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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48:26 作者: 義楚
    「讓小元子去一趟敬事房,就說我身子不舒服。」殿下兩三日沒過來了,玉笙今日心情不好,並不想惹他不快。

    小元子點頭就要出去,身側的素嬤嬤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道:「主子,您這元承徽那兒剛有孕,你就說不舒服……」是不是太明顯了點?

    玉笙眯著眼睛想了一想,道:「就請個太醫來吧。」剛好今日在廣陽殿太子也隨口提了一句,她請個太醫來也不算是無故。

    素嬤嬤勸不動,只好出去。

    沒一會兒,太醫來了,玉笙瞧著面前的人倒是笑了:「怎麼是你?」門口站著的已然是許久不見的沈清雲。

    天快黑了,廊檐下剛點了油紙燈。沈清雲青竹色的長袍下罩了一件大氅,鶴皮氅衣,筆直的長袍下墜著一枚白玉,踏著廊下的光走了進來。

    「你……」

    那日被姜承徽陷害已經過了十來日,玉笙只聽說人被永昌侯府的人接了回去,後來卻是怎麼打聽也打聽不到。

    太醫院他沒去,四處都查不到他的消息。

    她還以為日後再也見不到了……

    「我無事。」沈清雲笑了笑,玉笙仔細尋了幾眼,發現他氣色好了許多,平日裡他素來都是過於瘦的,一張臉生得雖是好看但卻氣色不好。

    整個人顯得有些冷冰冰的。

    如今這幾日不見,倒是好了太多,整個人像是容顏煥發了。

    「你……你這幾日沒事?」平日裡他只去一次永昌侯府,身上就要帶著傷,玉笙眼神在他領口與袖口的地方就瞥了一眼,有些不敢問。

    「無事。」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袖口又抬了起來,往日裡那些青紫的痕跡褪了些,但卻不算是沒有。

    紅色的痕跡星星點點的,像是被牙齒咬住輕輕的磨出來的。太子殿下一來,玉笙身上就都是這些東西,她自然是看的出他身上的什麼。

    呼吸一瞬,沈清雲也徹底走了上前。

    玉笙還未說話,一側的三七卻是忽然將眼睛給挪開:「沈太醫還是走吧。」她是喜歡沈太醫,巴不得日日看見他。

    但是沈太醫到底是與小姐有些流言蜚語在。

    若是他這次來,有人心瞧見了,只怕又是一樁事。

    「無事。」這回沈清雲倒是笑了:「是太子殿下讓屬下來的。」他生的實在太好,這幾日又滋養了幾分,一笑起來倒是讓人挪不開眼睛。

    「殿……殿下?」

    玉笙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是因為什麼。沈清雲也不解釋,低下頭照例給她檢查了一通:「無事。」

    他雷利風行,看好脈之後收拾好東西就要走。

    起身的時候瞥見她桌面上的小碗,藥箱背在身上,他才低著頭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之前忘了告訴你,煮羊乳的時候讓人放上幾顆杏仁,這樣煮出來的羊乳半點都不腥。」

    他說完,鶴毛大氅鑽入秋風中。

    今日不是他當值,從東宮出來他就直接出了宮。剛出宮門,一輛低調的馬車就在宮外候著,趕車的暗衛瞧見立馬將馬車趕了過來。

    沈清雲瞧見後,面不改色地上了馬車,

    馬車外飾低調,內里卻是十分的奢華,整輛馬車都是由黃花梨木雕刻而成,這東西一兩值千金,如今被做成了一輛馬車。

    馬車中泛著淡淡的香,沈青雲剛一進去,就被人攬住了腰。

    饒是不知這番過多少次,她依舊還是嚇了一跳,瞧見了那夜明珠之下的人後,她才隨著對方的手坐在了他身側。

    「怎麼那麼晚?」男子開口的聲音有些低沉,仰起頭露出一張十分出色的臉。此時那張臉面色卻極為的臭,黑沉沉的讓人懼怕。

    「你今日不是申時下值……」如今都要酉時了,他在馬車裡足足等了一個時辰。

    沈青雲冷笑一聲,隨手撈了個迎枕扔在了他臉上:「你還好意思問!」她十日不回太醫院,太醫院都要讓她滾了。

    迎枕直接往臉上砸,姜玉堂下意識地就想躲開,想了想又忍住了,任由她砸了臉。

    漆黑的一張臉越發臭的難看,冷哼一聲,卻到底是什麼都沒說。

    「這麼多年也沒個長進……」他彎腰將迎枕撿起來,拍了拍上面的灰又放了回去:「一生氣沖人砸東西,誰慣的你這壞脾氣。」

    沈清雲閉上眼睛,並不理他,靠在車廂上像是在假寐。

    那張極為出色好看的臉,眉心死死地擰了擰。可直到馬車到了永昌侯府,卻是一句話都沒說。

    馬車剛停下來,姜玉堂先出去。

    剛落地,卻從門口走出一道筆直修長的身影,賀文軒披著斗篷,打著一盞燈站在了永昌侯府的石獅子旁。

    「姜狀元……」修長如竹的人雙手合十,身子往下狠狠一彎:

    「深夜叨擾,陸某有一事相求。」

    第137章 引薦 所有的好東西都是長安的……

    賀文軒出了永昌侯府的門,天色已經漆黑一片。

    修長的身影走在冷風中,略微顯出幾分單薄。他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很晚了,此時天邊蒙了一層月光,晚風颳在身上,涼得刺骨。

    他抬手默不作聲的咳嗽了一聲,白日裡他怕有人跟著,只有晚上才敢出來,饒是這樣他也不敢在外逗留,連忙轉身回去了。

    賀文軒自小體弱,又是個文人,從未習過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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