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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48:26 作者: 義楚
「玉笙,孤是太子,凡事都要講究證據……」
玉笙不聽解釋,從床榻邊的另一側下去,離他離的遠遠兒的,赤著腳下了床榻,鞋都沒穿就往外走:「妾身先告退了。」
她低著頭,幾乎算是落荒而逃。
太子指腹摩挲了兩下,上面還有她的溫度。眼看著玉笙赤腳往外跑,他忽然大步上前三兩步地便追上了她。
「你鞋都沒穿,這樣是想去哪裡?」
「今日鬧了這一通,殿下只怕也不想見我了,玉笙這就離開,再也不礙殿下的眼。」她眉心緊緊地擰著,巴掌大的臉上我見猶憐,說的話卻又是比誰的都狠心。
「我是出身卑微,但是我懂禮義廉恥。」
玉笙仰起頭,對上他的眼神:「在殿下心中玉笙既然如此不堪,倒是不如放玉笙出宮,讓我離你離的遠遠兒的,再也不必相見便是。」
她說完,站定的身子僵了僵,一刻都不想留,直接就往外走去。
門都開了,王全守在門口嚇了一跳,又見門被只手抵住,關了起來。
「胡說什麼呢?」
太子深吸一口氣,將人抵在門檻上,他右邊手背處一道血痕,此時血跡已經干透,紅了一片。
玉笙心虛,躲開頭不敢再看。
下巴被人托住,輕輕地,泛著幾分溫柔:「孤說錯了就是錯了,但最後一句話,孤勸你再也不要說。」
玉笙推開他,不想讓他靠近,板著臉竟然還有膽子頂嘴:「為什麼不行?」
她眼中炙熱,像是有火在燃燒。
知道這句話戳了殿下的痛處,那她便要繼續開口:「若是在這東宮我活不下去,殿下的意思是莫非要我死也死在這東宮不成?」
不知這離開兩個字是戳痛了他,還是提點了她。
嗤笑一聲,太子臉色已經冷了下來,抬手在她身側的門檻上敲了敲:「你傷孤這一下,孤不跟你計較,今日的事你也忘了成不成?」
玉笙瞪大哭紅的眼睛,看著他。
他靠的近,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那受傷的手靠在她眼前,越發的明顯。
意識到他在說什麼,玉笙面上僵了僵,他竟是提出交換來了?區區這一下,莫非就能了結不成?
背地裡翻了個白眼,玉笙面上沒忍住:「是妾身以下犯上了,傷了殿下的貴體。」
「殿下你也打我吧,玉笙出身低微,比不得殿下身嬌肉貴,殿下拉我出去,打上幾十大板,殿下看什麼時候出氣兒了就什麼時候停下來。」
「打死玉笙也不要緊。」
她這話說得氣人,太子喘出一口氣:「今日你受了委屈,是孤對不住你,孤會補償你……」玉笙僵硬著,看他將火氣硬生生的咽了下來。
太子大概是從未哄過人,又或許是從未說過這些話,極為的不熟練。
想了許久,才聽他道:「上次潮州新上供了一批珊瑚、翡翠、金步搖……孤全都讓人給你送去好不好?」
「在殿下的眼中,玉笙原來就是這樣一個貪慕虛榮之人。」
眼中含著淚,玉笙眼中滿是失望,竟是再也忍受不住,推開門直接往外走去。
門外的王全聽見這些嚇得臉都白了,硬生生的看著人走遠了。
「殿下……」起身往太子臉上看了一眼,瞧見那陰沉的面色,著實嚇了一跳。王全眼皮子顫抖著,立馬低下頭,不敢再繼續瞧。
太子站在原地,看著赤著腳走在抄手遊廊上,深吸一口氣,抬手捏了捏泛疼的眉心:「去叫轎攆,把玉承徽送回去。」
這回可真的是成祖宗了。
王全點著頭,立馬就往外跑,屋子裡鬧得這樣厲害,還傷得殿下如此之深,這玉主子算是東宮第一人。
玉笙坐著太子的轎攆回去的,素嬤嬤等了嚇了一跳,等回了屋子裡才算是鬆了一口。
「殿下處置了幾個奴才們……」玉笙臉上都是淚,素嬤嬤拿了帕子沾了水敷在她的眼睛上,素嬤嬤又道:「姜承徽如今暈死過去,太醫說是傷了筋骨,如今關了起來,殿下還沒下令處置。」
「太子妃那邊呢?」
哭了一通,玉笙眼睛都腫了,這事太子妃也摻和了不少,她不相信殿下不知道。
素嬤嬤搖了搖頭:「殿下抱著主子您回去後就沒在出來,其餘的人都散了。」
玉笙咬著牙,這一下只傷了個姜承徽,這筆買賣怎麼看都是不划算的。冷笑一聲,帕子落在了水盆中。
太子妃如今她動不得,但事情總也沒那麼容易才是。
—— ——
王全剛回來,殿下又在屋子裡發脾氣,那一套茶盞殿下平日裡最是喜歡,如今也沒能逃脫過殿下的手。
屋子裡全是碎瓷片。
他小心翼翼的過去,也不敢叫奴才們來打掃,剛靠前,太子便開口了:「人送回去了?」王全點了點頭,緊接著又見太子問:
「她如何?」
頭皮緊了緊,王全到底還是小心翼翼的道:「 玉主子是哭著回去的。」
嘆息一聲,太子的頭越發地疼了。
「你說,我就沒見過哪個女子的淚有她那麼多過。」摩挲著手上的玉板子,他算是頭一次的感覺到了什麼叫做無能為力。
王全琢磨著,到底還是說了兩句公道話:「玉主子也實在是無辜。」好端端的背上個通姦的罪名,受盡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