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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48:26 作者: 義楚
    洛長安低頭,抹著一把面上的淚珠:「嬤嬤,他說過要娶我的。」

    「他說過的。」

    嬤嬤嘆了口氣,殿下這半年來對待小姐早就變了,小姐就算不知道,她們這些做奴才的怎麼看不清楚?

    洛長安還是難受的厲害,哽咽著低著頭,輪椅剛出宮門,就見前方恆親王府的馬車在宮門外等著。

    「莊牧。」

    洛長按抬起頭愣愣的看著來人:「你……你怎麼在這兒?」

    莊牧跳下來,推著洛長安的輪椅往馬車那兒走去,小聲兒道:「殿下出宮的時候聽說大小姐今日也入宮了,這才在這兒等著大小姐。」

    黑檀木的車廂關著,隔著遠遠兒的都能感受到裡面壓迫的氣息。

    洛長安紅著眼圈,抹了一把眼淚:「那他……」

    「殿下在裡面等您。」

    輪椅抬入車廂,藏青色的帘子撩來,人還沒進去就感受到裡面壓迫的氣息,車廂內透著一股火熱,裡面點著炭火。

    寒毒又發作了,入宮的時候本吃了藥,可依舊還是冷。

    洛長安剛進去,額頭就悶出一額頭的細汗,頭還沒抬起手上就被塞了一個小冰爐,鎏金的小圓球,兩隻手抓住剛剛好。

    那股悶熱的燥熱瞬間就退去了許多,

    「我找你過來問兩句話,待會兒你坐別的馬車回去。」陳珩身上蓋著白色的雪貂毛大氅,面色被凍得有些冷峻。

    洛長安抬頭瞥了一眼,情不自禁地撇著那張臉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不礙事。」她把小冰爐放在發燙的臉頰上靠了靠,面上已經羞紅了一片。

    珩哥哥對她還是好的。

    「母妃找你何事?」他最近幾日身子不適,便沒去承恩殿。再加上北疆那兒估計要打仗,陛下頻頻招他入宮,他不想讓母妃為他擔憂。

    「淑……淑貴妃……」恆親王一開口,洛長安才記起自己剛受的屈辱。

    她看著面前的人,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面前的人對自己從來都是最好的,寵她疼她,要星星不給月亮。洛長安的眼淚沒憋住,大哭一聲,像個告狀的孩子眼淚啪啪地往下掉:

    「淑……淑貴妃將我賜給你做側妃。」洛長安的委屈,幾乎是止也止不住。哭紅的雙眼抬起來,她滿是期待又渴望地看著面前的人。

    一邊抽泣,她一邊哭喊著:「珩哥哥為我做主。」

    「側妃?」對面,那半倚的人直起身,低垂的臉抬起面上瞬間變得色厲內茬:「什麼側妃?」

    洛長安看著他那冰冷的眼神,嚇得牙齒上下顫抖,逼得她情不自禁的打著哆嗦:「淑……淑貴妃娘娘讓我勸你娶安平郡主為妻,這……這才將我賜給你為側妃。」

    骨結分明的手指伸出來,敲了兩下車壁。

    莊牧駕著馬車停下來,又聽裡面的人淡淡一聲:「回去。」

    馬車飛快的又往回跑,洛長安看著對面的人一臉的期待:「珩……珩哥哥。」 她看著對面的人拿出一顆藥吃了下去。

    驅寒毒的藥丸不能多吃,暫且能就堅持兩個時辰,但時辰一過就是加倍的冷。

    洛長安看著他吞下,再看馬車又往回跑,瞬間就明白了:「珩哥哥,我沒事,我不需要了……」 她推著輪椅上前,揪著他的胳膊,緊張得都在顫抖:

    「您別回去找淑貴妃娘娘,她真的沒對我做什麼。」洛長安的眼中還含著淚,一雙眼睛哭得紅腫,像是顆核桃。

    仰起頭滿臉都是哀求:「側妃就側妃,只要能在珩哥哥身邊,做什麼我都是願意的。」

    馬車駕穩停了下來,陳珩起身解下身上白貂皮的大氅,彎腰將她抓住胳膊的手一點一點扒開了。

    「我是去拒絕母妃的。」

    陳珩偏頭咳嗽了一聲,面上神情卻是冷的,他低頭看著輪椅上的洛長安,一字一句,直白卻又殘忍地加了一句:

    「我想,我不能娶你了,長安。」

    ——

    太子妃頭疼,昨日太子回來得晚,倒是去廣陽宮去看望了一番,只前腳剛去,後腳趙良娣的那兒就派了人過去請。

    說是趙良娣身子不適,要殿下過去瞧瞧。太子剛坐下沒多久,便又去了趙良娣那兒。

    「這趙良娣平日裡也不去請安,殿下去誰那兒她都不管,一去太子妃那兒她一準不舒服。」玉笙躺在美人榻上打著扇子。

    「聽說昨日披香殿還請了太醫。趙良娣身子弱,又是看太醫,又是熬藥的披香殿鬧了一個晚上才歇下來。」

    冬青捧著碗羊奶來,正是盛熱的時候,玉笙搖著團扇像霜打的茄子一樣沒精打采。

    「主子這是怎麼了?」

    「還不是昨日被梁昭訓氣的。」三七在一邊繡著針線活,一邊道:「主子昨日送了碗湯去書房,梁昭訓立馬就跟著去送。」

    這一舉一動,都在外人的眼中,主子開心才怪呢。

    「昨日讓小元子看著,知道是誰去梁昭訓那兒通風報信了嗎?」 冬青點了點頭:「是春雨,主子您前腳剛吩咐去御膳房,後腳她便出去了。」

    「我待她們不薄。」

    玉笙也是苦來的,自小就沒爹沒娘被牙子給拐了,後又被賣了做瘦馬,學得儘是些伺候男人的手段,幸好她生得好,被挑中送去了月樓中,不然她哪裡會學得琴棋書畫?

    又哪裡會有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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