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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48:26 作者: 義楚
    這是她在東宮裡認識的第一個朋友,玉笙十分地珍惜。

    如今看著他那不高興的模樣,多多少少,心中都是有些難過的:「請最好的師傅,雕個最好看的。」小貓會死,但玉雕的肯定就不會了。

    至於她手上這隻,可是恆親王送的,雖然對方可能不知道是她拿了,但玉笙可沒這麼大膽。

    「行。」素嬤嬤立即點頭:「那奴才現在就去庫房尋一尋,看有沒有好的玉。」

    合歡殿尋玉尋了一上午,又去了內務府,晚上的時候玉沒挑到滿意的,殿下倒是來了。

    「怎麼了?」他才剛回東宮,便聽說了。太子解下身上的大氅,拉著玉笙坐下來:「缺首飾了?」 他坐下來,對外隨意招了招手。

    玉笙扭頭看過去,就見王全帶著五六個小太監,個個手上舉著托盤走了上來。

    「瞧瞧?」

    紅綢一掀開,裡面金銀珠寶,玉鐲子,玉首飾,堆得滿滿當當的。

    玉笙沒忍住,雙手捂住唇掩飾住了驚訝聲。

    「喜歡嗎?」太子坐下來喝茶,其實眼睛卻是一眼不眨地看著她的,瞧見她這副模樣,眉眼瞬間就往下彎了彎。

    他那張生來就儒雅的臉上,顯出了幾分不合長相的得意來。

    只一閃而過,卻還是被玉笙瞧見了。她壓下喉嚨里的驚呼,看這一屋子的閃瞎眼。這果然不愧都是兄弟,她之前還說恆親王冤大頭呢,有錢金銀珠寶一箱箱地買。

    原來這是家族遺傳啊,這太子殿下也是一樣。

    這一屋子的閃瞎眼首飾,放在她面前都晃眼睛,平時里戴幾根都墜著脖子疼,殿下如今好了,送一屋。

    「喜……喜歡。」

    玉笙強行將喉嚨里別的話給咽了下去,這東西會過時的啊,今年好看,明年就不好看了。誰喜歡這一大屋子啊,還不如融成金錠子。

    但玉笙這話不能說。

    咬緊舌尖,將吐槽的話趕緊給咽了下去:「殿……殿下,送我這麼多首飾做什麼?」昨晚對她還是不冷不熱的。

    大半夜的天都烏漆嘛黑了,殿下非要回長樂宮睡。

    今日倒是好,送了她一屋子閃瞎眼。

    玉笙有些納悶,這是哪個環節她沒有參與到?怎麼忽然之間就看不懂了?

    「你不是喜歡?」太子輕咳一聲,面上故意裝作很平常,可到底眼睛裡卻還是沒忍住,裡面藏著幾分喜意。

    「今日出宮,在宮外隨便瞧了瞧,見著這些便隨便給你買了點。」

    聽到這話,王全舉著托盤的手開始微微顫抖。殿下這可真是,說謊都不眨眼,殿下今日一大早天還沒亮就出宮了,天黑才回來。

    就是為了買這些東西。

    王全恨鐵不成鋼,這男人討女人開心,就是要讓她知道啊。殿下這倒是好,死鴨子嘴硬。

    「隨……隨便買了點?」

    玉笙指著這一屋子,徹底被這豪言豪語給震懾到。皇宮裡的男人果然不一樣,金子都是成箱成箱地買。

    「你還喜歡什麼,孤下次都給你送來。」

    太子放下手中的茶盞,揮手讓奴才們都下去。

    這一屋子的首飾,她一年都不用換新的了。玉笙趕緊搖搖頭:「不……不用了。」太子妃那只怕都沒她這待遇,殿下再來一次,只怕這東宮上下目光都要淹死她了。

    「孤今日來,還是要和你說一件事。」

    太子摩挲了一下手上的玉板子,見玉笙看過來,過了有一會兒,才道:「明日是除夕,孤要帶純良媛去參加家宴。」

    他伸出手,握住玉笙的手,在掌心中捏了捏:「明日,孤就不能陪你了。」

    純良媛今日給她送東西,皇后派人教她學禮儀,這些加起來玉笙早就知道了,但……她沒想到,殿下會特意來跟她說這一句。

    屋子裡,那些東西還在擺著。

    玉笙有些沒整理好情緒,瞧了一圈沒整理好情緒,故意道:「殿下是在哄我嗎?」就像是男孩子做錯了事情,想哄女孩子開心?

    但這話,玉笙顯而易見,不敢直接說。

    「是。」她不過是句試探,但太子仰起頭來看了她一眼,直接點頭:「孤在哄你。」

    握住她的掌心,捏緊又放開,他掌心寬厚,溫暖。而她的手掌小小的,只有一丁點兒:「不想你不開心。」

    玉笙呼吸都隨著這句話停頓了一下。

    太子殿下今日晚上,格外地溫柔。她太明白,這個男人有多心狠,鐵石心腸,這句話由他口中說出來,分量又有多重要。

    「為什麼?」 她歡喜極了,有些時候就是要趁熱打鐵,見瞧出縫隙,自然要拼命擠進這個男人的心裡。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玉笙像貓一樣,勾住他的脖子,坐在這個男人身上,不讓他有任何機會掙脫:「你也會和旁人說嗎?會和夏良媛解釋?會和李良媛解釋?會嗎?會嗎?」

    「還是只偏偏只跟我說?」

    「那又為什麼偏偏只跟我說??」太子被她這一疊聲兒吵得心煩,瞧見她那仰起的臉,滿是期待的雙眼。

    有些答案幾乎是跳入嗓子眼,但……他偏生就是不願意說出來。

    「行了。」他擰著眉心,單手將玉笙從身上拉了下來,月白色的長袍被她這一通,揉得幾乎不能看。

    太子眉心突突地跳,擰著眉:「你就是個小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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