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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48:26 作者: 義楚
    太子妃在暗射昨晚的趙良娣呢,聽聞昨晚殿下都去了廣陽宮,硬生生被趙良娣身子不適給請了出去。

    玉笙膝蓋多彎了兩分,面上帶著笑意:「是,妾身等聽見了。」

    她向來識趣兒,也不惹事,太子妃落在她身上一會兒,眼神又漸漸地挪開:「坐吧。」玉笙屁股剛挨到椅子上,身側的姜承徽就拉著她說話。

    嘰嘰喳喳的玉笙聽著有些心不在焉。

    她捧起茶盞喝了一口,還沒入口便覺得今日的茶有些怪,自從太子妃娘娘換了茶後,她就再也不喜歡。

    剛放下,門口卻是傳來一聲:「梁昭訓道。」玉笙的對面,元承徽正在喝茶,聽聞後鼻子裡冷嗤了一聲,翻了白眼。

    搖晃了一下手中的帕子,元承徽撇過頭看了一眼。

    立馬就倒抽了一口涼氣。

    梁昭訓身著一身緋紅色的衣裙走進來,打扮得珠光寶氣,明艷動人,踩著小碎步婀娜多姿地往前走,的確是美的。

    「妾身,叩見太子妃娘娘。」

    元承突然打了個嗝。小臉煞白的,這梁昭訓不知是沒腦子,還是膽子大,這樣張揚的顏色也敢穿?

    大殿中央,太子妃的神色已經冷了下來。

    她冷艷看著梁昭訓嬌滴滴的屈膝行禮,目光落在她緋紅色的衣裙上:「 梁昭訓今日打扮得,倒是漂亮。」

    梁昭訓學著玉笙的樣子,歪了歪頭,搖晃了一下耳側的珍珠墜子。

    「娘娘謬讚了。」她看著太子妃,想到什麼又笑著道:「娘娘才是天姿國色,貌若牡丹,令妾身等人望塵……」

    「放肆!」

    太子妃一拍桌面,茶盞一顫,帶著護甲的手伸出來,指著梁昭訓的鼻子道:「給本宮跪下。」

    「娘……娘娘。」

    梁昭訓嚇得不輕,卻趕忙哆嗦著跪了下來,一臉無辜的仰頭問:「娘娘,我做錯了什麼?」

    「你膽子倒是大,半點規矩都無。」太子妃厲喝一聲,趙良娣以下犯上截了她幾次胡了,梁昭訓是什麼東西,也敢來打她的臉?

    「來人,將梁昭訓給拖下去,將她這一身給本宮剝下來。」

    裙子,裙子惹的禍。

    梁昭訓聽到這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猛然抬起頭來,手指著前方喊道:「娘娘,又不止我一個人穿了,玉承徽也穿了。」

    玉笙立馬放下茶盞站起來,張開雙手一臉無辜:「請娘娘明察。」她今日穿的是件淺碧色的銀紋蟬紗裙,這樣清透的顏色最是襯她。

    轉過身,她又對上樑昭訓的眼睛,頂著那張人畜無害的臉笑著道:「梁昭訓怎麼血口噴人?」

    「怎……怎麼會……」梁昭訓顫抖的手放下,眼神閃爍:「怎麼會這樣?她今日明明穿的是緋紅色的留仙裙。」

    「那這麼說。」眨了眨眼睛,玉笙一臉天真道:「梁昭訓是故意的了?以為我今日穿的是紅裙,你也要來穿一穿?」

    「那明日你瞧見純良媛頭上的八寶福祿簪好看,是不是也要做個一模一樣的?若是後日看見太子妃娘娘戴個白玉鐲子,你是不也要去弄個白玉鐲子來?」

    梁昭訓渾身顫抖著,面色灰白。

    這一切都是個計,玉承徽處心積慮引她上鉤,就是為了現在這一刻,將她打入地獄。

    「行了。」太子妃面上已經完全冷了下來:「梁昭訓以下犯上,行為逾越,剝了她身上那件裙子,再掌嘴三十,以儆效尤。」

    「拖下去。」

    「娘娘……」梁昭訓瘋狂大喊,卻被兩個孔武有力的嬤嬤一左一右給架了出去。

    沒一會兒,院子外面就傳來攝人的巴掌聲,玉笙站在大殿中央,聽著這聲響曲了曲膝蓋:「娘娘英明。」

    太子妃撇了玉笙一眼,隨即又道:「本宮頭還有些疼,你們在這看完梁昭訓受罰再回吧。」太子妃說完就走。

    玉笙也起身坐了下來,大殿之內靜悄悄的,只有竹板打在臉上的脆響。

    三十個竹板子打臉,留疤不說,只怕臉也要爛。

    姜承徽捧著茶盞看了身側的玉笙一眼。這個玉承徽,只聽說過家世不好,從揚州那個小地方來的。沒想到手段倒是凌厲,通身的氣度半點不遜色京都貴女。

    她垂下眼帘,琢磨了一會兒,想著上次她還被梁昭訓攛掇,得罪過這位,玉承徽又受寵,不會怪罪她頭上吧?

    姜承徽想到這,面色有些白,之前她是眼皮子淺了,家世不好又如何?只要殿下喜歡,腰杆照樣挺的自,如今還不是照樣踩在她們頭上?

    外面,那一道道巴掌聲響起,同時開始伴隨著尖叫與恐懼:「我的臉……我的臉流血了……」

    哽咽聲被堵住,只傳來絕望的哭泣。

    元承徽放下茶盞,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玉笙坐在她對面,恰好瞧見了,原本低頭喝茶的手一頓,原樣放了下來。

    元承徽這是什麼意思?

    她垂下眼帘,一雙眼眸里卻是沒了鎮定,漆黑的眼帘中驚濤駭浪起來。

    元承徽這樣子,倒像是懷了身孕?殿下七年無子嗣本就備受關注,這個時候誰若是懷了皇長子,意味著什麼自然不言而喻。

    外面的巴掌聲停了下來。

    玉笙幾人走出去的時候,梁昭訓倒在廣陽宮的院門口,已經半死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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