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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48:26 作者: 義楚
    宮女瞧見有戲,強行將她的手扒開,將茶盞一點一點從手中奪了出來:「主子,君子有仇,十年不晚。」

    「是。」姜承徽面上僵硬的扯開一絲笑來,咬牙切齒的笑意十分瘮人: 「我看她還能猖狂幾日。」

    玉笙披著斗篷從書房出來。

    賀文軒的字跡真的把她嚇到了。

    在揚州的時候,太子對她與賀文軒的關係就很介意,要不然,當初也不特意讓王全拐到賀府,特意去看他與旁人成婚。

    太子殿下脾氣不好,玉笙與他相處這一年,從開始的戰戰兢兢,到現在偶爾也敢撒嬌鬧脾氣。就如剛在書房,她故意去作,殿下雖是生氣,但聽說她小日子好歹也是忍了下來。

    玉笙能毫不誇張地說,整個東宮就她敢這麼做,這是她一點一點爭取來的,旁人不敢的,她偏是要做。

    殿下這才會知道,她是玉笙,獨一無二與東宮中的任何人都是不同的。

    可若是知道她與別的男人有什麼。

    玉笙相信,她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費不說。

    平日裡那喜歡塞在她口中的兩根手指,到時候一定會掐在她的脖子上。

    男人對這個最為介意,特別是太子。

    她與沈太醫是清白的,縱然流言蜚語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她不擔心,可賀文軒,卻是不一樣了。強掐住掌心讓自己冷靜下來。

    幸好,那人不叫賀文軒,叫做陸庸。

    玉笙受了驚嚇,又加上小日子,著實蔫兒一些。太子來看過她兩回,她總是病懨懨的。

    接二連三的賞賜了不少東西給她。

    玉笙對著這些照單全收,拿得毫不心虛,殿下賞她便拿著。

    時候一長,殿下的生辰也馬上就要到了,太子提了兩嘴生辰禮,玉笙裝傻給糊弄了過去,之後殿下便沒再提了。

    秋日裡越來越冷,內務府發放了炭盆,這幾日東宮十分地熱鬧,太子妃頭一次親自為殿下舉行生辰,倒是格外地殷勤。

    合歡殿中卻是難得的安靜,玉笙稱病小半月沒有出去過。

    「主子,還要繡嗎?」

    素嬤嬤捧著茶盞上前,玉笙將針線給放下,她熬了半個月,雙手都有些腫了,直接就著素嬤嬤的手喝了一口。

    「就最後一點了。」

    玉笙低頭:「再過幾日就是殿下的生辰,我之前說的,你可記住了?」素嬤嬤點頭,眼神落在她手中的貂毛大氅上:

    「主子放心,我們都記得。」

    廣陽宮中

    太子妃低頭親自給殿下斟茶:「上次殿下說好喝,我去跟姑母提了一嘴,她便將她那兒的茶都給了我。」

    太子低頭把玩著茶盞,卻是沒喝。

    「殿下這幾日像是心情不好?」太子妃面上有些澀,她聽說了,太子與玉承徽像是鬧了矛盾,殿下平日裡待人向來是謙遜有禮,可近幾日這張臉上的黑氣壓是越發掩不住了。

    「沒有,這幾日睡得有些晚。」太子斜靠在青木海棠色的軟塌上,薄唇抿著有些心不在焉。

    秋闈的榜已經放了出去,太子妃知道最近幾日殿下看考卷辛苦,面上帶著笑意,試探著又問道:「這屆考生中可有殿下在意的?」

    提了這個,太子的面上才算是緩了一些。

    舉起手中的茶盞一飲而盡,他斂著眉淡淡道:「永昌侯的世子是這次的頭三甲,再過幾日殿選,不是個狀元也是榜眼。」

    每年的狀元榜眼日後都入內閣,進大理寺等。

    元承徽家世高,就是因為她有個大理寺少卿的哥哥,手中握有實權,殿下對待元承徽,總是照看一些。

    娘家有實權,在東宮活著這才有底氣。

    太子妃捧起茶盞喝了一口,相反她陸家這一代著實有些比不上了,父輩的話已經是頂峰,到了她這兒兄弟不拼,她這個太子妃做的便只有聽其姑母左右。

    閉了閉眼,便聽殿下又道:「近些日子來你管理東宮極好。」太子極少誇她,太子妃轉過頭,有些像回到幾年前。

    那段時日,相敬如賓,殿下時不時地來看看自己,實在是太令人懷念。

    她心中一激動,下意識的就柔聲喊了句:「殿下。」

    那把玩的茶盞的手放下,太子垂眸躲開那道炙熱的目光:「你是太子妃,新入東宮的幾個你要適當地照看著,姜承徽上次受了委屈,你有空替孤多安慰幾句。」

    太子妃面上笑意僵硬了,垂下頭來試探著:「據說是因為與玉承徽鬧了矛盾?」

    那下垂著的眉眼閃了閃,太子漆黑的眼帘中似是有什麼一閃而過:「玉承徽年紀小,嬌氣了些。」

    太子妃抓著茶盞的手收緊,指尖都泛著一絲白。

    她仰頭,眼神往丁香那兒看了一眼。

    後者立馬出去,沒過多久姜承徽來了。

    姜承徽站在廣陽宮的門口,知道自己這一喊下去,就是再也回不了頭了。雙手狠狠地糾在一起,她想起沈清雲那張臉。

    都是他,纏著她的兄長,做出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又想到自打入東宮開始,就從始至終都被玉承徽踩在腳下。

    這兩個人,都是她最厭惡的,今日,她只要她喊出口,這一喊嗓子下去,日後這東宮就再也見不到這兩個人!

    「砰——」的一聲,姜承徽跪在了廣陽宮的漢白玉台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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