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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48:26 作者: 義楚
玉笙垂下眼帘,管她真的還是假的。殿下既然問了,那她便說:「我不想看見姜承徽。」
玉笙開口,過了一會兒她又道:「我也不願意跟她在同一個位分上。」殿下不責罰姜承徽旁的,降位總不會也不捨得吧?
「她一口一個妹妹的叫著,誰是她的妹妹。」
「就這兩件?」
太子等了許久,沒見她繼續,挑了挑眉,問。
玉笙遲疑,這些莫非還不夠不成?可瞧著太子這模樣,也不知真假,胡亂地點了點頭:「就這些。」
「好。」太子半點沒猶豫,將人抱在了膝上。
「孤答應你。」
玉笙也不知殿下是真的答應了,還是故意誆騙她,低頭看了眼捏在自己腰間上的手,忍了忍,還是忍住沒有揮下去。
「言而有信?」
她伸出手指,太子無奈的低下頭輕輕咬了一口:「孤一言為定!」
——
太子從合歡殿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他今夜還有政務要忙,晚上不能歇在那兒。
外面的雨已經停了下來,太子坐在轎攆上,戴著玉扳指的手在扶手上面敲了敲。
「殿下。」一側的王全立馬走了上來:「姜承徽……」
「姜承徽去了太子妃那兒?」王全到嘴的話瞬間停了下來,點了點頭。當真兒是什麼都瞞不過殿下的眼睛。
摩挲著玉扳指的手快速的轉了幾圈,太子抬手揉了揉眉心,
昨日姜承徽剛醒,太子妃就去了正陽宮中求皇后,要保姜承徽一條命。今日姜承徽出了廣陽宮,轉眼又去了合歡殿兒那鬧。
「去廣陽宮。」
揉著眉心的手放下,黑沉如墨的一雙眼睛裡,早就已經一陣冰冷。
廣陽宮中
太子妃正躺在軟榻上,她被姜承徽氣得頭疼,讓她去求饒,她鬧成這樣人盡皆知。
「蠢貨!」
罵了一句還不夠,太子妃順手抄起一邊的茶盞就往前砸。
「本宮救她一條命已經算是仁至義盡。」
那茶盞飛到了門框上,『哐當』一聲掉下來差點兒砸到太子的長靴。朝前走的步子頓在原地,他低頭看著地上的碎瓷片,漆黑的眼眸閃了閃。
「太子妃這火氣夠大。」
月白色的華服走了進來,帶著一股迦南香。直到太子走到她面前了,太子妃才算是回過神。
「殿下來了?」
太子妃連忙起身,太子許久都沒來她兒了,她沒想到殿下會過來。眼睛往茶盞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已經沉了下來。
「 奴才們不懂事,殿下過來了也不通傳一聲。」
太子低著頭,依舊把玩著手指上的玉扳指:「是孤不讓奴才們通傳的。」太子妃站在他身側,垂下的眼帘微微閃了閃。
「殿下今日過來,可是有什麼事?」
她朝著身後使了個眼色,丁香立馬將那碎瓷片給撿了起來,帶著小宮女們趕緊下去。
茶盞送上來,太子妃才對著太子道:「是殿下喜歡的武夷山大紅袍。」茶葉不能留,翻了年就成了陳茶了。
她見殿下喜歡,卻是收著沒喝。
太子低下頭,喝了一口,太子妃才又繼續道:「殿下今日來找臣妾,是不是因為姜承徽的事?」殿下這個點從合歡殿出來,為的是什麼自然不言而喻。
沒等太子說話,她便先開了口:「今日她忽然來求本宮,說是讓本宮原諒她。」
「這事歸根結底,傷害的還是玉承徽。」太子妃的面上帶著笑:「本宮雖是太子妃,但也做不了玉承徽的主。」
「倒是沒想到,姜承徽直接就求到玉承徽那兒去了。」
太子把玩著手中的茶盞,沒喝,漆黑的眼帘就這樣瞧著她。
太子妃一直看不懂太子的想法,從前她就猜不准,現在更是琢磨不透,但她面上不能露怯,面帶著笑意直接看向太子:「姜承徽雖犯了錯,但也罪不至死,還請殿下饒她一命。」
她知道,皇后定然是已經找過太子了。
只要皇后開口,太子就沒有不答應的時候。
她說完,又隨口道:「只是讓玉承徽受委屈了。」 她一直低著頭,大概是沒看見對面那雙始終漆黑的眼睛。
自從她給姜承徽求情開始,那雙本還算有溫度的眼睛裡一下子凍結了。
漆黑的眼帘垂下來,太子掀開茶盞瞥了瞥浮沫:「孤已經答應了母后,自然不會食言。」舉起茶盞剛要抿上一口,茶水靠近唇邊他卻是又放了下來。
熱氣已經過了,五分燙失了茶香。
再好的茶,也變得猶如雞肋。
他搖頭,一口沒喝,隨手擱在了桌面上:「至於玉承徽,也的確是委屈了。」
太子妃抬起頭,卻見他摩挲著手中的玉扳指起身:「玉氏伺候孤多時,這次受了委屈,就晉一晉她的位分當做補償。」
「殿……殿下……」手中的茶盞沒拿穩,太子妃潑了自己一手。
好在茶水不燙,太子妃濕著一雙手直接就站了起來。
晉位?
承徽之上,可是良媛,這東宮中一共就兩個良媛。
純良媛跟隨了殿下多年,夏良媛雖是剛入東宮,但祖父是當朝首輔,家世擺在這裡。
玉承徽又憑什麼:「玉承徽入東宮才多久,這才不到一年。」捏著手心,太子妃勉強笑了笑,卻掩蓋不住裡面的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