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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48:26 作者: 義楚
素嬤嬤在身後給她梳著頭髮,道:「殿下只怕今晚會過來。」
眨了眨眼,玉笙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嬤嬤放心,我自有分寸。」那日因著陸靜姝的事,殿下瞧著不是很高興?
連著十來日沒來後院了,若是一來了瞧見她慘白的一張臉有什麼好的?挑了對耳環,玉笙將昨日殿下送來的那對南珠耳墜給戴上了。
巴掌大的臉襯的如玉雕琢的一樣,昳麗的讓人挪不開眼睛,搖晃了兩下腦袋,玉笙道:「就是打扮給殿下瞧的。」
到了晚上,殿下果真來了合歡殿。
今日的太陽格外地烈,到了晚上才有一絲清風,太子身著月白色的衣袍,踏著外面漆黑的光走了進來。
合歡殿中,玉笙正在吃晚膳,御膳房剛熬好的桂圓紅棗薏米粥,加了一點酸蘿蔔切碎的丁,伴著粥吃香香糯糯的。
酸蘿蔔開胃,玉笙好幾日沒那麼好的胃口了,這一下吃了兩小碗。
太子過來的時候,她正吩咐著再來一碗。剛跨進門口,太子的眉心就皺了皺,前朝湯其逃跑,將泄露考題的罪名強行加在他身上。
雖是場風波,對他也無發生動彈,但到底是與人周旋了一整日。
剛送走刑部的尚書,回來便聽說了合歡殿中請了太醫,從書房馬不停蹄地趕過來,過來才瞧見她過得似乎不錯?
人站在門口,太子往裡面瞥了一眼,玉笙這才察覺人來了,瞧見他一眼,眼中有著光。高高興興地朝他跑過來。
「殿下……」她小臉帶著喜色,走到他身側想到什麼又頓住了,硬生生的停了下來,只一雙帶笑的眼神就這樣看著他。
期期艾艾的,想靠近,又不敢。
太子縱使是有再大的火,朝著她這張臉也是發不出來了。
嘆了口氣,人到底還是走了進來,他往屋子裡瞧了一圈,飯桌上,飯菜用了一半,但聽她這個意思,是沒用好的。
「聽說你病了?」
太子坐下來,身後,玉笙亦步亦趨的跟著,快十來日不見,她瞧著像是生分了許多,規規矩矩的站在他身側,也不敢坐。
前段時間養大的膽子,如今又給縮了回去。
太子眉心皺了皺,抬手往桌面上敲了敲:「宮中人來稟報說是你請了太醫,孤倒是瞧不出你哪裡病了。」
燭火照在她背後,玉笙巴掌大的臉是消瘦了一些,但卻細膩紅潤有光澤,瞧過來的眼神也是亮晶晶的,健康得不得了。
聽見他問話,那張臉肉眼可見地慌了,眼神四處亂飄,支支吾吾地不敢回話。
太子瞧見她這神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只怕她是裝病,故意誆他過來。
蔥白如玉的手指敲打在扶手上,垂下去的眼神中也開始有了煩躁,他是不介意她那些小心思,他自小在宮中長大,後宮女子有手段太正常。
只他瞧著她這副心虛的模樣……摩挲著手,說不出的是好笑,還是什麼別的。
故意喘出一口氣,面前的人身子瞬間就僵硬了,太子撇過頭,眉眼溢出一絲笑意。只他一直不說話,室內靜悄悄的。
他擅長用心理戰,知道越是不說話,面前的人越是緊張。
等屋內的奴才們都出去了,那打量的目光才又重新落在她身上,赤。裸裸的打量了瞧了片刻後,玄色長靴下的一雙腿,搭在了面前的小矮几。
薄唇衝著人吐出幾個字:「去洗洗。」
猛然抬起頭,玉笙的一張臉瞬間就紅了,僵硬地往回走,一雙腿差點兒都軟了。
屋內的奴才們抬來洗漱用品,便又立馬出去了,誰也不敢留。玉笙泡在花瓣中,沒一會兒腳步聲從屏風後傳來。
沉穩的腳步聲不停,他面不改色地走到她面前,玉笙雙手抱著,神情繃緊。
太子面帶笑意的看著她緊張的情緒,非但不做任何的安撫,反倒是欣賞了片刻後,抬腳走了上前,一步一步的靠近。
「水涼了。」
修長如竹的手指伸出來,指尖在浴桶中輕點了一下,晃蕩的波瀾從水面上盪開,照進他面帶笑意的眼中。
他彎著腰,溫熱的呼吸靠近她,眼中的笑意越發地深了。
「是孤抱著你過去,還是你自個兒來?」
那月白色的華服立馬就濕透了,玉笙十指相扣搭在他的頸脖處,玉足下的腳指緋紅成了一片,緊張地崩成了一片。
落入床榻上,那雨過天青色的帷帳立馬就放了下來。
只余出一隻玉足,勾勾搭搭的露出一點春色,從白皙轉為緋紅,從蜷在一起,到後面崩成月牙的形狀,到最後猛然一僵,如在水面中上下哆嗦著,又緩緩地放開來。
隔著帷帳,裡面細小的說話聲還是聽得一清二楚。太子今日是看來兒是要給她立立規矩,整頓整頓。
旁的地方捨不得動手,這方面便棄了那些憐惜。
不論她哭鬧,格外地兇狠。
只抱著她的腰,問:「想不想?」十來日沒見,她個小沒良心的半點動靜都沒有,所有院子裡都送了東西來,就她什麼都沒送。
「想的。」
哽哽咽咽的,她聲音格外沙啞,聽了這話卻將人狠狠抱住:「想的。」
她紅著眼睛又重複了一遍。
「孤看你一點都不想。」太子面帶著笑意,渾身的氣焰都消退了。抬手撥弄了一下她耳垂下的南珠,上邊的耳垂瞬間就紅得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