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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48:26 作者: 義楚
可不就是侮辱?
「揚州瘦馬,月樓里調教出來的搖錢樹。」 元承徽眯著眼睛,看著眾人,那嫌棄的目光直接看向玉笙。
「在揚州的時候不要臉勾引了殿下,哄得太子殿下帶你入宮。」元承徽對玉笙,可謂是恨極了。恨不得一巴掌下去,直接甩在她的臉上。
「入東宮之後,使用狐媚手段,區區一年的時光竟從一個小小奉儀爬到如今的三品良媛。」若是沒有玉良媛,當初她懷孕的時候,這個位置必然就是她的。
如今,良媛位置已滿,玉良媛這個鳩占鵲巢的人也該下位,把這個位置騰出來還給她了!
「本還當你是哪家的良家小姐,殿下寵愛你便也就罷了,可沒想到……沒想到你居然是個瘦……瘦馬。」元承徽聲音越來越大,激動的好像都在顫抖。
好似那瘦馬兩個字從她的嘴裡說出來,都是侮辱了她一樣。
「這樣的身份,怎配與我們同為姐妹?」元承徽仰起頭,對著玉笙的眼睛:「你這樣的人,又有何臉面留在宮中。」
隨著元承徽最後一聲落下,四周看過來的目光越發地炙熱。
那眼神中的打量,與輕蔑,與玉笙之前想的是差不多的。可就算是有準備,那些平日裡熟悉的人,對她恭敬的小太監,連著滿是艷羨看向她的宮女們。
都是這樣看她的。
她不過是個瘦馬出身,好像就該讓她去死。
這一切的一切,與她而言都是格格不入的。
玉笙想,可是她也沒有辦法掌握自己的出生。她也不想是個污點的身份,可是,這個世上又有多少人投身在一個好人家?
又有多少人從生下來就是錦衣玉食的?
大部分的人不都是生於平凡?
若是有選擇,她也是不想讓自己是個瘦馬的。
但是,既然她是了,既然她從那淤泥之中走了出來,那她起碼有站在這裡的權利吧。
「瘦馬,不過是好聽一些。」元承徽一番言論,說得玉笙不敢言語。她得意極了,放高自己最大的聲音,開始侃侃而談。
「其實,也不過是個妓。」身後的玉簫被這一聲聲,一個個打量的目光,嚇得顫抖的如秋天的落葉般,半癱軟在地上,膝蓋都伸不直了。
這些字眼,這些眼神,比刀子還要刺人。
「說的好聽一些,也能叫清倌…」
話音還未落下,玉笙的巴掌就落了下來。她那一下,用的是十足十的力道,打的玉笙的巴掌都開始發麻了。
跟別論元承徽的臉。
捂著幾乎失去知覺的臉頰,元承徽瞪大了雙眼,嘴唇顫抖了好幾下:「你……你敢打我?」
「本宮為何不敢?」
玉笙上前一步,擋住了元承徽揮過來的手。
「你不過是個瘦馬……你敢打我?」元承徽快瘋了,「你算什麼東西?你不過是個下賤的玩意,你還敢爬到我頭上來!」
她今日是要將之前受到的侮辱全部還給她的。
卻沒料到反而是自己受了玉笙一巴掌。元承徽氣的渾身哆嗦,拼了命的想要反擊。
「本宮就算是瘦馬出生,也是殿下親封的良媛,你以下犯上,本宮為何不敢?」事情已經發生,玉笙知道於事無補。
只要她腰杆挺直一日,她就不能容忍元承徽欺負到她的頭上來。
「良媛?」
始終站在一側的太子妃笑了,她走出來,擋在了玉笙面前:「殿下帶你入宮,是特意瞞著身份的。你的出身連宮女都不如,若是被陛下與皇后娘娘知曉,砍頭都是輕的。」
陛下最看重的便是皇族的顏面,如何會允許一個瘦馬來辱了皇室的名聲?
「本宮一早就去皇后娘娘那兒請了懿旨。」太子妃朝著身後伸出手,丁香立即將懿旨奉上。
玉笙在看見懿旨那一瞬間,到底還是認了。
太子妃這一場仗,打的是志在必得。準備的過於充分,她到底還是滿盤皆輸。
「貶良媛玉氏為庶人,逐出宮去,永生永世不得入宮。」皇后娘娘的懿旨就在她面前,身後不知是誰一腳踹了她膝蓋一腳,玉笙幾乎是砸在了地上。
膝蓋骨之處,傳來一聲悶響。
玉笙跪在地上,疼的渾身發顫。慘白的臉上沒了血色,她伸出手,到底還是將那懿旨接了回去。
這是皇后娘娘的懿旨,就算是太子殿下也是不能違抗的。
玉笙盤算了這麼長時日,到底還是認了輸。哪怕是她之前與殿下說出了實情,有皇后干預,太子殿下只怕也是護不住她的。
眼帘垂下來,玉笙抓住聖旨的手,指尖都開始泛著白。
她後背繃的筆直,額頭落在了地毯之上:「玉笙接旨。」
「玉庶人。」
元承徽輕笑著,拿起桌面上的茶壺,對著玉笙的臉就澆了下去。冰冷的茶水,連帶著茶漬,從頭到尾澆透了玉笙一身。
那件嫩黃色的紗裙之處到底還是顯露了出來,紗裙遇水便黏在身上,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段。
整整一壺茶水幾乎是為她準備的。
從領口,至於腰間,再往下,紗裙黏在肌膚上,猶抱琵琶般的讓她的身段透了個形。這是太子妃給她準備的,這件裙子的妙處原來就在這裡。
其目的,只是為了讓她出醜。
又或者是貞潔烈婦的人,幾乎就要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