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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48:26 作者: 義楚
    全天下的好事憑什麼都是她的。

    她越是恨,便越是妒,也便越是想讓她死。

    「娘娘……」姜承徽跪在地上拼命地磕頭:「玉良媛一定要死啊娘娘。」

    廣陽宮中,太子妃剛從皇后那兒回來。姑母許久都沒再與陛下吵鬧,這次因為一個小小的鄉君,倒是誰也不肯想讓了。

    其實她不懂,不過是個地位不高的鄉君之位,如今就惹了姑母這番的生氣。

    但陛下不顧忌姑母的臉面,親自吩咐劉太醫去醫治,倒是當真讓她有幾分心寒。姑母那兒寒著臉,她勸了幾句也沒勸住。

    回了廣陽宮又被姜承徽鬧的腦袋疼。

    「主子,要不我讓小太監將人給拖下去?」太子妃揉著眉心的手放下:「你今日拖下去一次,能保證日日都拖下去不成?」

    丁香閉上嘴巴,不敢再多說。

    姜承徽明顯就是看準了有主子的把柄在手,之前一起陷害玉良媛的事,主子雖說是沒插手,卻也是點頭允了的。

    「那……那就任由她哭嚎下去?」這還院子裡還好,都是廣陽宮的奴才,可如今姜承徽一看就是失了心瘋。

    若是哪一日去了外面喊,喊漏了嘴,到時候吃虧的可就是她們主子了。

    太子妃許久沒說話。

    其實她剛從廣陽宮中出來的時候,袖子裡的雙手是在微微發著顫的。眼帘垂下來,閉上眼睛似乎還能聞到正陽宮的佛香。

    「陛下十分關心那位洛鄉君,見她身子不適之後,昨日又還特意派了太醫院院判張墨的徒弟劉恆過去。」

    跪在地上的小太監說完,姑母那張臉瞬間就泛起了寒。她當時站在偏處,沒瞧見,一聽說劉太醫便道:「劉恆這人向來是擅長調養女子的身子的,那位洛鄉君我見過幾回,身子一向不好,陛下此番是用了心的。」

    也就是這普通的一句話,姑母二話不說,將手中的佛珠珠串給扯爛了。

    那佛蓮玉珠掉在地上撒了一地,她當時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便瞧見姑母那還沒掩飾下去的,陰沉可怕的一張臉。

    她陰深深的笑一聲,聲音像是能吃了人的骨頭:「調養的再好又有什麼用?早晚有一日本宮會一點一點掐斷她的脖子。」

    她從未見過姑母這番恨過一個人過,哪怕是陛下一向寵愛的淑貴妃,姑母都是能夠容忍的。

    想到洛長安那不過清秀的臉,還有那坐在輪椅上的腿,陛下不像是看中了她想納她為妃的意思。

    她當時被姑母這句話嚇得臉色都開始泛白,等回了廣陽宮才算是緩了下來。

    外面,姜承徽又再喊:「娘娘,你應該除去玉良媛啊娘娘。」

    「主子。」丁香張大了嘴:「這樣大逆不道的話若是被旁人聽去……」閉著眼睛的太子妃緩緩睜開,她想起姑母說的話。

    斬草要除根。

    對於不喜歡的人,殺了便是了。

    「讓她出去喊。」揉著眉心的手放下來,太子妃淡淡道:「她說她心口燒得慌,便給她茶水裡添些助興的藥。」

    那東西喝得多了,神志不清,如今姜承徽已經是半瘋,再喝上些別的,只怕是什麼話都要喊了。

    丁香不知主子打的什麼主意:「這樣人可就廢了。」

    姑母那眼神尚在她面前,太子妃眼帘一掀開,嘲弄著道:「姜承徽最恨的是玉良緣,她若是喊著喊著不小心死了。跟本宮可無半點關係。」

    第146章 巡防營 將薛記的廚子送到東宮去……

    外面流言蜚語不少,才一日就傳得不能入耳。

    饒是合歡殿的奴才們知道自己主子受寵,可不免也被這些言語嚇得有些心慌。玉笙便讓人早早兒地將合歡殿的門給關了,不准奴才們私下去打聽,眼不見為淨。

    她盤算得是不錯,卻是漏了太子殿下會過來。

    晚間的時候透著一絲風,太子從宮外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了轎攆他便快步往前走,王全跟在他身後小跑著都追不上他。

    「殿下……」

    王全在背後喘著粗氣,殿下向來斯文克制,極少有這番喜形於色的時候。可今日他這才算是見到了殿下的另一面,這太子殿下上心起來,與普通的男子也別無一二。

    跟著伺候的久了,或多或少還是瞧的出來,殿下今日一整日都是高興的。今日下了早朝,去了御膳房一趟,出來的時候面色都是溫的。

    王全邊想著,邊追了上去,眼神卻又是不可控制地落在殿下腰間墜著的香囊上。

    殿下這今日高興了一陣日是為著這個小香囊?王全的腦門大大的問號,卻是也知道這話不該問,忙不迭的跟了上去。心中卻是在打著小算盤。

    也不知這玉主子是不是在這香囊里下了什麼符,時效是多少。這若是一個香囊能個管半個月,玉主子勤快些一個月做一個,不……哪怕是兩個月做一個。

    殿下這樣高興,他們這些做奴才的日後也好伺候。

    王全在這白日做夢,笑的牙不見眼。跟著太子殿下腳步飛快地往合歡殿走去。剛走到那抄手遊廊,遠遠兒地就瞧見廊檐下掛著的燈籠。

    漆黑的夜裡,門口泛著昏黃的光,連著天邊的月色都沒這個透亮,影影綽綽照在廊檐下,如同寒風中給未歸的丈夫留的一盞燈。

    太子殿下的腳步都變得快了些,王全額頭跑得都是汗,咧開嘴跑著跟了上去,連殿下那驟然停下的身影都沒察覺,跟著往前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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