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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54:26 作者: 非刀
小區里住的自然不全是戶主,還有很多租戶,他們沒有登記清楚,只能一一敲門檢查,自然,是有漏掉誰的時候。
而甘藍早前就一直宅在家裡,因為房子是一室一廳的,臥室在裡屋,平時敲門都需要很大力才能聽到。
那天民警來檢查的時候,她剛熬了通宵睡下,睡得昏天黑地人事不知,一直到傍晚才醒來。
因為懶得出門,她早早地就屯好了幾箱方便麵,紅燒牛肉味、老壇酸菜味、蘑菇雞湯味,應有盡有。其他的還有餅乾薯條榨菜冰凍餃子湯圓,連下火鍋的丸子和咖喱塊都買好了,冰箱被塞得足夠她一個月不出門都沒關係。
飲水機的水也是剛換的,她喝水慢,這些自然也都不需要操心。
買這些的時候,外面已經隱有亂象,超市里比往常人數更多,搶完了自己要的東西,她有些疑惑難道今天是周末還是有促銷,怎麼這麼多人。
當時還沒有下禁足令,人們還沒有被隔離,恐慌也只是在私下,待至隔天一道通知下來,所有人都瘋狂地涌到超市和小店裡見到東西就往籃子裡扔。
這會甘藍已經安然地備好糧食準備宅在家裡安心寫小說了,她決定再開一個歡脫文一起寫,爭取能掙點零花錢不至於餓死。
至於出去找工作,普通工作自然是好找,發傳單做服務員做前台做收銀,超市裡的理貨員,服裝店裡的銷售。哪一個不是分分鐘就能找到。
當然,這些工作都被壓在選擇的最後,現在甘藍只想做個家裡蹲。
討論結束之後,郎冬平又看了一會被關在裡面的那些實驗體的情況,樣子有些噁心。
來的路上,街上沒有人,他自然也沒有看到這些感染者的模樣,如今看到了之後,只覺得心裡沉甸甸的。
聽到他回來,郎鷹很快就開著車趕了過來。
「怎麼回來了?不是讓你照顧你媽?」
「爸,媽已經好多了,手術很成功,還有妹妹照顧她,你就放心吧。我是不放心您,國內的情況這麼嚴重,不然你也跟我一起去國外吧,等這邊穩下來再回來。錢也沒有命重要啊,媽也想你了。」
「你懂什麼!」郎鷹眉頭一豎,當即給了他一巴掌。
「我就是這麼教育你的?臨陣退縮,婦人之仁,目光短淺。如今我是跟國家合作,只要我們研究出來特效藥,到時候就是我們特供,整個國內的藥都要從我們這裡出,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是機會。」
郎冬平默默地看著郎鷹激昂地訴說著自己的願景,不由得有些牴觸。
就算做到了全國第一又如何,錢有家人重要麼,錢有生命重要麼。
他一直都不是很理解郎鷹的想法,這是不敢反抗而已,可是到這一刻,他真的覺得很不正常。
「爸,熱感病毒可以通過空氣感染。」
「那又如何?」郎鷹眼皮子一抬鄙夷地問道。
「這裡有好幾個感染源。」
「哼,我已經找到了抗體,感染初期,只要使用抗體就能徹底治癒。滾滾滾,這裡不需要你操心,既然回來沒什麼事,就趕緊回去看著你媽,若是她出事了我打斷你的腿。」說著郎鷹就轉身要走。
「爸。」郎冬平看著郎鷹背著手往他無法踏過去的試驗所深處走去,不由得有些無奈。
他話還沒有說完。
「爸,等我見了朋友就回去。」他站在原地喊了一聲,也不知道郎鷹有沒有聽到。
而走遠的郎鷹在聽到他的話之後,瞬間想起了什麼似得,他猛地回頭,可是,郎冬平已經離開了。
糟了,兒子最好的朋友,那不就是……
☆、第三十一章
郎冬平到底是沒有找到徐末,就連王宛音都沒有找到,到徐末家的時候,整個大樓都在戒嚴,他壓根就沒有進去。
好在負責巡視這塊的片警認得他,在聽說他要找徐末之後,指著徐末家的那棟樓說道。
「你跟他家兒子是好朋友?那你不知道他已經失蹤很久了,他失蹤後他爸媽找了好久,等報紙上電視到處貼廣告,也到我們那裡問了好多次都沒有找到人,後來老兩口就病倒了,被送去了醫院,一直沒回來,現在出不去,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不過我看吶,不太好。」
郎冬平聽得心裡一驚,原來他走後徐末一直沒有找到。
「不是說他失蹤那晚是去東城區國道路那邊找誰去了麼,地址跟電話號碼都有,那邊也問過了沒找到人麼?」郎冬平問。
片警有些驚訝又奇怪地看著他:「這,這我就不知道了,一直沒聽說,徐老頭去警局很多次也沒聽他提過這一茬。」
郎冬平覺得可能是哪裡有了疏漏,明顯那天晚上徐末是去找了甘藍,當時報警的時候也跟警察說了,證據就在電腦里,只要讓警察知道這條線索,一定可以順藤摸瓜找到人,可是現在竟然是不知道,沒聽說過這件事。
他不相信這麼重要的線索警察會視而不見。
掉轉頭往警局走區,街上空蕩蕩的,除了巡視的警察們,只有偶爾會路過幾輛私家車,這些車都行色匆匆地迅速出現又迅速離開,往日人來人往堵車能堵到人發瘋的景象再也不見了,整座城都像個空城一樣。
警局這會也大門緊閉,敲了許久門才有一個戴著眼鏡戴著口罩手持電棍的文弱警察站在門口警惕地繞著外面看了一圈才看向他。
「有什麼事?報警麼?」
「不是。」郎冬平搖搖頭,見他如此警惕的樣子不由得有些脾氣,至於將人堵在門外不讓進麼。「讓我進去,有點事情。」
手撐在門上使勁推了一下,門裡的小警察不由得後退了一步,郎冬平直接一推門進去了。
「只有你一個人在?」
警局裡也非常安靜,辦公室只有這小警察一個人坐著,孤零零又警惕的看著怪可憐的樣子。
小警察將電棍放在背後一直沒有鬆開,低聲恩了一聲。
「我是想問一下關於我朋友的事,他失蹤了很久,他父親報了案,當時有一個警察受理了,我想知道那個警察是誰,現在在哪。我朋友叫徐末,這裡應該有檔案記錄。」
「徐末,哦,徐末我記得,失蹤好幾個月了。」
「是的,是誰在負責他的案子?」
「是羅明忠羅哥,不過羅哥現在不在這裡,上個月他就休長假回家了,他出車禍骨折,在家休養呢。」
「回家了?」郎冬平皺了皺眉頭。「他電話有麼,給我一個,順便把他家的地址也給我一下。」
羅明忠的手機一直是關機狀態,而他家的地址又有些遠。想了一下現在街上空無一人,飆車過去不過只是十幾分鐘,這會應該沒有交警會攔車開罰單才對。
於是郎冬平當即又開車直奔了羅明忠的家,他家在小區里,不過,如今這整個小區里都如外面空曠的街道一樣,安安靜靜空無一人。
羅明忠家裡的門沒有鎖,桌子上的錢包手機,吃了一半早已經發霉的飯菜,一切都如主人還在的時候一樣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