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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54:26 作者: 非刀
    劉賀謙點了點頭立馬接道:「我休息的時候偶爾也去健身房,練練腹肌。你呢?」

    甘藍被問得怔住,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表示自己吃完飯後會走走消食,天知道她只是在屋裡轉圈。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得竟然很熱,朋友巴在男朋友身邊,站在隱秘的地方觀望著這裡,見到倆人的情況,特別開心地錘了錘男友的胳膊。

    甘藍約的地方位於城中心的商業地,商場影院飯館很多,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徐末坐公交車回家的時候剛好經過這裡,他百無聊賴地靠在窗子上看著窗外,眼神就那麼不經意地掃到了坐在窗邊的兩人。

    他的主治醫生對面坐了一個女孩,可惜角度問題只能看到一個側影,感覺非常漂亮的樣子。

    看來果然是佳人有約,難怪這麼急匆匆的,他忍不住彎起了嘴角。

    ☆、第六章

    傷口連留下的痕跡都看不見了,可徐末卻沒有覺得開心,相反他的心情相當鬱悶。

    他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去了一趟工地,白天的工地有相當多的工人,為了趕工,這隻工隊比正常隊伍還要龐大。

    站在那晚上發生事故的地方,這裡已經被水泥堆滿了,一隻攪拌機霸占了空地,正轟隆隆地發出聲響不時吐出和好的水泥。

    兩個工人正忙碌地將水泥裝在斗車上,見他在一邊繞來繞去地不知道看什麼,不由得好心勸了他兩句。

    「小兄弟,這裡是工地,很危險的,你還是快些離開吧。」

    徐末搖了搖頭沖他笑了笑,有些遺憾地發現,他找不到一點痕跡了,全都被飛揚的水泥灰給覆蓋住,附近地上一片霧蒙蒙的。

    「大哥,我是住在那個小區的,閒著沒事就是過來看看,不會打擾到你們的。」

    「你是這小區的住戶啊,是不是覺得吵了?我們為了趕工也沒辦法,只能請你們忍耐一下,太陽一落我們就停工,不會打擾到你們晚上休息。」年紀稍大的工人笑著道,手中的工作卻沒有停歇。

    徐末有些奇怪地問道:「為什麼天一黑就停工,不能夜裡加班麼,以前前面那個小區蓋起來的時候,都是夜裡加班加點。」

    這工人有些詫異地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似乎是忌諱著什麼,頭朝他這裡靠了靠,聲音相當小地說道。

    「你沒聽說過麼?這裡晚上不乾淨。」

    徐末一聽心裡就是一驚,什麼東西不乾淨,一般說不乾淨就是指鬼,但是直覺告訴他,絕對不是,並且他一瞬間就想到了那晚上遇到的東西,是不是他們也遇到過?

    於是他也湊了過去,小聲地問:「大哥您給我說說,是什麼不乾淨?鬧鬼麼?我聽說是有人從踩空從腳手架上掉了下去摔沒了。」

    「不是。」老工人猶豫了一下道。「這事是不許外傳的,被知道了我們要扣工資呢。」

    會意地點點頭,徐末從兜里摸出兩盒煙,往兩人懷裡一塞。「大哥你們放心,其實我是因為前兩天晚上從這裡過的時候,遇到了點東西,所以有些好奇,才想打聽一下,我保證這事絕對不會亂傳的。」

    收了東西,老工人也不太好意思保留什麼,便瞄了眼周圍,見拉水泥的人還沒有過來,便湊到了他身邊說了起來:「我這話也就跟你隨便說說,你隨便聽聽,可千萬別跟別人說。其實我那兄弟有點恐高,上工地的時候,基本上都負責在樓下的運送工作,或者像我現在這樣,和水泥抗袋子。但是那天他樣子很不對勁,看上去瘋瘋癲癲的,眼神很可怕,特別順溜地爬上了腳手架,那動作就跟猴子似得,要知道他最害怕爬腳手架,我當時覺得他有點不對勁,就跟在他身後看著他上去了。可是他爬到第九層的時候,突然指著裡面尖叫了一聲就掉了下來。」

    「他看到了什麼東西?」

    「不知道,第九層只是簡單砌了水泥地,沒有燈,什麼都沒有,我後來上去看,也沒有找到任何東西。所以我們都覺得他是見了鬼了。」老工人有些害怕地抖了抖手,眼神在身後的大樓轉了一圈,又低頭加快了速度幹活。

    「那之後這裡有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麼?」

    「這,這倒是沒有了。」老工人遲疑地搖頭。

    但是他身後一直沉默寡言的黑臉壯漢卻突然插了一句。「老劉,你忘了麼,前天早上的事。」

    老工人立馬一驚,猛地抬頭看向徐末:「我們腳下這塊地方,前兩天還是空地,和水泥的地方改了改到了這裡,我們也就將水泥扛到了這裡。那天早上我們一個兄弟來的早,說在地上撿到了好東西,可是上午還沒有過完,他就突然發高燒昏倒了,他的整個手都爛了,爛的特別快,早上來的時候還好好地。也不是,早上他跟我說手不小心蹭破了,不礙事,可是他送去醫院的時候,那雙手,已經不成樣了。他現在還在醫院裡,一直沒有醒過來,高燒也沒有退。」

    徐末皺了皺眉頭,高燒這個情況跟他有些像,但是他沒有傷口被感染。這個工人的手應該也是被感染的,可是怎麼被感染,難道他也碰到了那個怪物,還是碰到了那天晚上怪物留下的污物。

    百思不得其解,他覺得很有必要去看看那個工人。

    「病發的這麼突然,是不是來之前就發燒了?」

    「不可能,我來的時候他請我喝水,胳膊就架在我脖子上,很健康,根本就沒有發燒的跡象。他的手我也見了,就是一個很小的口子,不用包紮都沒事。」黑臉壯漢辯解道。

    越聽下去越覺得那突然出現的怪物危險,徐末後怕地摸上了自己的手腕,那裡現在已經完全好了,找不到任何痕跡。

    「他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期麼?他住哪個醫院,也不知道附近的醫院對這塊行不行?我知道市三院還不錯。」

    「就是市三院,在……」

    話還沒說完,就有人朝這邊喊了起來。

    「那邊的水泥好了沒有,快點送過來。」

    「知道了。」

    被打斷,老工人也沒有再說下去,直接將已經裝好的水泥往樓下運去。

    「小兄弟對不住,我還有工作不能陪你聊了,你還是快些離開吧,這裡挺危險的。」說完就走了。

    徐末點點頭,朝黑臉壯漢點點頭回到了小區。

    離開之前,他又一次回頭深深地看了眼那個被覆蓋的什麼都不剩的地面,心裡忐忑起來。

    去醫院有些遠,他並沒有立即去尋找那個可能跟他同類的人詢問,而是安穩地上班下班。

    傷口依舊有些木木的,按起來就像不是自己的身體一樣的感覺,所以他決定周末去醫院再檢查一次。

    由於不知道那工人在哪個病房,跟劉賀謙聊天的時候,他說起了這件事,結果劉賀謙果然知道,也讓他順道打聽到了那工人的病房。

    可惜的是,那工人依舊沒有醒過來,並且他胳膊上的化膿部位越來越嚴重,已經從胳膊上往身軀上蔓延了,醫生覺得必須要給他做截肢手術,因為他的整條胳膊的肌肉都已經沒用了,完全被摧毀,沒有再生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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