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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54:26 作者: 非刀
    這些人在拿他做實驗,但是到底是什麼樣的實驗他沒搞明白。

    日子一天天過去,每天面對的除了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床就是白色的大衣和一群面無表情的面孔,這些人如同機器人一樣,除了交談實驗上的事情,別的一句都不說。

    幫他洗澡送飯餵飯的人,到如今都沒有聽到他們說上一句話,他也試圖交談過,但這些人只當他是空氣。也有可能他們並不會說話。

    心情從最初的驚惑到質疑憤怒到反抗,中間只用了三天而已。

    三天之後他就暫時老實了下來。

    雙拳難第四手,他可以打倒一個人卻打不倒十個人。磕磕碰碰地往大門方向摸出去,不過是跑了五分鐘不到,就被捉了回去,才靠近了一個人,就見到對方手中掏出了槍。

    黑色又精巧的手槍對著他,這些人毫不遲疑地朝他腿上打去。

    疼,不過是一瞬間他就雙腿軟倒在地,再也沒有起來。

    可是這些人像是完全感受不到一樣,將他拖起來,丟回了他的房間裡。

    然後又是幫他餵飯的人,持著一把手術刀進來,將他腿上的傷口挖開挖出了子彈後,沒有縫線沒有上藥,什麼都沒做就走了。

    徐末躺在床上摸著心臟,當時站在面前的人最先對著的,是他的大腦然後是心臟,槍口往下移的時候,他的心裡甚至出現了一絲慶幸。

    他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這裡,他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沒有做。

    傷口隔天就好的差不多了,新生的皮膚微有些泛白,按一下有股麻麻的疼痛,並且會出現一個窩。

    徐末坐在床上摸著傷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神因為憤怒變成了微紅色。他好恨,恨不得殺光所有人。

    他逃跑之後,守衛就嚴了許多,身邊隨時有一個人跟著,讓再一次逃跑的難度增加了許多,他只能依舊滿心仇恨的做各種各樣奇怪的實驗。

    到底做了哪些實驗徐末不想說也不願意回憶,但是直到忍受不了的時候,他做了一件痛快事。

    這一天,也許是他來到這裡的第十天,也許是第十五天,徐末像往常一樣被帶到實驗室,面前穿著白大褂的人多了兩個,原本的助手少了兩個。多出來的這兩人都是金髮碧眼的外國人,對他相當感興趣地在他身邊摸來摸去。

    徐末躺在手術台上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他如今做手術的時候,依舊是被束著手腳,只有在實驗結束之後,才會有人扶著他回去洗澡吃飯。

    這個時候,他手上腳上依舊有束縛,卻要松很多,因為每到這個時候他都非常虛弱,站立不穩自然沒什麼力氣。

    徐末等待著,他看著放在手術台上的,離自己最近的那把手術刀,那把刀子非常尖銳,輕易就劃開了他的皮膚。

    這會這些研究員圍在一起互相討論著,而來帶他出去的人還沒有,他被放置在床上,沒有人多看一眼。

    而那把手術刀,離他只有一手臂的距離。

    說時遲那時快,不過是幾秒鐘的事,徐末積蓄了一些力氣,猛地躍起抓住手術刀,沒有半刻遲疑地就朝站在離他最近的,年紀最長的老人的脖子抹了過去。

    這個老人的身份地位最高,別的實驗員對他都相當恭敬,好似他是這些人的頭,每次都是他做主拿最後的意見。也是他拍板在他身上用什麼可怕的手段,自然,徐末對他是相當的仇恨。

