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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48:26 作者: 義楚
這套衣服是秀坊送來的,這件只是其中一套,當時玉笙說這套過於艷麗了些。
但今日一換,也是這件穿的最為好看。
此時正對著趙良娣,她耳側的耳墜微微晃蕩。翡翠蓮心的耳墜晃蕩起一片波紋來,整個人非但沒半分艷俗,反倒是顯出幾分清麗。
靈動的讓人眼前一亮。
就連趙良娣,今日不知看了多少回了。可迎面直擊這樣的艷麗,還是讓她恍了會神。
「玉良媛這張臉,的確是生的漂亮。」
旁人沒說話,身側的純良娣先倒抽了一口涼氣。從趙良娣口中聽到上一句話便就罷了,這句話就是明顯地夸玉良媛了。
不說旁的,趙良娣自個兒生的就是絕色,之前也是受過恩寵的。
平日裡恨不得尾巴翹到天上去的人,如今居然會說這樣的話?元承徽坐在一側,狠狠地翻了個白眼。
自從她的孩子沒了之後,殿下雖是解釋了不關趙良娣的事,但元承徽還是氣撒在了趙良娣的身上。
若不是她,自己的孩子怎麼會無端端地沒了?元承徽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趙良娣才關了幾日?如今借著生病又出來了,她如何不氣?
「趙良娣這是看著玉良媛受了寵,想著巴結她不成?」 元承徽冷笑一聲,眼睛往上一揚,裡面滿是嘲笑。
「落毛的鳳凰不如雞,是見著玉良媛專寵,莫非是想讓她分你一兩日?」這話,誰都聽的出來,是在打趙良娣的臉了。
純良娣的眉心飛快皺了皺,今日這宴是她一手操辦的,若是出了事,第一個受到責怪的定然也會是她。
剛要開口阻止,趙良娣卻是站了起來,她眼神冷冷的往玉笙那兒看了眼,隨即默不作聲扶著嬤嬤的手往外走去。
從始至終,她連餘光都沒往元承徽那兒掃一眼。
元承徽面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死死咬著牙,才硬生生的強迫自己坐下來。
「行了。」看著趙良娣走的方向,純良娣轉身抬手,讓大家坐下。
「今日是元宵佳節,又是玉良媛的生辰,大好的日子大家不要鬧了和氣。」純良娣讓停下來歌舞重新唱起來,又道:「大家稍坐一會兒,晚膳馬上就開始了,等酒席結束之火,待會兒晚上還會有煙火。」
「煙火?」
純良娣扭頭,對著玉笙笑道:「是陛下特意吩咐的,在明德亭門口放煙火,東宮離那兒不遠,待會兒我們一同去看看?」
玉笙將眼神從趙良娣的背影上收回來,她看著純良娣那模樣,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
宮中宴會歌舞昇平,宴席開始了有一會兒了。
今年的元宵節比往年來說,要熱鬧不少。恆親王坐在右邊下首的位置上,舉起酒杯的時候往前方看了一眼。
正前方,太子正與人在吃酒。月白色的華服舉起,只稍稍抿了一口。身側,一人身著玄衣坐在他身後,側著身不知在想什麼。
陳珩認識的人,是沈家的庶子,沈少卿。
這人行軍打仗十分的厲害,又有一頭腦的謀劃,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沈少卿是出庶出,自小就被貶入蓉城。可如今剛回京都,便就逼的沈家之前的當家人沈瓊節節敗退。
此人心思與手段都可謂是一絕。
如今瞧著這模樣,倒又像是入了太子殿下的眼。
手中的梅子酒泛著一股香,陳珩右手搖了搖,忽然猛頭一口氣灌下。他瞧了一晚上,太子半分要走的意思都沒有。
梅子酒入了口中,辛辣又燒心。
陳珩卻是覺得越發的躁動,煩悶。酒杯捏在手心中,握緊的指尖幾乎快要將那薄薄的杯盞給捏碎了。
那日,他們在書房中那樣好,逼的他幾乎算是節節敗退。
可如今,既是她過生辰,太子為何又不去陪她?元宵節有什麼重要的?比的她上麼?
陳珩眉心緊緊擰著,悶頭又灌了一杯。
身側,伺候的宮女倒酒的手都在顫。恆親王今日晚上喝了一整日的悶酒了,再這樣下去人只怕是要醉了。
空了的茶盞遞過來,宮女哆嗦著手不敢拒絕。
正前方,聖上正在看著呢,到底還是開了口:「今日元宵節大家高興,你們瞧著,恆親王都喝盡了性。」
陛下到底還是寵愛恆親王的,不說旁的,只瞧陛下說話的口氣就知道了。陛下這人素來嚴肅,可唯獨對著恆親王卻是軟了許多。
他一開口,眾人的目光自然是都往恆親王那兒看去。
連著一邊與人說話的太子也不例外。
太子揮手,讓身側的沈少卿下去。他扭頭看著陳珩,手中的就酒杯漸漸有些握緊了。陳珩抬起眼睛,也正好往他那兒看去。
自從那日在書房見面,不歡而散之後,兩人便再也沒有見過面。
如今太子那雙眼睛裡,多多少少到底還是帶著一絲打量的。陳珩眼帘微微動了動,過了好一會兒,才收回目光。
「是。」陳珩站起來,雙手舉起彎下腰:「兒臣今日高興,這才多飲了一些。」
「今日既是元宵,又是洛鄉君的生辰。」陛下剛喝了一些,可眉目之間卻是瞧不出半點的酒氣。此時看向恆親王的眼神也是帶著和藹。
「你與洛鄉君從小就相識,今日生辰禮你送了什麼?給父皇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