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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48:26 作者: 義楚
    太子聽見之後,拿起一朵玉蘭花湊到鼻尖聞了聞。

    跟那日裡,玉笙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絕對不會是聞錯了。那下垂了的眼眸微微顫了顫,下面,那侍衛還在不知死活的繼續道。

    「玉蘭花香味獨特,種的地方又少,屬下們派人一一去看過去,絕對只有明德亭那兒的樹開了花兒的。」

    王全眯著眼睛,直喊娘。

    阿彌陀佛,這也是個沒眼色的。沒瞧見殿下的臉色都要青了?還在說。

    他乾笑著走過去,一邊示意那侍衛趕緊滾蛋。

    再留下去,殿下發了怒,命都難保。

    那侍衛跌跌撞撞的跑了,王全才又滾動著喉嚨,道:「許是昨晚玉小主從那兒過來,身上沾染到了。」

    王全那綠豆大的眼睛下垂著,落在前方的書案上。

    只覺得一張臉白了白,又紫了紫。恆親王也是有陽眼光,偏生雕的是根玉蘭花簪子。

    他莫非是不知曉,太子殿下有多小氣?為著這一點莫名的香,從昨日開始就在較勁兒了,都沒去玉主子那兒。

    王全眼看著殿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唇瓣哆嗦著,到底還是開了口:「主子,您就放寬心吧。」王全肥嘟嘟的臉皺著,只覺得自己從未有這麼難過。

    「這玉主子是您親自從揚州帶回來的。」這殿下心中不舒服呢,王全這個身邊伺候,可不得撿好聽的說?

    「玉主子這是您一手帶出來的,且心裡眼裡包管只有您。」

    「您想一想,這玉主子乖的跟只貓兒似的,且從未出過東宮的門,這……這能有什麼事?」有些事就需要明著說。

    不然這殿下心中,不會痛快。

    需得挑明了,說的明明白白的,殿下這心中這才得以暢快。

    「再說了,兩人基本上從未見過面。恆親王這根玉簪子,一定就是個湊巧。」王全說到這裡,干心一橫,眼睛一眯。

    二話不說直接挑明著道:「莫非殿下您還不相信玉主子不成?」

    這話一說,太子這才像是有了反應,拿著玉蘭花的手放下,將花隨意的扔在了桌面上:「誰讓你胡說的。」

    奏效了。

    王全立馬跪下,低垂著頭,面上卻是帶著笑的:「這話奴才可不敢說。」他咳嗽了兩聲,想活命,趕緊將笑意掩了下去。

    「只是主子您一直不去看玉主子,昨日還是玉主子生辰呢,您這…… 讓玉主子如何想?」

    書案邊,太子殿下的眉心皺了皺。

    到底是不是他多想,還要他去查。只是昨晚到今日,他的確是一直沒去見人。

    王全自知有戲,越發的勸:「再說了,這恆親王昨日救玉小主……」這事兒,是太子殿下的另一道疤。

    他知道那是玉小主之後,是立即就沖了出去。只是恆親王殿下有輕功,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行軍打仗之人,這些定然是下意識的反應。」王全是真的覺得兩人之間沒什麼,不然哪裡敢在這裡放話?

    殿下心中不舒坦,他們這些身側伺候的,也受罪。

    「主子您若是不信,可以去查,但是……傷了玉主子的心可就不好了。」

    太子那皺著的眉心徹底的放開,他雙手撐著扶手從椅子上站起來:「這話你不要與你玉主子說。」王全跟在身後,樂的立馬點頭。

    太子殿下那腳步,一看就是往合歡殿去的。

    「那玉蘭簪子收起來,碎了就不要了,孤懶得瞧。」 王全小跑著跟在身後,抿著的唇中滿是笑意。

    「是是是,待會兒就讓奴才們收起來。」

    太子殿下又接著道:「不過,那羊脂白玉的確好看。」他薄唇抿著,瞧不出面上的神情。面無表情的說話之時,下垂著的眼神掠去了眸中的戾氣。

    倒是莫名顯得有幾分認真來。

    「你派人下去尋一塊最好的玉來,孤要親自給她做一件生辰禮。」

    聽說,西域地界有一種奇石,會遇熱發顫。戴在身上,心跳加快也會隨之震動。

    那東西大部分人用來做為床榻上的小玩意兒,閨房去取樂,專門給女子使用,老早就流入了京都。太子之前就聽過,但,一直沒捨得拿來逗她。

    只是,他如今卻有了個想法,他要將這東西,做成首飾掛在玉笙的身上。

    這樣,她一看見自己,心悅之時也會便會心跳加快,那東西便會傳來震動的聲響。任憑是誰,都瞧的出來,她心裡眼裡只有自己。

    看日後,還有誰,敢將眼睛黏在她身上!

    玉笙還不知殿下的打算,見殿下來了,一臉笑眯眯的上前迎接。

    「殿下如今不忙了?」

    殿下哪裡有這樣忙?抽空派人來回個話的時間都沒有不成?玉笙琢磨著殿下大概是故意避開她,便沒有去書房巴巴兒送上去。

    好在殿下沒讓她多等,也算是主動來了。

    「生了氣?」

    太子眉心往下一挑,又笑道:「脾性怎麼這番大?」

    玉笙琢磨著,這大概是要哄自己的意思了。白了他一眼,撒著嬌往內殿走:「昨日發生這麼大的事,殿下也不來安慰安慰我。」

    說著,又紅了眼。

    趙良娣逼她去拉下太子妃,她又如何有這個本事?當時答應,不過是權宜之計。

    她自己是萬萬搞不定的,只有求著殿下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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