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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48:26 作者: 義楚
孟家與陸家沾了那麼點姻親,孟家的老太太憐惜她年紀小,沒了生母父親又不在,在家受繼母的苦,這才接回陸家養了幾年。
「不是本宮不救她。」聽到這,太子妃眉心皺了皺,話卻說道:「昏睡了兩三個月,沒見過還能活的。」
丁香在一邊跟著道:「劉太醫已經開了藥了,說是只需一個月左右,人就會像那野草,自個兒就會一點一點的枯了。」
深吸一口氣,太子妃憐惜的搖了搖頭:「那就這樣吧。」
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太子妃躺下來微微閉著眼睛:「明日派人去告訴姜承徽,讓她不要辜負本宮的期望。」
「若是能在玉承徽那兒奪得恩寵,本宮日後還會有賞。」
丁香彎下膝蓋,朝後退了幾步,面上帶著笑意道:「是…奴才這就去。」
——
早朝散去後,正陽宮中的奴才便過來請。
太子從皇后娘娘的寢宮中出來,天色已經快要黑了。正陽宮中的掌事嬤嬤依舊站在門口候著,直到前方的背影消失之後她才退下去。
王全跟在太子身側,瞧見殿下的臉色帶著幾分難看。
皇后娘娘也不知跟殿下說了些什麼,殿下自從出了合歡殿的門之後就一言不發。王全彎著身子,轎攆跟在背後,殿下卻是不坐。
王全跟在殿下身側久了,耳濡目染自然是知曉一些。
這次犯事的官員中,有幾人是陸家的外戚,皇后娘娘為保陸家名聲,私自將人放了。
仰頭看了眼殿下的臉,王全深深嘆了口氣,皇后娘娘這一做朝中難免不保有人會抓住把柄,說殿下為了一己之私,不顧朝堂法度。
太子揉了揉眉心。
從正陽宮出來,路過如意館,卻見幾個奴才慌里慌亂的手中都捧著畫卷。
見太子的眼神往那兒瞧,王全湊在身側解釋道:「這幾日恆親王殿下時常的進宮,一來就去如意館待著,說是要尋什麼畫。」
「他這人,一向不喜字畫,如今倒也是風雅起來了。」太子輕笑一聲,放下揉著眉心的手。
眼看著就要到東宮的門,王全猶豫著還是問:「殿下,今晚回哪?」殿下如今心情自是不好,去哪裡都有被遷怒的可能。
王全戰戰兢兢的,心中默念,可千萬不要去玉主子那兒。
整個東宮就玉主子膽子最大,今日一早還敢跟殿下頂嘴,王全是真的怕了,殿下這心情本就不好,要是兩人湊在一起又鬧了,只怕又是個把月不得消停。
月白色的袖子晃了晃,太子抬腳就往合歡殿走。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王全雙腿一軟,苦著一張臉哆嗦著跟了上去。
剛進合歡殿,太子便坐下來接連喝了兩盞茶:「今日一日都在做什麼呢?」玉笙坐在他身側,從他剛進來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太子今日心情瞧著似是不好。
眼帘轉了轉,玉笙心中輕笑。
男人都是一個樣,心情不好便喜歡尋溫柔鄉。既來了這合歡殿,那她的義務便是讓他開心。
何況,殿下也向來就吃這套。到喉嚨里的話給咽了下去,她故意撅著唇,小聲兒抱怨:「殿下怎麼又來了?」
她一開口,王全就嚇得恨不得抹脖子上吊。
什麼叫做殿下又來了?瞧瞧這玉主子說的什麼話?殿下本來就不開心,要是為了這個置了氣,看你如何是好!
「今日一早孤不是說過,晚上再來看你?」
太子飛速的擰了擰眉心,抬起茶盞喝了一口。哪怕是知道她嘴硬心軟,這話也刺耳。
垂下眼帘,他默不作聲地往她那兒瞥了一眼。
玉笙坐在他身側,乖乖巧巧的低著頭,只露出一段後頸脖,如雪如綢,白皙細膩。聽了他這話,面上嘟囔著不知說了句什麼。
只眉眼閃過一絲憂愁。
抬手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太子心情本就不爽快,如今更是氣急了:「怎麼,不歡迎孤過來?」
「怎麼會……」
縮著腦袋的王全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玉主子總算是放聰明了。
可一口氣還沒咽回去,軟塌上的人揉著發疼的額頭,又嘟囔著開口:「這東宮是殿下的,合歡殿也是殿下的,還不是殿下想來就來,誰敢攔著?」
王全那肥嘟嘟的身子往後退了兩步,可閉嘴吧玉主子,這話加了還不如不加呢。
「你可真會說話。」太子輕嗤一聲,放下手中的茶盞。這人還是喝醉後乖巧,平日裡一張嘴慣是會咽死人。
人人都愛聽好聽的,誰也不例外。
哪怕知曉她這是嘴硬心軟,太子還是扭頭瞥了她一眼:「你都半點都不想孤?」他早上出去,到現在回來,中途還想了她一下。
一從正陽宮出來,可就立馬就來了她這兒的。
「我才不想你呢。」玉笙立馬飛快的加了一句,斬釘截鐵地又道:「殿下早上才出去,晚上就回來了,怎麼會想?」
太子冷哼一聲,面上也有些不好看了,抬手揉了揉眉心:「孤去書房。」
「殿……」玉笙在他身後瞪圓了眼睛,還當自己是玩脫了。
面前的人又轉過頭來,居高臨下的看了她一眼,抬手掐住她的脖子,將人拎了起來:「你也隨孤去,成日裡性子浮躁的厲害,隨孤過去靜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