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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48:26 作者: 義楚
    「將孟小姐帶回合歡殿。」

    她捂著唇咳嗽了一聲,又道:「請太醫。」頓了頓,又道:「去太子妃那兒說一聲,就說我落了水。」

    玉笙膝蓋綿軟無力,被三七與冬青兩人扶著走,兜帽下面的眼睛看向靜心湖的中央,只見那月室的窗戶正打開著。

    裡面似乎是有一雙眼睛朝她這兒看來。

    隔得太遠,瞧不清楚那人的長相,玉笙也不想知道,她摟了摟身上的大氅,趕緊瞥過頭。

    她沒看見的是,身後一雙眼睛落在她披著的大氅上。

    月室中,瞧見那身影走了,恆親王才收回目光。

    出了宮,莊牧架著馬車在外面候著,瞧見他嚇了一跳:「主子,你的大氅呢?」

    恆親王跳進馬車內,大夏天捧著個小火爐:「給人了。」

    想到那雙靈動又忐忑的眼睛,他又輕笑了一聲。莊牧嚇了一跳,抽著馬鞭的手都是一陣哆嗦。

    車廂中,恆親王的手在窗格上叩了叩:「派個人去尋太子,就說……」

    「說什麼?」

    莊牧還在外面等著,恆親王又是一笑,捂著唇連連咳嗽了兩聲,卻是擺手:「罷了,不說了。」

    那小丫頭這番忐忑,拎起來跟個白炸雞似的,唯恐他瞧見了臉,毀了清譽。倒是聰慧,知曉自保。

    他還是莫要再多生事端了。

    第86章 撐腰 驚喜加更

    玉承徽與孟雪瑤落了水。

    連著太子妃都驚動了:「怎麼搞的?」後院有事自是她的責任,眉心狠狠擰起:「人怎麼樣,救上來了麼?」

    丁香伺候著她穿衣,便道:「主子別著急,人都好好的。」

    「如今人都在合歡殿,已經去叫太醫了。」

    合歡殿中,已經坐滿了人,太子妃是最後一個來的,瞧見她來了一屋子的人趕緊起身行禮。

    「怎麼回事?」屋子裡鬧做了一團,太子妃進來後才算是安靜了下來:「玉承徽呢?人怎麼樣?」今日若要是出了事,就是她太子妃失職。

    孟雪瑤昏迷不醒,太醫正在給她診脈,玉笙白著臉半坐在床榻上,渾身細微地顫抖。

    「多……多謝太子妃關心。」

    純良媛坐在她的床榻邊,聞言也鬆了一口氣,人是從她的玉堂殿中出來的,若是出了事她也得被牽連。

    她伸手牽了牽玉笙的被褥,太子妃瞧著這一幕,撇過頭:「殿下呢?」

    「殿下去了大理寺,已經派人出宮去尋了。」純良媛道。

    孟雪瑤躺在偏殿中,依舊昏迷不醒,太醫走上前,跪下擦了擦額頭的汗道:「回娘娘,這位小姐怕是不太好。」玉笙抱著被褥看下去。

    「這位姑娘落水的時間太長,口鼻之間嗆了不少水,如今昏迷不醒渾身發熱。」

    「最關鍵的是,小姐的後腦勺上有傷口,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撞擊過。」這話一出,屋內平靜下來。

    太子妃皺了皺眉心,孟雪瑤是來做客的。

    若是在她的東宮出了事,活著還好,死了的話麻煩就大了。

    玉笙的面色也有些慘白,她這才想到剛開始她抓住孟雪瑤的手卻被甩開,自己被甩出了些距離,而孟雪瑤的身子卻是漸漸地沉了下去。

    莫非是那個時候撞到了什麼?

    她擰著眉心還沒說話,陸靜姝卻是跳了起來:「是你!」她看著床榻上,玉笙楚楚可憐的眉眼,手指著她的臉大喊:「人是不是你推下去的!」

    玉笙仰起頭,慘白的面上我見猶憐,陸靜姝越發厭惡。

    「我是將人救上來。」

    「怎麼可能。」太子走到門口,便聽見陸靜姝不屑一笑,振振有詞:「你與她非親非故,怎麼會不顧自己的性命去救人?」

    門外,王全的身形一閃,玉笙似是瞧見了一截月白色的長袍。

    這話聽得戳心,太子擰著眉心走進去,還未開口,便聽見玉笙反問:「為何不行?」

    略有些蒼白的臉仰起來。

    柳葉眉微微顰著,似是一臉疑惑:「孟小姐是與我非親非故,我兩也並沒有交集,但到底是條人命,能救為何不救?」

    太子往前走的腳步停了下來。

    「你!」

    陸靜姝恨得咬牙:「好一個道貌岸然的玉承徽,大公無私的玉承徽,捨己為人的玉承徽。」她冷笑,手指著偏殿:「那為何如今人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

    「又為何她暈了生死不明,而你卻是好端端的在這兒?」

    玉笙的臉色徹底地白了,神色晃了晃。

    太子妃見不得這樣的吵鬧,站起來剛要開口阻止,眼神一瞥卻是看見那五金點翠的屏風後,落了一座花好月圓的鳥獸冰盆。

    裡面的冰塊還未徹底融化,一陣淡淡的冰霧正朝中屋內散開。

    她餘下來的話活生生地咽回了喉嚨里。從六月份熱起,直到現在一個多月,整個後宮中除了淑貴妃的承恩殿之外都是沒有冰塊的。

    就連她自己也因為怕熱,還去了一趟正陽宮求皇后。

    沒想到,玉承徽這兒倒是用上了。太子妃喘出一口氣,拿著帕子的手一點一點收緊了。

    「你說啊!」

    瞧不見玉笙說話,陸靜姝得意極了:「是不是你將人推到了湖中。」

    門口,那月白色的身影還在站著。

    玉笙咬了咬唇,卻是越發堅定地對上陸靜姝的眼睛:「接下來你是不是該說我蓄謀已久,今日是一場謀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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