    相對而言,高粱和粟米的抗旱性要強得多。雖然也乾巴巴但至少還有個不大的穗子頂在枝頭,不至於絕收。

    靠天吃飯,一次三餐皆看天意。

    沈瑜又去了錦水川,走在自家的田埂上,她拽了一棵稻穗碾開一粒,已上到半漿,沈瑜沉重的心才稍微好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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