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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48:26 作者: 義楚
    玉笙仰起頭,對著太子一笑,這東宮權勢最大的人都站在她背後,她還有什麼可怕的?

    握住她手腕的手緊了緊,太子牽著她的手一步一步往下帶去。

    紅寶石鑲嵌著南珠的吉冠泛著耀眼奪目的光,太子從托盤中拿出,戴在了玉笙的頭上。玉笙面帶著笑意的仰起頭,精緻艷麗的吉冠極致的奢華,襯的那張臉越發的光彩奪目。

    一屋子的人除了趙良娣與純良媛幾人全部站起。元承徽捂著肚子,跪在地上磕了個頭,聲音都帶著顫抖:

    「妾身等叩見玉良媛。」

    握住她的手放開,玉笙轉過頭,額間的南珠耳墜微微晃蕩,她側臉對著眾人。

    遠處,跪在地上的玉簫總算是按耐不住,仰起頭來尋著那抹光看過去,女子的臉就在她面前。

    杏眼桃腮,瓊鼻紅唇,那張臉精緻又嫵媚。

    熟悉的感覺迎面撲來,玉簫的眼睛一點一點瞪大。那人眉眼之間的稚氣與青澀褪去,微微揚起來的下巴上,那張臉越發嬌艷清媚,渾身上下透著被人嬌寵的底氣來。

    「起來吧。」

    女子略微威嚴的聲音還帶著幾分軟糯,玉簫看著她高高在上被圍在眾人中央,手腕一抖,手中的果盤『哐當』一聲砸在了地上。

    第140章 玉簫 她不過是個替身

    「奴婢該死!」

    這聲響下來,四周的聲音都安靜了。玉簫本就心中慌亂,如今看著的地上的果盤更是嚇得面上一片慘白。

    然而,還沒等她有什麼反應。身側的宮女就拉著她拼命地往地上磕頭:「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額頭磕在地上,一聲聲的悶響。整個人就像是將頭往地上砸,光是聽聲音都感覺的到這一下一下的有多疼。

    玉簫跪在地上,被拉著袖子被迫低著頭,她能察覺到若有若無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更能察覺到那些眼神之中的危險。

    「哪個奴才這麼大膽?」

    王全厲聲一喊,玉簫身側的幾個宮女渾身都開始在發顫。玉簫離得最近,她更是能夠直面地感受到,那種令人發抖的恐懼。

    腳步聲漸漸地傳來,那掉了的果盤還砸在自己的面前。

    玉簫呼吸一頓,頭跟著磕在了地上:「奴……奴婢該死!」 她跪在地上,彎腰頭往下磕,整個身子幾乎都低微到了塵埃中。

    這一刻,無人知道她正感受著前所未有的侮辱。從未有這一刻的感覺,像是讓她恨不得原地死去。

    她如今只慶幸,無人知道自己是誰。特別是玉笙,她祈禱對方永遠都不要如今跪在她面前的是自己。

    她們一同在月樓長大,她從小就與玉笙在比較,明里暗裡的,她學過玉笙打扮,更學過她的姿態,為人處世,舉手投足,乃至於是說話她都背地裡跟著揣摩過。

    但即使是這樣,她也從未覺得自己比玉笙矮一頭。

    自打玉笙失蹤,她跟著賀文軒之後,這種感覺更甚。賀文軒是知府的兒子,來了京城又高中的探花郎,年紀輕輕又生得俊朗,最關鍵的是前途一片光明。

    玉簫知道,自己能夠跟著他是幾世修來的福氣。

    反觀玉笙呢?她一度以為要麼就是人沒了,就算是活著只怕也是伺候哪個老頭子,或者相貌醜陋的男人。

    玉簫曾經不止一次想過,自己是這一起長大的姐妹中過得最好的一個,無人比她過得更好。

    可如今……咬著牙,她閉上眼睛還是能夠察覺到對方的高高在上。

    太子的良媛。

    她玉笙區區一個見不得光的瘦馬出身,這才一年時間,渾身的氣度卻與四周的高門貴女比起來也絲毫不遜色。

    這種感覺,只怕普通人是難以領會。

    就像是一無所有的乞丐,面對一群日進斗金,令人仰望的富豪,卻也能夠在對方面前自信的侃侃而談。

    這種人不是蠢笨,就是背後有資本。

    就像如今的玉笙,分明半分家世都沒有,卻能面對這些毫不遜色,還不是被人疼寵著,背後有人給她撐起一片天?

    明爭暗鬥了這麼多年,玉簫只覺得如今自己徹底被比了下去,高高在上的她正受萬人矚目,而跪在地上的自己,猶如一個跳樑小丑。

    「哪個宮裡的?」王全擰著眉心,站在玉簫的身側,他本就是東宮的太監總管,氣勢頗足。抬腳下意識地就踹了過去。

    長靴踩在她的肩頭,玉簫疼得渾身幾乎一哆嗦。

    卻咬著牙,忍住了拼命不發聲:「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她咬著牙一聲聲磕在地上,姿態與聲音都仿若低到了塵埃之中。

    「問你哪個宮裡的?」

    王全擰著眉,還想再踹。

    玉笙瞧見他這模樣,立即開口:「算了,都下去吧。」那宮女的聲音聽著像是立馬就要哭了。

    王全見狀,笑呵呵地收回了腿:「玉良媛心腸好。」其實他那一腳根本就沒用力,只不過這宮女沒眼色了些,玉良媛這晉封的大好時候,她偏要鬧出這樣的動靜來。

    好在這玉主子不計較。

    王全往下腰,親自將人給提溜了起來:「起來吧。」他面上帶著笑意輕聲道:「今個兒多虧了玉主子給你求情,你還不快去謝謝玉主子。」

    牙齒上下哆嗦著,玉簫後背都濕了一半,她不敢抬起頭,更不願意面對玉笙,垂著腦袋飛快的道:「多……多謝玉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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