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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48:26 作者: 義楚
    承徽,正四品,哪怕不用恆親王,她自己走的也是一道榮華之路。

    出了福祥胡同,前方就是鬧市。親兵侍衛們上前清出一條道出來。

    恆親王坐在馬上,手中的鞭子時不時的晃蕩幾下,隨著馬蹄慢悠悠的走,卻也不跑。

    莊牧知道,殿下這是怕當街跑馬傷了人,他尋思了一會兒,駕著馬靠上前:「主子,您還信他?」莊牧的眼神落在那畫卷上。

    他都懷疑主子是不是找人找出魔怔來了,那賀文軒騙了主子一次,主子怎麼還相信他第二次?

    「不信。」

    從宮中出來,他的手指就再也沒從這幅畫上挪開過。他說這話的時候面上都是冷意。

    「主子您不信,還要他繼續畫幹嘛?」

    畫畫是假,尋人是真。

    昨日賀文軒一番話說得突然,不惜露出了馬腳也要攔住他光明正大的尋人。只能說明他要麼他自己尋到了人,要麼顧及對方的身份他不願意告知。

    昨日太子宴會,來了不少的女眷,只怕就在其中。

    賀文軒如此不願意他尋到人,自然會想法子聯繫她。

    到時候只需順藤摸瓜,一切就都水落石出。

    「派人跟緊了賀文軒,他那院子裡事無巨細都要向我匯報。」咬著牙,陳珩的語氣里都是冷意:「我倒是要看看,這京都還有誰能跟本王搶人。」

    莊牧垂下眼帘,知道殿下這是勢在必得了。

    握緊了手中的韁繩剛點頭,前方一陣馬蹄響。恆親王府的侍衛跑了過來:「殿下。」馬蹄停住,侍衛立馬跪在了地上。

    「大小姐說有喜事來稟,要您趕緊回去。」

    莊牧一瞬間,幾乎是立刻抬頭看向他家殿下的。

    從宮中出來,再到這福祥胡同,殿下從昨日開始便沒回去過。這畫像上的人既然才是洛小姐,那這……這府中的大小姐。

    殿下在西北照顧了她七年。

    衣食住行,事無巨細。極致的奢華,還有……這麼多年的包容、寵愛、疼惜。

    都是給錯了人。

    殿下如何受得住?

    從出宮到現在,每每想到這裡,莊牧的眼睛就是一酸。相處七年,他都尚且如此,更別說是切身經歷的殿下了。

    「殿……殿下……」莊牧咬著牙開口,想勸他。要不不去了吧。

    等日後冷靜一些,能面對了再去。

    身側的馬鞭揚起,抽打聲一響,馬蹄瞬間飛速而去揚起一片的塵土。莊牧嘆了口氣,跟著追了上去。

    恆親王門口

    洛長安坐在椅子上著急地等著,宣旨的太監就要來了,陛下要晉封了她為鄉君。

    這是她來京城最快樂的一天。

    她想讓珩哥哥也看看。

    可左等右等珩哥哥還不回來,洛長安焦急得要死,生怕旨意來了珩哥哥沒瞧見,乾脆讓人都到門口等著。

    馬蹄聲由遠而近響起的時候,洛長安眼睛一亮:「是珩哥哥回來了。」她說著,快樂的像是一隻鳥,立馬推著輪椅就要下去。

    嚇得後面的一群奴才臉都白了,殿下多寵大小姐啊,只要小姐派人去請,殿下再忙也會立馬回來的。

    這派出去的奴才才半個時辰不到,殿下立馬就趕到了。

    洛長安也覺得開心,她要晉升鄉君了,日後再也沒人敢看不起自己。再也沒人說自己配不上珩哥哥了。

    小手怕打著輪椅,她不顧奴才的阻攔立馬推著輪椅走到大門口,她要在這等珩哥哥,她要讓珩哥哥回來第一個看見的就是自己。

    馬蹄聲越來越近,看見馬上那熟悉的聲音,洛長安的笑意越來越濃。

    「珩哥哥。」她推著輪椅上前,可下一秒,眼睛卻是瞪大了。

    她親眼瞧見那馬靠的她越來越近,馬上的人非但沒拉韁繩,手中的馬鞭還狠狠地往後一抽。

    俊馬如同一道閃電,橫衝直撞迎面朝她飛來,馬蹄與嘶吼就落在她的頭頂,飛奔而躍的馬就在她頭頂跨過。

    馬蹄幾乎是從她臉上飛過,那一瞬間,洛長安覺得自己都快要被撕碎了。

    尖叫得大喊一聲,緊急關頭洛長安推著輪椅往旁邊一躲,高高飛起的馬在她身側擦肩而過,尖銳的馬蹄鐵擦過她的頭頂,她精緻的髮簪被揚起,臉頰被擦出一道血痕來。

    馬蹄落穩,輪椅也撞到了樹幹上,「砰」的一聲劇烈的震動,洛長安幾乎是以最狼狽的姿勢從輪椅上被震了下來。

    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珩……珩哥哥……」一切來的太過於忽然,臉埋在地上她甚至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玄色的長靴落在她面前,洛長安驚慌失措的抬起頭,對上的卻是一雙沒有神情的雙眼:「珩……」

    她再開口,下一刻,一隻手如閃電般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指尖收緊,手腕一用力,她被他單手抵在了樹幹上,動彈不得。

    頭頂那道聲音落下來,嚇得她幾乎魂飛魄散:「你不是洛長安。」

    第135章 晉封 掐斷了她的手腕

    洛長安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面前這個人,這隻手,都是她最熟悉的。

    這隻手曾牽過她,也曾抱過她。為她遮過雨,也為她擋過風,那雙手也曾放在她的輪椅上,推著她走過無數個春秋。

    他自出生就是天潢貴胄,是天上翱翔的雄鷹,也是林間相逐的獵豹。所有人都怕他。只唯獨她不怕,她敢鬧,敢笑,敢在他面前肆意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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