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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48:13 作者: 卷卷淚
    指不定他們要找的邪靈,就藏在山裡頭。

    「沒問題,包在我們身上。」何一舟拍了拍胸脯,保證。

    婦女臉上笑出一朵花來。

    江姿嫿斂了斂視線:「走吧。」

    而羅卿已經先一步去調轉車頭。

    天上,一朵黑雲籠罩,將日光給遮掩住。

    整個村落陷入沉暗。

    路邊,一隻黑貓踏著優雅的步伐跳上屋檐,眼睛盯著北邊方向,不安的喵喵喵叫起來。

    江姿嫿瞥見,不由想起胖墩墩的星雲。

    此趟,星雲本來想要跟來,不過,南城事務處已經派別的任務給他處理,而何一舟負責幫他們一起跟進這個案子。

    ~

    車子很快抵達村北街尾。

    因為住戶稀少,加上北岸山有邪祟,生氣不足,空氣里,陰涼陰涼的。

    江姿嫿很快看到一棟兩層式的樓房門口拴著一條大黃狗,大黃狗趴在地上,沒點生氣。

    羅卿上前敲門。

    大黃狗旺旺的叫了兩下,有氣無力的。

    篤篤篤的----

    連續敲了好幾下,沒人回應。

    他們並不著急,屋裡面,有細微的腳步聲,緊隨有下樓梯的腳步聲,本以為馮棟是來開門的,但下一秒,江姿嫿看到房子背後,一抹黑色身影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北岸山去。

    「這馮棟居然是從後門跑了,追。」何一舟喊完,趕緊追了過去。

    羅卿皺了皺眉,「這傢伙衝動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

    江姿嫿笑笑,跟上。

    一踏入北岸山,放眼四周,居然迷霧茫茫,看不清方向。

    而且,一股悶悶的壓迫感籠罩,令人十分不舒服。

    有的邪物一旦受到人的祭祀,承了人的香火,那就是普通的鬼怪邪魔不能比的。

    一進來,她跟何一舟,還有羅卿他們就在迷霧裡面失散。

    只聽「嘎吱嘎吱」的聲響。

    江姿嫿循著聲音傳出來的方向探過去,只見到,前方黑暗籠罩的樹林裡,出現一雙雙血紅的眼睛,密密麻麻的,她一張符籙扔過去,借著金光,終於看清這些血色眼睛的真面目。

    是鳥----

    見符光飛來,邪鳥扇動翅膀躲避。

    而後聚攏在一起朝江姿嫿撲來,鋪天蓋地的,粗略一看,大概有上百隻鳥,仿佛一張密不透風的漁網,看的人皮發麻。

    她手裡捏著符,只能砰的一聲,將飛來的鳥給打落數十隻,空中,鳥毛如飄零的樹葉,幽幽落下。

    本以為打落下來的鳥應該死透了,誰知,它們躺在地上,又僵硬的站起來,江姿嫿一個沒察覺,被啄了下小腿。

    一股鑽心的痛從小腿蔓延。

    江姿嫿低頭一看,只見,鮮紅的血液從小腿緩緩往下流。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但卻更引得這些鳥激動的扇動著翅膀。

    這些鳥,不僅吃人肉,甚至還喝人血。

    她抬腳把那個啄傷自己的鳥給踢飛,抬手朝空中扔了一張雷霆天符。

    不會兒,轟隆隆的雷聲劈里啪啦的落下。

    沒過數十秒,上百隻鳥已經被紫雷轟的只剩下灰燼。

    江姿嫿修為每天都有長進,已經能感知到世間一切氣息,生機勃勃的,邪惡恐怖的,她閉上眼睛,細細感知,而後,望向山里一處地方,那個地方,邪氣氤氳環繞,濃郁而外溢,那必然是邪靈所在之處。

    此刻,天空密雲密布,天昏地暗的,一處墓穴。

    馮棟將棺口打開,裡面,赫然躺著一個小孩,小孩安靜的閉著眼,膚色死白,毫無生氣。

    馮棟抬手慈愛的摸了摸小慶的頭髮,眼裡執著而瘋狂,他呢喃:「小慶,你很快就能復活了,等你活過來,爸爸就帶你去找媽媽,咱們一家三口團聚。」

    而旁邊,有顆大石頭,石頭上,被鐵鏈環繞,貼在上面的黃符已經殘破不堪,石頭中間,插著一柄劍,只見,一條裂縫中,縷縷黑氣從裡頭瀰漫,這時,馮棟走過去,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玻璃瓶。

    瓶中,白光閃耀,如黑夜中的螢火中,發著亮光。

    那是不計其數的魂魄。

    被詛咒之力帶走生命,奪走的魂魄,全都在這個玻璃瓶里了。

    「偉大的天魔大人,接受我的祭祀吧。」馮棟將玻璃瓶的瓶蓋打開,白色魂魄從瓶口擠出來,它們朝四處散開,緊隨,那縷飄動的黑氣似乎興奮起來,突然間肆意開來,將那些飄走的白色幽魂統統吸了過去。

    墓穴里,斥著白色與幽魂的哀嚎,絕望。

    密集的白光,越來越弱,越來越少。

    而吞噬掉魂魄的黑氣,更壯闊波瀾,突然,石頭動了起來,發出咔嚓的碎裂聲,又嘣的一下,鐵鏈斷開。

    黑氣翻滾涌動,排山倒海般。

    馮棟置身在其中,感受到那股壓力撲面而來,不由,臉部肌肉在顫抖。儘管心思生出一股害怕感,但想到之前,天魔大人的承諾,他硬生生的承受下來。

    「還差點。」

    沙啞渾厚的聲音響在墓穴中。

    聞言,馮棟呼吸微微一滯,「大人,您在等等,我立馬給您帶魂靈過來。」

    他欲轉身,離開墓穴,準備回村里,拿玻璃珠誘惑村民那些賭徒們,只是,雙腿,動彈不得,忽然,身後襲來一陣陰冷,馮棟轉過頭,那沙啞的聲音就響在耳邊:「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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