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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48:26 作者: 義楚
    「本宮如何不懂?」

    皇后跪在地上,面上滿是寒霜:「七年前的那場大火根本熄滅不了本宮的恨意,如今只聽到是洛家二字就心中做嘔。」

    牙齒幾乎都要咬碎了,她腦子裡閃過一個溫柔絕美的一張臉。

    時隔七年,這人還要來噁心她。

    手中的木魚聲停了下來,皇后跪在地上輕聲一笑:「這位洛鄉君的臉不像她姑母,但性子卻依舊讓人厭惡。」

    她垂下眼睛,開口淡淡的,可說出口的話卻是讓人腳底生寒:「在恆親王府動不得,那就等人出來。」

    「本宮要將她的皮,一點一點剝下來。」

    第156章 裝病 你我皆是籠中鳥

    外間,拿著畫卷的手收緊,她見識過姑母太多的樣子,卻是沒想過姑母會這樣心狠。

    活生生的要剝掉一個人的皮!

    她沒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裡屋,隔著兩道屏風,最里側的小佛堂中,秦嬤嬤點著香的手就是一頓。那張蒼老的臉立馬偏過頭,眼神瞬間看向門口:

    「誰在那兒!」

    跪在佛堂面前的皇后也立馬跟著扭過頭。

    太子妃被聲響嚇得還未開口說話,一道沉穩的腳步聲就走了上前,朱紅色的大門被人猛然一拉開,太子妃呼吸一頓,卻是看見一張熟悉又蒼老的臉。

    「太子妃?」

    秦嬤嬤的那張臉上,狠厲的神色瞬間就轉變了。面上的陰沉眨眼就緩和下來:「太子妃來了怎麼不通傳一聲?」

    皇后在小佛堂的時候向來不喜歡有人跟著,外間守門的奴才早就被支走了。她這一下,不過是明知故問。

    太子妃剛被嚇得不輕,面上至今還有些泛白。

    「娘娘在裡面,太子妃進去吧。」

    秦嬤嬤側過身子讓太子妃進去,一雙眼睛卻落在她身後的丁香身上。丁香站在太子妃身後,察覺到那看過來的眼神,手心開始發涼。

    那眼神落在她身上狠狠看了許久,直到她渾身上下都沒了溫度,這才一點點放開。

    屋子裡,檀香味越發地濃郁,太子妃坐下來捧起茶盞低頭喝了一口,才察覺到手中溫度漸漸地升暖。

    「你來做什麼?」

    上次不歡而散之後,皇后便極少讓太子妃過來。雖是不說,但因為元承徽有孕之事,姑母的確是對她失望了。

    太子妃捧起桌面上的茶盞暖了暖手,深吸一口氣過了好長一段時日才道。

    「今日天氣好,寫了一副字過來想讓姑母看看。」正對面,皇后眼中扯出一絲輕笑,她穿著素衣,素麵朝天的一張臉上未施粉黛,摩挲著手中舍利子佛珠走上前,頗有一副出塵脫俗的味道。

    「姜承徽是你求本宮保的,如今人也是你動的?」

    太子妃打開畫卷的手就是一頓,姑母這話直接將她挑明了,半點臉面都沒給她留。拿著畫的手僵了好一會兒,她將打開的畫又一點一點收了回去。

    「她知道得太多,我只能讓她死。」

    姜承徽越發瘋癲,什麼話都敢說,若是哪一日將之前的事說出去,到那時候才是真正的無力回天。

    「殺了人再拋到別人門口。」皇后低頭喝了口茶,再拿帕子擦了擦手,淡淡道:「一石二鳥,想法倒是不錯。」

    招數雖是老了些,但勝在能用就成。

    可惜了,太子卻是連夜過去將人給救了下來,如今別說是陷害人,自個兒的屁股擦不乾淨。

    太子妃見狀,面上也有些難堪,卻還是立馬跪下:「求姑母救我一命。」皇后低垂著眼帘,沒去看她,撇著手中的茶盞,淡淡的道:

    「太子對那個女子,倒是寵愛得緊。」昨個兒晚上在東宮發生的事,如今半日的工夫都不到,皇后娘娘這兒就知曉得一清二楚。

    太子妃對這事半點不奇怪,只跪在地上點著頭回答:「玉良媛的確受殿下喜歡。」如今不怕寵,怕的是太子殿下對她是當真動了心。

    「姓玉?」溫聲細語的嗓音開口,皇后徐徐道:「名字與太子也相配。」

    皇后垂下頭,瞧見她面上的眼神漸漸地收緊,過了有一會兒才勾了勾唇角:「太子喜歡,倒也是她的福分。」

    太子妃猛然抬起頭,皇后喝了口茶,直接道:「你先回吧。」

    她被扶起來,幾乎算是渾渾噩噩地回去的。秦嬤嬤送著人回來,她年紀雖大,但腳步卻是十分的輕盈:「就太子妃與她身側的宮女聽見了。」

    「那丫環是從侯府帶過來的,暫且能留她一命。」

    皇后喝著茶,隨即抬起頭,又問:「太子如今是只去那個玉良媛那兒了?」

    太子與太子妃不合,皇后娘娘一直著急,可這越是著急倒越是弄巧成拙起來。秦嬤嬤點了點頭,道:「殿下很喜歡那個玉良媛。」

    見皇后面上有些難看,秦嬤嬤想了想,又問:「您要是不放心,要不讓人過來見見?」

    皇后揉著眉心的手頓住:「先處理掉那個礙本宮眼的。」至於旁的,倒是不著急,左右都在皇宮中,早晚有一日會見到。

    手中的茶水香味有些淡了,皇后抿了一口又吐了出來:「聽說那女子是太子從外面帶回來的。」

    「是。」

    秦嬤嬤走到她身後,捶著肩膀點頭道:「是殿下去年從揚州帶回來的,出身卻是特意滿住了,想來也不是什麼富貴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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