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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48:26 作者: 義楚
    「我是……」牙齒上下顫抖著,控制不住地撞擊在一起,咔咔作響,我是洛長安……

    劉進忠看著已經魔怔的人,提了提心。

    「這聖旨……」

    他這聖旨都拿出來了,究竟是宣不宣啊?還當是個喜事,沒想到這樣頭疼。劉進忠拿著聖旨一臉的為難,跪在地上的洛長安卻是猛然抬起頭。

    她這一張臉其實是嚇人的,特別是她的模樣,幾乎有些瘋魔了。

    「公……公公宣旨。」沙啞的聲音每出一個字都是萬分的艱難。

    劉進忠詫異的眼神往她身上掃了一眼,她整個人像是快沒了半條命,往下垂的一隻手如今還不能動彈。

    剛剛那聲骨頭錯位的聲響,隔得老遠都是聽見了的。

    不說別的,就說洛小姐這份忍耐力,若是男子,只怕是大有作為。

    劉進忠垂下眼神,不欲再多管閒事,陛下命他來宣讀旨意,他照著讀就是了。這晉封鄉君的旨意日後給她帶來的是好是壞,就看她的造化了。

    旨意宣讀完畢。

    洛長安拖著殘破的身子跪在地上磕了個頭:「洛……洛長安接旨。」

    她做了這麼多年的洛長安,這世上除了她,還有誰是洛長安?

    ——

    合歡殿

    玉笙從椅子上站起了起來:「什麼?」王全跪在地上,面上滿是笑意:「殿下與太子妃都在,讓玉主子您過去呢。」

    王全面上都是笑意,旁人不知道為何,他可知道。

    這叫玉主子過去可是天大的好事,前幾日殿下就說了要晉升玉主子為良媛,剛好撞上太子的生辰,估摸著是怕玉主子昨日在宴會上大出風頭。

    昨日太子妃憋著沒說,可拖來拖去也是拖不過的。

    殿下今日沐休,前腳剛去了廣陽宮,後腳就讓他過來了。王全想著眼神看向一臉什麼都不知道的玉笙:「玉主子放心,是天大的好事。」

    這才入宮多久啊,就晉升良媛了,正三品,日後殿下有朝一日繼承大統,良媛說什麼都是妃位。

    榮華富貴享用不盡,這位玉主子入東宮才一年,也算是徹底的站穩了腳跟。

    玉笙換好衣裳,跟在王全身後廣陽宮走的時候,還是沒想到是什麼好事。莫非是要處置姜承徽?想到這裡,玉笙又搖了搖頭。

    到了廣陽殿,瞧見坐在下首的姜承徽,玉笙不動聲色地往她臉上掃了一眼,又看向前面。

    殿下那日說答應她兩件事,如今聽起來像是在放屁。

    「 玉承徽。」姜承徽縮了縮身子,怯生生地站起來像是怕急了她。她其實身子很不舒服的,被踢傷的那幾處如今還在疼,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日喝藥喝多了。

    她總感覺頭腦暈乎乎的,時刻都想睡。

    只她此時就是故意的,知道玉承徽要來,就是故意噁心她。

    玉笙自小就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又豈非看不出姜承徽這點意思?她面無表情的從她身側走過,穩穩噹噹的連個眼神都可施捨她。

    全將她當做了一團空氣。

    「喂!」 站了許久,姜承徽沒想到是這樣一個後果,氣憤的直起身:「大家都是承徽,你不用這麼狂吧?」

    玉笙捧起茶盞,心中暗罵太子言而無信,出爾反爾,寧可信世上有鬼,也不信男人一張嘴。

    面上卻是笑著對前方的元承徽道:「今日這茶好喝。」入口的信陽毛尖,伴著屋內的香爐,一股子怪味兒,沾了沾唇,玉笙又放下了。

    一口沒碰。

    元承徽捧起茶盞喝的也是心不在焉,聽了玉笙的話也是隨意的點了點頭:「是好喝。」

    昨日殿下生辰,她尋了一天機會也沒將肚子孩子的事說出去,今日殿下剛好又在東宮,今日說什麼她都要給殿下一個驚喜。

    摸著自己肚子,元承徽一臉的期待。

    太子是與太子妃一同進來的,昨日兩人同宴,據聞殿下歇在了太子妃這兒,玉笙起身的時候往兩人身上瞥了一眼。

    半點都沒有那水乳交融後的親密感,若不是站在一起,還當這兩個是個陌生人。

    玉笙收回眼神,不敢在亂看。

    太子妃說了不少,聲音溫柔卻威嚴,如今純良媛手中的權力都被太子妃一一奪了回去。純良媛如今看似還在跟著管理東宮,但內務府的奴才已經是一頭倒戈了。

    玉笙揉了揉腦袋,有些昏昏欲睡。

    前方太子正在注意著她呢,見狀垂下眉眼喊了一聲:「 玉承徽……」太子妃說了一半,無端被打斷。

    一瞧太子,她就想起昨日太子居然歇在了偏殿,如今他連著倆人共住一室都是煎熬了。

    太子妃垂下眼帘,面色有些不好看。

    玉笙心中也不爽快,身側的姜承徽虎視眈眈正準備隨時隨地噁心她呢,剛準備打了個哈欠,又被逮住了。

    面無表情地走上前,屈膝福了福身。

    「殿下,太子妃娘娘……」

    「怎麼,玉承徽昨晚沒睡好?」從上而下,那張小臉板得緊梆梆的,太子低頭喝了口茶,像是隨口道:「身子不舒服,孤待會給你叫個太醫……」

    男人靠的住,母豬會上樹!

    玉笙面上帶著笑,又往下彎了彎腰:「多謝殿下了……」 她還未起身往回走,太子妃咬了咬牙,到底還是道:

    「玉承徽是辛苦了。」太子妃到底是京都貴女,身為太子妃處處得體,滿是威嚴:「昨日安平王家的郡主與恆親王府的洛小姐鬧矛盾,多虧你迅速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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