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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55:12 作者: 皮丘卡
又有一人站出來:「是沒這個規定,但往年都好好的,今年你的田種上,我們下游就缺水,你說是不是你的責任?」
沈瑜冷笑一聲,「你的意思是你們每年都風調雨順,今年我種了田,就乾旱了?是我沈瑜斷了你們的水源?」
那些人臉色有些不自然,但也沒有反駁。
沈瑜也是無語,「你們找我來有什麼用?我又不能下雨,有時間想想辦法不好嗎?」
「說的好聽,你把水都用了,讓別人想辦法,我們想什麼辦法。」人群里有人說。
沈瑜問眾人:「那你們想怎麼樣?讓我的田乾死?把水留給你們?」
「你們當中有種了幾十年田的老人,請你們去錦水川走一走,錦水川雖然有八千畝但是用水都趕不上你們兩三個村子多。我的稻種特別,需水量極少,水量都是最低、甚至露著土呢,這樣你們還說我用光了小河水,不覺得虧心嗎?」
人群里有人說:「那我們不管,反正你以後不能再用小河水,你用一點少一點,我們就沒得用了。」
這就不是一群能講得通道理的人。
沉吟片刻,沈瑜說:「我要非用不可呢?你們能怎麼辦?」
「沈瑜,你別給臉不要臉,你要不給我們活路,你也別想好過。我把你稻苗全給你拔了,我看你還澆什麼。」一個身材粗大,面色黝黑的中年男子兇狠地說道。
沈瑜聞言,臉色一變,語氣有些陰冷,「你試試,看我的拳頭硬,還是你的腦袋硬。」
那人見沈瑜眼中閃過狠厲,不由得後退幾步,然後發現自己很跌份兒,又挺了挺胸說:「別以為我不敢,不給你點教訓,還以為我們好欺負。」
「好!今兒大家可都聽見了,但凡我錦水川有一棵秧苗被拔了,我就找你,找你們。到那時,我就算告到府衙,我也要告得你們傾家蕩產。」大周律法有明文規定,任意破壞莊稼者,輕則罰銀,重則發配。這也是保護農耕的一個措施。
「你怎麼這麼不講理,訛人呢。」剛還很囂張的人有些不安,吆喝起來。
這條規定誰都知道,故意破話莊稼是重罪,誰敢往自己身上攬。
人群有些激動,有幾人上前推搡沈瑜,沈瑜抓住伸向她的手往後一拽,那人向前幾步趴在地上。
「好啊,還敢打人,我們一起上。」激動的人們蜂擁而上,想按住沈瑜。
有人直接下黑手,「打呀,打死臭丫頭。」
雖然都是體壯的男人,但想群毆沈瑜都還差點。看準機會,沈瑜把前面撲上來的幾個全部踹倒,包括那個要打她的顴骨高聳兩頰凹陷的老婆子。
那幾個人躺地上「唉吆、唉吆」地叫喚。
見沈瑜真敢下狠手,剛剛還趾高氣昂的人嚇得不停倒退,直到退出小院兒。
他們哪裡想到一個姑娘有這本事,幾個大男人都能輕易放倒,他們甚至都沒看清沈瑜是怎麼出手的。
沈瑜笑笑,「就這麼解決問題?看來你們還不知道我的名號啊!楊三叔,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帶人來怎麼不把我的光榮事跡說清楚呢,讓人家平白挨了打多不好。」
接著,沈瑜面色突然一變,「打架我還真沒怕過誰!你們一起上,生死有命,今天誰死在這都是他自找的,我若死了也跟你們無關。來啊!」
沈瑜快步上前,而那些人卻連連後退。
眾人微微發愣,一個姑娘怎麼這麼囂張啊?女娃子嚇唬嚇唬就成了,怎麼還論上生死了。
兩方正在僵持,大川和黃源帶著人跑過來。來的不止她家的六個長工,還有其他幾位村民和村長。
大川他們撥開人群,擋在沈瑜前面,與那些人對峙著。
趙作林指著人群罵:「你們下河村、長源村欺人太甚,一群大老爺們欺負孤兒寡母的也不嫌害臊。」
那位老者看趙作林一眼,「趙作林,你是小河村的村長,心也不能這麼偏,她家的田堵了小河水,我們下游用什麼?難道讓我們的田都乾死旱死,這是要逼死我啊。」
趙作林「呸」了一聲:「河水大家用,誰讓你們住在下遊了,要怪就怪你們命不好,住在下游。這水是先流過錦水川,沈瑜家先用也是理所當然。居然還有臉來找,欺負我們小河村沒人是吧。還有楊老三,你居然跟著外人欺負自己人,你良心讓狗吃了。」
「什麼叫欺負自己人,沈瑜把小河水都用沒了,咱們村很多人家都受到了影響,只是大家不好意思說。」楊老三被村長罵完,不服氣地說。
「別人家不好意思,就你好意思。遇上天災那是常有的事兒,遇上了就得認。你種了半輩子地,這點道理不懂。再說,別人為啥不說,開荒那陣誰家沒從沈瑜這賺到錢?轉頭拍拍屁股就不認人了?還有你們兩個村子,你們這些人誰沒在錦水川家幹過活,賺過錢。」
「趙村長,這是兩回事,一碼歸一碼。」先前的老者說。
「好,那就一碼歸一碼。咱就說說小河水是誰的,是你下河村的還是長源村的?都不是,誰先得誰本事。即便沈瑜不用小河水,你就能保證你們的莊稼就都能活?」
「人各有命,誰讓你們住在下游,人就得認命。」其實趙作林這話說的有點無賴。但這種事情又哪有道理可講,可不就得耍無賴嘛。
兩個國家因為爭奪水源都能發動戰爭,何況兩個村子。繼續吵下去也沒個結果,若發生械鬥不是沈瑜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