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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48:26 作者: 義楚
    太子妃藉口頭疼,很快就讓人給散了。她一走,整個屋子裡,卻是無人敢動。

    所有人都看向玉笙的方向。

    她瘦馬身份都不死,陛下還親自封她為良娣,光憑這一點,整個屋子裡就無人越的過她去。

    更別說,昨日裡她那浩浩蕩蕩的入府,嫁妝繞了長安街一圈,這些東西雖是外物,但恰恰也說明了,她背後是有人的。

    有靠山在,誰敢惹了她,便跟元承徽一樣的下場。

    玉笙坐在椅子上,靜靜的品著茶。

    屋子裡,除了呼吸聲之外,便只有外面元承徽的哭喊。聲音越來越小,到後面顯得有些虛弱。

    直到一盞茶水喝完了,玉笙才將茶盞放下來,往外走去。

    她一動,所有人才敢跟著動。元承徽就跪在廣陽宮的大門口,竹子做的木板,削的薄薄的打在臉上,行刑的嬤嬤用了狠勁,幾十板子下去,元承徽的一張臉已經不成了人樣。

    玉笙站在最前面,就這麼靜靜的看著。

    身後,不知是誰被嚇得驚叫出聲,又連忙捂住嘴。看向玉笙的眼神滿是恐懼。

    玉……玉良娣如今,也太狠了。

    背後的動靜與眼神,玉笙不是不知。她只挺直腰杆腰杆,任由她們打量著。

    那日她受侮辱之時,在座的所有人都在冷眼看著。沒有一個人伸出手,沒有一個人說一句話。

    那麼如今,她也不用心慈手軟。

    「走吧。」竹板甩在皮肉上,狠厲的聲響還在繼續。玉笙收回眼很,扶著冬青的手往外走去。

    太子書房

    玉笙從光陽宮中出來,拐了個兒彎就去了太子殿下書房。

    三七本還在猜想為什麼,瞧見跪在書房門口的人,便就立馬明白了。

    元承徽的宮女跪在地上,邊哭邊磕頭:「殿下,求求你救救我們主子啊殿下。」

    「玉良娣動用私刑,殿下若是再不管,我們主子只怕會被活活打死,奴才您救救我們主子啊殿下。」

    那悽慘的聲音喊的書房的奴才們都聽見了。宮女這麼一喊,玉笙打元承徽的事不出一會兒就要傳的整個東宮人盡皆知。

    三七擔憂的往玉笙那兒看了一眼。眼神之中滿是擔憂。

    主子之前被這麼多人算計,如今這才入宮一日,又鬧出這麼多事來。

    多多少少的,都對主子的名聲不好。

    殿下聽了難免也會不悅。

    「主子……」三七湊上前來,小聲兒道:「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

    玉笙卻搖搖頭。

    腳步聲響起,跪在書房門口的宮女扭頭瞧見是她,嚇得聲音都劈叉了,瑟瑟發抖的縮在一塊,整個後背都是冷汗:「玉……玉良娣。」

    玉笙從她身側過去,頭也不抬。

    王全站在門口,正著急的團團轉呢。瞧見玉笙過來了,立馬上去迎:「這……玉良娣,您如何來了?」

    他說著,邊往那宮女臉上看了一眼,立即揮手:「還不快點拖下去。」王全扭頭,看向玉笙的眼神又滿是巴結。

    「殿下正在書房呢,娘娘您來的正及時。」

    王全是個聰慧的,這宮女一看就是太子妃派人來的。他這個人,既不想得罪太子妃,又不想得罪玉笙。

    只得兩頭為難。

    見玉笙過來了,才算是鬆了一口涼氣。

    「拖下去吧,擾了殿下的清淨。」

    玉笙也沒通報,直接往書房走的。屋子裡,靜悄悄的,只有正對著的書房門口的青玉麒麟香爐,正燃著迦南香。

    她往屋子裡看去,太子殿下正坐在書案後,手中正拿著個東西正摩挲著。

    隔的遠,玉笙瞧不清殿下拿的是什麼。

    只她沒出聲兒,朝前走的腳步加重了一些:「殿下在做什麼?」 書案後,太子殿下放置桌面上的手一僵,抬頭往玉笙那兒看了一眼。

    「你如何來了?」

    他邊說,放在桌面上的那隻手卻往下收了回去。

    玉笙眼尖兒,瞧見了。越發好奇,殿下手中這是拿著什麼,還要藏著。

    「外面的聲音這麼大,殿下莫非沒聽見不成?」玉笙笑著走到太子殿下身側,這次半真半假的往下屈了屈膝,行了個禮:「玉笙這是來領罰的。」

    「哦?」

    太子下垂著的手收緊,掌心之中,那東西本毫無溫度。他抬起頭,看著這張臉,那冰冷的東西開始緩慢而有規律的跳動著。

    指尖與手掌都陷了進去,肉貼著肉。

    冰冷的東西開始變得發熱,發燙,緩慢的跳動開始加快,直到最後,甚至都快要將他的掌心給燙壞了。

    太子深吸了一口氣,眼神從玉笙的臉上挪開。

    他轉過頭,眼神落向了別處。那又規律的跳動聲在他掌心之中,一下連著一下。

    「領什麼罰?」他將那燙死人不償命的東西扔回了袖子裡,笑了笑,伸出手拉了玉笙一把:「元承徽怎麼惹著你了。」

    這殿下分明知曉,踹著明白當糊塗呢。

    玉笙笑著彎下腰,順勢坐在了太子殿下膝上:「殿下這話,倒像是玉笙不懂事一樣。」玉笙撩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又往下垂。

    巴掌大的臉蛋,瞬間顯得楚楚可憐。

    「元承徽辱罵聖上。」她說著,又拿眼神去打量殿下:「再說了,是太子妃下的命令,跟玉笙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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