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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48:26 作者: 義楚
    「皇后娘娘懿旨已下,一切自然都塵埃落定了,還是娘娘英明。」幸好剛太子妃留了一手,一早之前就去求了皇后娘娘,否則今日這事還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想到剛剛那場景,元承徽依舊還是咬牙切齒。

    這玉庶人的運氣還當真是好,分明都已經窮途末路了,卻又半途中殺出來一個恆親王。

    「本宮依舊還是有些不安。」 太子妃躺在軟塌之上。腦子裡剛剛一直在閃過劉進忠的模樣。劉公公是陛下身側的紅人,可以說他的態度就是陛下的態度。

    剛剛宣旨的時候,她若是沒看錯的話,劉進忠對待玉笙比對平日裡待她還要恭敬巴結。

    「娘娘就是多心了。」元承徽動作輕柔地揉著她的腳腕。剛剛與恆親王對峙的時候,太子妃在後退之時過於用力。

    不知什麼時候扭傷了腳腕,初開始半點感覺都沒有,但等人走後,那腳腕處便開始隱隱泛著疼。

    元承徽動作輕柔,滿是討好:「兩人也不顧及廉恥,黏黏糊糊的就在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太子殿下就算是再喜歡她,都這樣了難道還會饒了她不成?」

    不知是哪一句惹得太子妃不悅,秀氣的眉心微微擰著,溫和的一張臉上帶著狠厲。

    元承徽嚇了一跳,那隻按著腳腕的手差點兒一哆嗦捏了下去。

    臨到最後,總算是收住了手。元承徽起身,將汗水濕透的手拿著帕子擦了擦,這才起身對著太子妃道:「玉庶人身份低賤,隱瞞身份入宮本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不管如何,她這樣的出身是絕對沒有資格留在東宮,留在太子殿下身側的。」

    是,說到底,玉笙是個瘦馬出身,這點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只要這點在,今日她所做的一切,都有了理由。

    玉笙在東宮過了這麼一遭。已經享受了她這輩子都沒享受到的榮華富貴,已經算是便宜她了。

    腦海中,那一抹不安漸漸退去。

    太子妃彎腰捧起茶盞,一雙眼睛裡面滿是笑意:「任憑這回玉庶人如何折騰,只怕都是不能翻身了。」

    入口的茶香悠遠綿長,太子妃抿了一口。

    「除非,這玉庶人忽然冒出個靠山來,或者是哪家流落在外的千金……」元承徽笑著插了句嘴,察覺到太子吃人的目光,又趕緊道:「只是這又不是戲摺子,哪裡會有這麼多的意外?我們放寬心便是。」

    太子妃眯了眯眼睛,懶得聽元承徽這烏鴉嘴。

    成敗已定,玉庶人這回徹底翻不了身。

    ——

    乾清宮中

    恆親王直接被帶到了乾清宮正殿,玉笙沒等多久,便被個小宮女帶到了西廂房裡。

    這是春日,西廂房裡還燃著炭火。玉笙走了這麼一路,身上還是濕透了的。縱使外面有斗篷披著,可人剛一放鬆下來,身子便冷的有些瑟瑟發抖。

    被炭火這麼一烤,沒忍住,直接打了個噴嚏。

    「哎呦,姑娘。」劉進忠剛走到門口,聽見聲音眼皮子就是一跳:「您這是怎麼了?」

    玉笙被他這態度,弄的有些受寵若驚。無論如何,按照她的身份,這個劉公公也過於殷勤了些。

    見她防備的模樣,劉進忠自然不敢輕易上前。

    他點了點頭,轉身出去,沒一會兒,就有小宮女們抬來浴桶,衣物等東西。

    「玉姑娘。」領頭的宮女跪在她面前,舉手投足之間全是都是恭敬:「奴婢們伺候您洗漱。」那鑲嵌白玉的浴桶之中,放著嬌艷欲滴的花瓣。

    玉笙低頭瞧了一眼,心中卻開始七上八下,不安起來。

    乾清宮中

    太子殿下站在廊檐之下,身上月白色的長袍隨著風微微晃蕩,這個時辰,太陽全部升了起來,人站在乾清宮門口,隱約能聽見裡面的聲響。

    陛下只讓恆親王進去。

    屋子裡,陛下的訓斥,一聲比一聲來的狠厲。外間守門的奴才們一個個嚇得渾身發顫,太子站在門口,腦子裡想著的卻還是玉笙身上的那件斗篷。

    恆親王帶兵強行闖入的宮中,且……還將門口守門的侍衛盡數綁了。

    百來名親兵們個個身上帶著彎刀,他這副模樣是衝著不要命去的。

    其實有些東西,初開始不明白,但如今稍微一想,卻又什麼都說的通了。這段時日,恆親王府送來的一箱箱東西,還有他的所作所為。

    月白色的袖口下,雙手狠狠地捏緊。

    那膽大包天的東西,究竟是什麼時候,這麼大的膽子,看上了他的女人!

    「大膽!」

    屋子裡面,聖上一聲怒喊,反手抄起手中的茶盞便對著陳珩扔過去:「你膽子也太大了!」如今,整京都都被他私自帶兵闖皇宮一事鬧得人盡皆知。

    他還在這大放厥詞。

    「你闖入東宮,可是要造反?」

    那茶盞對著他的臉砸過來,陳珩躲都沒躲,任由茶水與茶漬潑了自己一臉。他不是躲不開,只是會忍不住的去想。

    剛剛她被人潑茶水時,又是怎樣的感覺。

    是不是很無助。

    「回父皇,兒臣不敢。」陳珩跪下來,回道。

    「不敢。」那白玉台階之上,九五之尊扯出一絲笑:「你大鬧東宮,朕看你沒什麼不敢!」陳珩依舊是顧著,低著頭並未說話。

    任憑那冰冷的目光,帶著打量在他身上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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