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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48:26 作者: 義楚
    太子沒有說話。

    太子殿下這個樣子,倒像是不想原諒她了。

    想到姑母說的那些話,太子妃心中逐漸地開始縮緊。殿下莫非就是這麼無情不成?若是她沒了太子妃之位,別說臉面,日後在這東宮,豈非還有命活下去?

    她在所有妃嬪的茶水裡下了避子湯,這事一被捅出來,只怕她就是人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太子妃渾渾噩噩了這麼久,如今才算是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求……」心中仿若藏著千言萬語,喉嚨滾了滾,接連滾動好幾下之後,太子妃雙手舉起,將頭磕在了地上。

    「求……求殿下饒恕。」

    皇后笑了笑,站起了身:「犯了再大的錯都有能寬恕的機會。」鞋子走下來,一直到最後方。皇后娘娘彎下腰,將扔到角落裡的那本敬事房的檔案本撿了起來。

    「本宮聽說,今日沈家已經將巡防營拿了回來,明日,沈家的摺子應該就會送到東宮。」

    敬事房的存檔落下來,皇后單手交給了太子殿下:「純良媛當了那麼多年的良媛之位,晉升一個良娣之位也不為過。」

    「只太子妃這個病太久了,罰也罰了,過段時日就讓她出來吧,免得時間一長,引起陛下猜疑。」

    那存檔本就放在他面前,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皇后單手舉著,恰好是翻在了最近幾個月這兒。那上面,記錄著他每日去後院的地方,與次數。

    密密麻麻的,不是書房,就是合歡殿。

    玉良媛三個字,就在她手下。

    「太子?」皇后伸出去的手又往前推了推,沉默了片刻後,太子終究是伸出手,接了過去:「兒臣知道了。」

    皇后娘娘那張臉上,到底是浮現出一股笑意。

    她仰頭,扶著秦嬤嬤的手往門口走去:「宮中還有事,本宮就先走了。」蜀錦鞋子走到太子妃面前,落下的腳步又停頓了一瞬。

    她側身,對著跪在地上的太子妃淡淡道:「起來吧,殿下已經原諒你了。」

    窗外的風正好,皇后娘娘攏著披風,抬頭跨過門檻往門口走去。

    風來,攜過一陣輕風,她沒瞧見的是,背後,那道月白色的身影扭頭正對著她看。

    藍天之下,陽光甚好。

    可那雙看向她的眼睛深不見底,漆黑的眼神之中猶如淬上了一層冰。

    太子妃被丁香扶著起來,扭頭的時候無意間瞟了一眼,嚇得她僵硬的腿幾乎是瞬間又要跪下。

    「殿……殿下。」顫顫巍巍的開口,那雙眼神猛然轉過來。

    眼帘下的陰鷙毫無掩飾,直接對向了太子妃。那綿軟的腿一顫,太子妃幾乎是顫抖著往後連連後退幾步。

    「殿下?」

    她再次開口,那雙眼睛已垂了下去,在眼帘下方落下一道陰影。

    太子捏緊手中的存檔本:「病既然好了,廣陽宮的宮門便不用關了。」太子妃心中還未生出一股喜色,卻見太子轉身,頭也不回地出了廣陽宮的門。

    第179章 純良娣 恆親王殿下來了

    王全跟在太子殿下身後,腦袋一直往下低垂著。

    冬日裡的風颳得人生疼,王全跟在殿下身後,身子畏畏縮縮。一直走出了廣陽宮門口,他才道:「奴才來的及時,已經將玉主子給勸回去了。」

    太子不是一聽說皇后娘娘過來了,才著急忙慌趕過來的。

    他是聽說皇后娘娘點名要玉主子過去。

    皇后生來尊貴,太子妃又是她親生侄女。對於東宮中的旁人,她向來是看都不屑一看的。這次卻是點名了要玉良媛過去,過於反常。

    太子玄色的長靴踩在一片雪地之間。

    王全等了許久,才見殿下停住。寒風吹來,枝頭上的雪花落在太子殿下的肩頭,玄色的鶴氅之上入目可見地透著一層白。

    太子低下頭,那修長的指尖翻動著手中敬事房的存檔本。

    「誰給的?」

    分明是平淡不過的三個字,卻是嚇得王全心口一縮。

    「敬……敬事房的小孟子。」

    那十指翻動著手中敬事房的存檔本,反手又合了起來,淡淡道:「處理掉。」

    王全彎著腰,雙手接了過去,開口的嗓音裡帶著一絲輕顫:「是。」

    ——

    玉笙一直有些心慌不寧,無論是皇后娘娘要見自己,還是太子王全來無故地阻攔,對她而言,都不是個好事。

    至少,皇后娘娘沒有說要去見別人,卻偏生只點了她的名字。

    回了合歡殿,玉笙還有些心慌,一聽太子殿下來了,立馬起身上前迎接。

    「殿下。」

    她依舊是剛出去的那個打扮,從軟塌上起身的時候,鬢邊的金步搖微微晃蕩。太子殿下才剛走到門口,便見她跟只雀兒似的沖了過來。

    往前走的腳步下意識地加快了一些,他單手將人摟住,又低頭去看她的腳。

    「怎麼沒穿鞋?」

    雪白的羅襪踩在墨綠色的毛毯上,腳指甲蜷了蜷,有些無所適從。

    「太……太著急了。」

    太子輕笑一聲,摟著她的手一用力,單手拖著她的臀部,將人抱了起來。

    玉笙的雙腿跨在他腰上,低下頭,臉悄悄兒地紅了。

    「日後再讓我瞧見一次,孤可就要責罰你了。」他彎下腰,單手將人放在了軟塌上了,玉笙一坐上去,立馬抖開雪貂軟毯蓋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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