    手術刀的鋒利,沒有感受過的人是沒法體會的,只消劃上一下,稍微用些力氣,即便是骨頭也能刻上一道痕跡。

    站在老人身前的人發現了他的動作,這些人立即就喊叫出聲,想推開老人,但是畢竟年邁了,老人還沒有聽清楚這些人激動什麼,有些遲緩地想轉頭看看後面是什麼。

    就在他轉頭的剎那,就在他脖子轉過來的剎那,徐末手中的刀已經遞到了老人的脖子上。

    血遲了一會才飈出來,徐末用力來回拉了兩下,就轉身將刀子捅進了想上前阻止他的新來的外國人身上,這外國人很有正義感,見到出事的第一反應不是逃跑反而是上前。

    刀子確實順利的捅到了他胸腹上,卻沒有讓他退縮。

    外國人三下五除二地將他放倒在地,竟然還是個學過武術的,徐末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這些突襲開始的快結束的也快,他被止住之後,就咧著嘴躺在地上,看老人軟趴趴地倒在他腳邊,看那些人終於露出第二種表情,終於說出除了實驗以外的話,他不由得笑了起來。

    老人沒救了,他脖子上的血管包括半個喉嚨都被隔開了,血飈出來之後,將他脖子以下的衣服都染成了紅色。

    那些人見人當場死亡之後,瞥了徐末一眼,就將老人的屍體抬了出去。

    而制住他的外國人還壓在他身上防止動彈。

    老人出事不過幾分鐘張一決就來了,他看了眼地上還殘留的血跡,毫不在意地踩在血上,黑色的皮鞋鞋底沾滿了暗紅色的血液。

    他一腳重重的踩在了徐末的胸腹上,讓他差點吐出了一口血。

    但即便這樣,徐末也只是朝他諷刺地笑了起來,眼中的怒火卻無論如何也藏不起來。

    「既然你還這麼有精神,那麼,從明天開始,加大實驗力度,將昨天剛擬定的實驗也加上。」說完他低頭朝徐末看去,眼神中除了悲憫再沒有其他。

    徐末突然有了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伸出沾著血跡的手掌,將上面的血跡仔仔細細地舔了乾淨,原來殺人是件這麼美好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搬家之後一直在收拾,忙到很晚

    ☆、第二十六章

    殺了一個人之後,徐末就被帶回了臥室,那些人依舊伺候著他洗澡吃飯,細緻的像伺候自己的祖宗一樣。

    徐末心中冷笑,伺候的再好也只是讓他覺得自己更悲哀,像躲在地溝里的老鼠,甚至比老鼠還要悲哀,因為老鼠還能悠哉地享受自由。

    每日例行的睡覺時間到了,他躺在床上睡不著,眼睛瞪著天花板,耳邊是久違的女聲,這聲音一旦出現就意味著,絕對又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但是此時此刻,他竟然有些希望這聲音出現的時間久一些,讓他能仔仔細細地多聽一會。

    「張一決依舊穿著那身合體的優雅的嚴絲合縫禁慾的黑色西裝,西裝上沒有絲毫褶皺和污跡,但是他的手上卻沾染著鮮血,他戴著白手套的手上,托著一個暗紅色的托盤,托盤上一隻潔白的小圓盤,圓盤裡盛放著一塊新鮮的還在流淌著鮮血的,手指。那明顯是一隻女性的手指,手指細長,上面還帶著一個泛著銀色光輝的戒指。」

    話還只是說到一半的時候,就有人推門進來了,徐末將眼睛挪向門口,面無表情地看著像個訓練有素的服務員一樣的張一決托著托盤走了進來。

    他穿著皮鞋,走路卻一點聲音都沒有,他將托盤輕輕地放在他的床頭柜上,然後依舊用那種悲憫的眼神看著他。

    腦海里的聲音還在繼續。

    「在看到手指的剎那,徐末的眼睛就紅了,他從床上一躍而起,激動地驚呼了出聲,王宛音。王宛音手上帶著的戒指就是這一枚,因為這枚戒指是郎冬平找他商量的,兩人一起拍板決定定做的,所以他記得很清楚,他記得很清楚王宛音是怎麼幸福滴將它戴在手上,怎麼羞澀地摸著戒指靠在郎冬平懷裡。他激動得眼都紅了,撲到張一決面前嘶吼了出聲,我要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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