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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48:26 作者: 義楚
    出了正院的門,孟雪瑤眼神虛晃著還有幾分回不過神來,眼神頻頻往後張望著。

    「小姐。」 扶著她的宮女摻著她繼續往前走:「天冷,小姐你身子還沒好,還是快些回去吧。」孟雪瑤拽緊身上的披風,點頭。

    正帶著宮女往偏殿走去,拐彎的時候卻是撞見了廣陽宮的丁香。

    「表小姐。」丁香面上帶著笑意,屈了屈膝蓋:「太子妃派奴婢來,接您回去。」

    「主子。」

    冬青從外面回來,還帶了幾朵開得正好的秋海棠。

    「孟小姐被廣陽宮的人接走了。」玉笙抄著手中的佛經,點了點頭:「那件紫貂毛大氅做好沒?」

    紫貂毛極為地珍貴,內務府中只怕也是少有。

    就算是有,也不是她一個承徽用的起的。玉笙便託了出宮採買的小太監去宮外尋,花了她幾乎一半的家當才尋到。

    但也算是物有所值,很大的一塊,毛色與品相都是極為地漂亮。

    「做的差不多了,我和三七在屋子裡偷偷做的,沒人瞧見。」冬青將秋海棠插在瓶子裡,天色越來越冷了,秋海棠只怕是最後一茬,開得便極為地燦爛。

    冬青小心翼翼地擺弄好,面上帶著滿意:「只是主子,這才秋天,您做這麼一件紫貂毛大氅做什麼?」

    玉笙低頭抄寫著手中的佛經,面不改色:「我自有妙用。」

    ——

    姜承徽從廣陽宮中出來,面上帶著得意。

    她不知道,事情居然這麼順利,看著身側的幾個嬤嬤,姜承徽下巴微微揚起,只覺得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舒爽。

    「主子。」

    她身側的宮女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往後面那幾個嬤嬤那兒看了眼:「您真的要這樣嗎?」私相授受乃是大罪,主子這貿然的去摻和這一腳。

    玉承徽若是受了責罰還好,若是僥倖被她逃脫了,日後只怕是要被踩在頭上,再也翻不了身。

    姜承徽看著身後的嬤嬤,瞬時間信心大增:「怎麼做不得?」

    「她玉承徽既然敢做,莫非還怕我說不成?」

    都是承徽之位,憑什麼玉承徽要爬到她頭上去?何況,姜承徽冷笑:「我如今有人證,可是半點沒有冤枉了她。」

    她身後幾個嬤嬤縮著脖子,嚇得有些瑟瑟發抖。

    「可是……」宮女還想勸,姜承徽已經不耐煩起來:「我都與太子妃說了,這事如何能夠回頭?」太子妃看似倒是溫和,可又豈非是個好惹的?

    她都帶著這幾個嬤嬤去對口供了,這個時候若是反悔,日後在東宮還有她的好日子過?

    姜承徽掐緊手心,強行忍住那點不安:「就這樣吧。」她深吸一口氣,煩躁的揮了揮手。想到什麼卻是又笑了。

    「太子妃說……」

    手中的帕子來回攪了攪,姜承徽羞紅了臉深吸了一口氣:「太子妃說今晚會讓殿下來的屋子。」從入東宮到現在,幾個月來她見殿下的次數屈指可數。

    姜承徽想到那個人,月白色的華服下,一張臉端的是溫潤儒雅。

    她忍了忍,沒忍住,漂亮的一雙眼睛裡浸透出幾分水霧來,她好久都沒有單獨見到殿下了。

    ——

    合歡殿

    姜承徽那兒的消息玉笙這兒頭一個知道。

    小元子過來稟告的時候,咬著牙裡面都是恨意:「姜承徽可當真會鑽空子,趁著主子這幾日小日子,求了太子妃勸殿下翻了她的牌子。」

    殿下之前去旁人那兒去的便少,這段時日更是除了來過幾回玉笙這兒,其餘都是歇在的書房中。

    「太子妃可不輕易替人但說客。」

    玉笙抄了一整日的佛經,手腕有些酸了,放下毛筆揉了揉,轉身捧起一杯茶。

    喝了兩口,她才吩咐道:「姜承徽那兒你派人繼續盯著。」

    手中的佛經折了折,玉笙又吩咐:「去將這些佛經送去殿下那兒。」小元子打了個千兒轉身就去了書房,一炷香的功夫不到小元子就回來了。

    苦著個臉,哆哆嗦嗦的:「主子,殿下發了好大一通火,讓……讓您趕緊過去。」

    小元子擦著額頭的汗,嚇得心口如今還是砰砰跳,主子這寫的是什麼經啊?殿下看見後臉色都黑了。

    「知道了。」

    玉笙淡定的放下手的毛筆,瞧著小元子那模樣半點都不驚訝,拿起一邊的帕子擦了擦手,笑著道:「那便去一趟吧。」

    書房門口,王全早就在那兒候著了。

    瞧見玉笙進來,那雙眼睛似乎都亮了:「玉主子,您可總算是來了。」 王全三兩下的連忙跑了下來,邊跑還邊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

    這幾日朝中事情多,殿下本來就憋著一股火,這玉主子也是倒霉,隨隨便便一件事,就將殿下這火給點燃了。

    雙手合十,王全恨不得對玉笙跪下來拜拜:「殿下在裡面等著小主您呢,小主您可快些進去。」

    「殿下心情不好,小主您可千萬順著殿下一些。」

    玉笙瞅著那模樣,只怕是發了大火了。壓了壓心中的吃驚,苦著臉往裡面走。

    「殿下又發什麼脾氣,這大黑天的非要嬪妾來這一趟。」

    門還沒關呢,這話王全剛好聽見,嚇得面色一白,膝蓋一軟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他就知道,玉主子絕對沒那麼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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