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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48:26 作者: 義楚
    若是一直不看臉色,這番繼續哭下去,就是吵鬧,惹人生厭了。

    而且,她剛哭了有一會兒了,此時眼睛微微紅,剛剛好,若是在哭下去,腫起來可就不好看了。

    她收回抱著太子的手,兩人抱在一起黏糊久了,熱得很。

    「殿下什麼時候來的?」她仰起頭,眼尾微微泛著紅,烏髮素衣,漂亮的一張臉上我見猶憐。

    太子撥弄了一下她額間的碎發,語氣帶著笑意:「剛在大理寺,聽見你出了事,立馬就趕回來了。」

    玉笙的紅唇往上提了提,眼中溢出一絲笑來,又很快地掩飾了下去。

    太子自然是瞧見了,疑惑地問:「笑什麼?今日這番險境你還笑得出來?」玉笙歪著腦袋看他,眼睛烏溜溜的偏生就是不肯說。

    太子輕笑:「高興孤剛給你撐腰了?」

    她捂著唇,先是點頭,隨後又搖頭。就在太子疑惑的時候,聽見她小聲兒道:「我高興殿下一聽見我出了事立馬就趕了過來。」

    到底是年紀小,又一心撲在他身上,說這話的時候許是羞澀,緊張得手腳都不知往何處放了。太子眼中一片憐惜,寵溺地揉了揉她的腦袋:「傻丫頭。」

    玉笙坐在床榻上,眼尾微微泛著紅,可那雙眼睛卻是直勾勾地看著他的:「您這番對待陸……陸小姐,會不會不太好?」

    剛那一腳她可是瞧見了,陸靜姝可是被踹得不輕,那烏金點翠的屏風如今還砸在地上,估摸著得有一兩月下不來床。

    「無事。」太子抬手揉了揉她的耳朵。

    陸家這段時日小動作太多,為了送人入東宮越過他直接找上的皇后。知曉皇后一逼,他便只能點頭。

    他與太子妃同床異夢多年,陸靜姝入東宮只不過是借腹生子,想要個流著陸家血脈的皇長子而已。

    總之都是要入東宮的,早入晚入都是一樣。且,陸家絕對沒這個膽子犯蠢,來得罪他。

    「殿下?」玉笙仰起頭,一臉的疑惑。

    太子笑了笑:「太子妃那孤去說就行。」玉笙笑著低下頭,眉眼卻是閃過一陣失望。

    她對陸靜姝入宮之事極為的不喜,她仗著家世與太子妃這層關係在已經是極為的囂張了,若是日後當真懷了子嗣,只怕更是不知要得意成何模樣。

    今日這一番鬧劇,她還是得入東宮。

    玉笙瞥了瞥頭,眼神落在前方的花架子上,剛陸靜姝被踹身子撞到了那花架子,頂端放著的花盆砸下來,似乎是砸到了她的腳。

    這金絲楠木的花架子平日裡是什麼東西都不放的,那花盆還是之前陸靜姝來合歡殿親自踹破的那盆海棠花,弄得半死不活的玉笙讓人救了起來。

    本也沒打算它活著,就隨意擺在了那金絲楠木的花架子上,卻是不料今日這花倒是自個兒給自己報了仇了。

    想到這,玉笙便想笑,抿著唇貝齒咬得死死的,唯恐笑意泄露了出去。

    太子本就是在瞧著她,見她這副強忍的模樣還當她這是傷心:「你放心,孤斷然不會再讓今日之事再發生。」

    玉笙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應該是陸靜姝。

    扭過頭,捧起太子的手,巴掌大的臉埋入她的掌心中,她嘟囔著:「那我不管,我不准殿下喜歡她。」

    輕嗤了一聲,太子抱住她臉的手緊了緊:「孤不喜歡她。」 陸靜姝太鬧騰,他實在是歡喜不起來。

    玉笙眼中又盪著笑意,在他掌心裡磨蹭著:「今日不行,明日不行,以後都不行。」她說的是不讓殿下喜歡她,卻沒說日後等陸靜姝入了府,不讓殿下去她那兒。

    她太明白這件事她管不了,太子妃都不插不了手的事,腦子細細一想就知道是皇后安排的。

    她一個無家世無背景的,還是莫要淌這趟混水了。

    ——

    廣陽宮

    太子妃自打回來之後,面色極為地不好看。丁香跟了一路,瞧見這副樣子,有些忐忑。

    「娘娘是在為靜姝小姐憂心?」

    太子妃冷笑一聲,坐在了梳妝檯上:「她自個兒蠢,殿下踹她一腳都是輕的。」到底是還沒入府,無名無分的便對著個承微指手畫腳,空有腦子卻不用,被教訓了也是活該。

    眯了眯眼睛,太子妃覺得姑母說的似是不錯,這玉承徽入東宮還不到一年,位分晉得也太快了些。

    她一邊想著,一根一根取著手指上的護甲,鑲著藍白石的金漆護甲被隨意砸在梳妝檯上,太子妃面無表情,腦子裡卻是想到最後那一幕。

    殿下彎著腰,好脾氣地哄著。

    『刷』的一聲,手重了一些,之前燙傷的燎泡還沒好,護甲的尖端劃破指腹的皮,瞬間鮮血淋漓。

    「主子。」丁香驚呼了一聲。

    「沒有眼色的東西。」太子妃面無表情,轉手就將那護甲砸到了地上:「連本宮也敢傷。」

    一屋子的奴才瞬間跪了一地,太子妃坐在銅鏡面前,陰沉如水。

    「都下去。」丁香瞧出不對勁,立馬扭頭吩咐,屋子裡門剛被關上,她彎腰上前撿起地上的護甲。

    藍寶石的護甲上還透著一絲血跡,丁香拿在手心裡,拿著帕子沾了水擦了擦:「這東西是不長眼,傷了娘娘罪該萬死。」

    太子妃面色難看,深吸了幾口氣,銅鏡里的人還是一臉怒容,胸膛上下起伏著,與以往的模樣大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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