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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48:26 作者: 義楚
    太子掀開眼帘,對上的是玉笙那雙滿是疑惑的眼睛:「我的這隻為什麼不會動?」

    整個屋子安靜了很長一會,又或者是過了許久。

    太子那落在她臉上的眼神,許久之後才動了。他面無表情的,看了眼玉笙手中的鐲子。下面墜著的鈴鐺,還是安靜的沒有任何的動靜。

    「剛剛……」平靜的一聲剛開口,卻是猛然又咳嗽了一聲。太子轉過身,握緊拳頭死死低著,唇瓣之上一片雪白。

    修長的身子側著,半分眼神都沒落在玉笙的臉上:「剛剛說的話,你再說一遍。」

    玉笙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鐲子,再看了眼太子殿下手中的那隻。屋子裡,嗡嗡的聲響不停的從太子手中傳了出來。

    「殿……」她乖巧坐軟塌上,仰起巴掌大的臉蛋看著他。整個人神色都與往常無異,就連眼中的表情都是他所熟悉的。

    除了,那隻沒有任何反應的手鐲:「玉笙心中只有殿下一人……」

    那句話還未說完,下巴卻被人掐住了。修長如玉的手指掐著她的下巴,上面很快就顯出一道指痕。

    顫抖著的指尖扣住她的後腦勺,太子低下頭,下垂著的眼帘狠狠閉上,裡面猩紅一片。

    她從頭至尾,對他的喜歡,都是謊言。

    「騙子……」徹頭徹尾,這一切都是她精心布置的騙局。

    ——

    玉笙從床榻上起身,整個人渾身無力。被褥之下,連著雙腿都在微微發著顫。

    「三七。」

    開口的聲音有些沙啞,玉笙一出聲,連著自個兒都被震驚到了。殿下昨個兒就像是變了個人,十分兇狠。

    這像是回到了剛入東宮的時候,那段時日殿下抓住了她的把柄,折騰的她那段時日沒一天睡過一個好覺。

    想到這裡,玉笙皺了皺眉心。她垂眸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好在她身上塗了膏藥,舒坦了不少。

    三七聽見動靜,倒是很快就過來了。只今日她卻是有些不對勁,紅著眼圈低著頭,總之不敢往玉笙那兒看。

    玉笙被伺候著用了一小碗粥,這會子已經是中午了,只她唇瓣昨日被殿下給咬破了,疼的很。

    她拿帕子低了抵傷口處,又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今日這是怎麼了?平日裡一個個都熱鬧的像只鳥雀一樣,今日是誰堵住你的嘴了,一句話沒有?」玉笙邊說著,躺在美人榻上揉了揉腰。

    只整個人懶洋洋的,沒什麼精神。

    殿下許久沒這番放肆了,她到現在渾身都在疼著。她拿著美人錘,在腰間捶打了兩下,連著指尖都泛著懶。

    「嗯?」

    三七在她身後站著,一張臉低著,眼圈通紅。她吸了吸鼻子,不敢讓自己的聲音讓玉笙聽了出來:「沒什麼。」

    強笑兩聲,道:「只是今日心情不好,讓娘娘擔心了。」

    玉笙卻是立馬轉過頭:「怎麼了你這是?」她看向三七,招手讓人過來:「誰欺負你了,怎麼哭了?」

    她精神實在是不好,昨個兒怎麼求饒都沒用,哪怕是這個點起來,臉色都有些泛白。

    剛還想著,讓御膳房給她做一碗湯來,殿下若是再來一次,她可就真的扛不住了。

    「沒……沒事。」三七拼命搖著頭,嘴巴閉的死緊。只那眼淚卻是止不住,一顆一顆的往下掉。

    「到底是誰欺負你了?」玉笙一看這徹底慌了:「你跟我說,我讓殿下給你做主。」

    一聽殿下二字,三七再也忍不住。

    淚跟決堤一樣往下掉:「主子。」

    她抬起頭,看著玉笙的臉,一雙眼睛裡滿是委屈:「昨個兒殿下折騰你這麼久,人都暈了過去,可……可殿下……」

    玉笙握住帕子的手緊了緊,她看著三七的樣子,問:「殿下怎麼了?」

    「殿下轉身就去了廣陽宮。」三七死死咬著牙,裡面全是恨:「昨個兒晚上廣陽宮中足足叫了三回水,一夜燈火通明。」

    玉笙手中那塊帕子沒抓住,被風吹的掉了下去。

    第207章 斷玉 殿下真厲害

    「昨個兒殿下丑時便走了。」

    三七跪在地上,低著眼帘,任由眼淚啪啪的往下掉。太子殿下平日裡是個溫潤的,但若是在床榻上之時,必然像是變了個人。

    這事只要是在主子身邊貼身伺候的,多多少少都會知道一些。三七伺候的玉笙最長,她自然明白。

    只時間一長,殿下對待越來越好,連著在床榻上之時,都憐惜了些。

    昨日晚上動靜忽然這番大,她們在門口自然是聽見了。她幾次三番的想闖進去,只王全擋著。後來,動靜停了,她以為結束了。

    哪知,太子殿下推門出來。

    「你一五一十……」

    「你一五一十,將殿下的言行舉止都給我說一遍。」玉笙坐在軟塌上,從面上來瞧神色無任何的不同。

    三七抬頭張望了一眼,心中有些放了心。主子這模樣,幸好不像是對殿下動了情的樣子,不然聽了心裡指不定多難受呢。

    「殿下開門的時候,奴婢瞧見了。」見她這樣,三七語氣里倒是平靜了不少:「殿下出來的時候,臉色是一片煞白的。」

    若是談論起太子殿下,首先第一個說出來的必然是儒雅。

    平日裡殿下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甚至於對著個奴才,也是溫潤的。但就在昨日……三七至今想起來,還是嚇得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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