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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48:26 作者: 義楚
    洛長安看的清楚,她分明清清楚楚的看見他心軟了,她跟在他身側多年,無人比她更清楚他的神情:「你,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她不安,她恐懼,顫抖著的唇瓣哆嗦著都在顯示她的害怕。脆弱的像是一朵快要枯萎的花:「珩哥哥,你告訴我,我害怕。」

    「我不安,我日思夜想睡不著。」她太消瘦了,也太沒有安全感,血色慘白,一張臉說不上漂亮,卻平白無故的惹人憐惜:「珩哥哥,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

    「長安,你放鬆一點,不是你的問題。」恆親王低下頭,輕聲安撫著她。一道馬蹄響從長街的盡頭跑來:「殿下……殿下,找到了殿下……」

    洛長安只覺得自己身側的人瞬間直起身,馬蹄聲還沒停他人就已經沖了過去。

    「 怎麼回事 ?」

    「簫先生從揚州回來了,還帶回兩個人來。」莊園剛下馬,韁繩就被人奪去了,陳珩翻身立即就上了馬背,鞭子剛揮下,便如閃電一樣消失在眾人面前。

    「怎麼了?」

    洛長安推著輪椅剛過來,只瞧見那道身影消失在長街的盡頭,她問著面前的莊園,一張臉上滿是著急:「怎麼了,是不是要打仗了?」

    「這……這倒是不是。」

    莊牧回頭,瞧見大小姐那天真的雙眼,忽而就不知道如何解釋了。

    殿下懷疑大小姐的身份,一直派人在揚州尋真正的洛家大小姐,如今大半年了,終於有了進展,簫先生還從揚州帶回兩個人來。

    若是大小姐是假的,日後該當如何自處?

    莊園眼神閃躲著,壓根兒不敢去看洛長安:「沒……沒什麼,就是殿下忽然有事。」洛長安心中卻是震驚萬分。

    她面色慘白的,心中卻開始失魂落魄起來,推著輪椅往屋子裡面走,不知不覺竟走到了珩哥哥的寢殿門口。

    恆親王不在,屋子裡漆黑一片,連四周的暗衛都不見了。

    鬼使神差的,洛長安推著輪椅走了進去,剛剛到底是什麼事?她從未見過珩哥哥的表情有這番的著急過。

    門一打開,洛長安就推著輪椅進去,嬤嬤跟在後面,燃了燈,

    屋內瞬間燈火通明,擺件位置都是她所熟悉的,可卻是透著一股陌生的氣息。

    「小姐,走吧。」嬤嬤們跟在身後,聲音害怕的顫抖,這可是殿下的寢殿,沒有允許是不能進來的。

    小姐進來了倒是沒事,可就是苦了她們這些做奴才的,若是日後追究起來只怕是條命都不夠。

    嬤嬤的嗓音里全是顫抖,洛長安卻當做聽不見,推著輪椅往裡面走去,穿過那金漆點翠的屏風,越過那廣寒木七屏圍榻椅,洛長安推著輪椅往屋子裡看了一圈。

    最後往那紫金描邊的床榻上走去。

    輪椅在屋內發出陣陣的聲響,嬤嬤們嚇得跪在地上不敢說話,只得眼睜睜地看著小姐往床榻邊走去,洛長安掀開那素青色的帷帳。

    她想看一看珩哥哥睡的地方,她想離珩哥哥再更近一點。

    洛長安頭疼欲裂,只覺得自己仿若要炸了,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懼怕,眼前依舊是最後一幕,他毫不猶豫地上了馬,連餘光都沒往身上瞥一眼。

    「小姐,走吧。」嬤嬤大著膽子上來勸:「若是殿下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嬤嬤,我心疼。」

    她不知道這是怎麼了,自從來到京城,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之前對她的好,對她的疼惜,如今都像是另一個人做的。

    「 他變心了,他心裡沒有我。」

    洛長安的身子微微顫抖著,半邊身子壓在床榻上,想哭,也想吶喊,動作之間手卻被個尖銳的東西劃了掌心。

    她愣愣地直起身,伸手從枕頭下將那東西拿了出來,哭得朦朧的雙眼對著燭光,看著手中的東西:「南……南珠耳墜?」

    「小姐,您還說殿下心中沒有你。」嬤嬤站在身側,一臉的歡喜:「這……這不是小姐您的耳墜嗎?殿下將這個放在枕榻下面,日日夜夜枕,這還說殿下心中沒有你?」

    洛長安面上化悲而喜,他……他心中也是喜歡自己的?

    將手中的南珠耳墜抓緊,洛長安喜極而泣地低下頭,原來他也是喜歡自己的!但,下一秒,面上的笑意卻是僵硬住了。

    顫抖著的手指從新將那南珠耳墜舉起來,洛長安推著輪椅靠近那盞燈,明亮的燭火下看的越清楚,洛長安半邊身子都在哆嗦。

    南珠耳墜從她手心落下,洛長安這句話仿若是從喉嚨里擠出來,乾枯又沙啞:

    「耳……耳墜不是我的。」

    第104章 賀文軒 雙更合一

    陳珩在城外有一處別院,出了城門三十里左右,快馬加鞭須得兩個時辰。

    下馬的時候,天還沒亮,八月底的天瞧著像是快要入秋了,霧蒙蒙的一片。馬蹄聲撕破了院子的寂靜,還沒停穩人就跳了下來。

    遠處的天還是朦朧的,廊檐下的兩隻油紙燈籠褪了色,隨著風響微微晃蕩,裡面的小廝聽見聲響揉著眼睛出來開門,瞧見來人嘴巴都張大了:「殿……殿下?」

    這可是卯時,城門還沒開,這個時辰殿下怎麼出來的?小廝嚇了一跳,腦子裡立馬清醒了,連忙跪在了地上:「叩……叩見殿下。」

    陳珩單手握著馬鞭站在門口,看著敞開的大門,卻沒進去。朱紅色的大門透著一股老舊,這處別院他買來後就很少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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