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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48:26 作者: 義楚
    陸靜好一愣,站起來往上迎,桌面上還放著飯菜,太子瞧了一眼便道:「顧用過膳了,你先用。」

    「還是先論事。」太子妃轉身,將名單送上來:「這是妾身安排的,爺過過目。」

    大選雖沒出來,但大致名單卻是知道了,這回人不少,先入東宮的一批自然要提前做準備。

    太子低頭,瞧了一眼,東宮如今人少,空處也多,太子妃倒是不偏不倚做的滴水不漏。太子低頭瞧了瞧後,指了兩處調換。

    最後目光又落在了前幾位的陸靜姝上。

    陸靜好給她挑的是承恩殿,離她自己的廣陽宮遠遠兒的,眼不見為淨。

    見太子眼神盯著往那兒瞧,她心下就是一緊:「我……」開口就被太子給打斷了,名冊扔回桌面上,太子道:「改到永寧殿去吧。」

    「這……」陸靜好仰起頭:「這永寧殿已經有主位了,是夏閣老的孫女,夏良媛。」

    「孤知道。」

    捧起茶盞撇了撇上面的浮沫,太子低著頭:「 讓她以承徽之位入府吧,孤改日會去與母后說。」

    「殿……殿下……」陸靜好直起身,眼中有什麼一閃而過。

    茶盞擱回了桌面,太子卻起身往外:「天色不早了,孤先回了。」那月白色的背影漸漸消失,太子妃站在原地卻許久沒有回過神來。

    「主子,殿下心中還是惦記著你的。」丁香走上來,語氣激動。

    陸靜好看著前方,悠悠的嘆息了一聲:「他對我始終是狠不下心。」

    第74章 秋闈案 求您去救救沈太醫

    六月裡來雨水多,一場雨過去等再晴,便已經是過了七八日。

    合歡殿門前的蓮花池中,徹底開了花,暑熱一催開的更是燦爛。雨過之後,暑氣是越發炎熱,屋子裡坐不住,玉笙這幾日便喜歡坐在這蓮花池裡乘涼。

    她隨手抓了一把魚食餵鯉魚,鯉魚吃飽了便去餵鴛鴦。

    上次殿下送來的那對鳥,從一開始需得人精心餵養,到如今的自食其力。伙食開的好,才個把月的功夫,這兩傻鳥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油光順滑,肉眼可見的肥了一圈。

    後來才發現,蓮花池裡的紅錦鯉被這兩傻鳥霍霍的只剩一半。

    玉笙氣急了,內務府又趕緊送了一批新的來,這事才平息。

    如今,這兩隻鴛鴦躲在荷葉後相互啄著毛。

    三七估摸著主子這幾日心情不好,殿下自那日走後便再也沒來過了。倒也不是只不來主子這兒,是誰的地方都不去。

    她捧著杯冰鎮後的玫瑰酸奶乳來,哄著道:「小寶子說這兩隻鴛鴦主子您如今還沒賜名呢,今日這天氣好,要不主子您給賜個名?」

    三七邊說,抬起手隨意指了一隻。

    玉笙抬眼撇了一眼,又懨懨的垂下眼帘:「烏雲。」三七看著那通體雪白的鳥訕訕的放下手,又指了另外一隻頭頂黑色的那隻。

    「那隻呢?」

    玉手托著下巴,玉笙懶洋洋的眨了眨眼睛:「踏雪。」

    「主子。」三七無奈的放下手:「您這名字取的。」仰起頭往玉笙那兒瞥了眼,自從殿下不過來,主子的心情就沒沒好過,這幾日更是飯都用的少了。

    三七瞧著那消瘦的小臉,她悄咪咪小聲兒道:「要不我們做些糕點送到書房去?」

    「嗯?」回過神來,玉笙眨了眨眼睛,抬起頭:「為什麼?」

    「殿下都那麼久沒來了,估計是因為那次生了氣。」三七坐下來,道:「這幾日殿下誰的院子都不去,連太子妃娘娘都往書房送糕點了。」

    撇了眼主子的臉,她撅了撅嘴,道:「就咱們合歡殿沒動靜。」

    ——

    書房門口

    小太監從宮女手中接過食盒,苦著一張包子臉送上去:「王爺爺,今日這都是第六回 了。」自從殿下不去後院,每日書房門口人來人往送糕點的人就沒少過。

    連著太子妃帶頭,今日是糕點,明日是湯水的,食盒一個個的送來,殿下不用,他們也不敢不接。

    成日裡擺著,今日已經滿了。

    「哪個院子的?」大夏天,誰都有些睏乏,王全雙手揣著頭仰在背後,眯著眼睛瞟了一眼。

    「玉堂殿,純良媛送來的。」

    那細長的眼睛合上,王全徹底沒了興致,頭往裡面揚了揚:「放在偏殿吧。」這送來了,殿下也不用,還不是等著壞了再扔掉?

    就這樣,各個院子裡卻還是爭先恐後的送。

    誰讓這太子妃娘娘帶了頭?想到這兒,王全那閉起來的眼帘滾了滾,也是稀了奇了,太子妃娘娘這回可算是天上下紅雨,頭一遭。

    「這……玉堂殿的宮女說是純良媛親手做的。」小太監試探著,將食盒往前推了推:「說是酒釀湯圓。」

    王全一聽最後兩個字,眯成一條縫的眼睛瞬間就睜開了。

    身子一瞬間直挺,皺著眉往那小太監手上看了會兒,隨後到:「拿來吧。」屋子裡,太子正在看摺子,探子傳來消息,四川那邊考生自盡,倒不是鬧事。

    秋闈還未開始,就不少人流傳出了考題。科舉三年一次,考生如今檢舉買官賣官,連著三條人命事情已經壓不下去。

    「泄露考題之人為湯其。」探子跪在地上,頭垂著面前的地毯,屋內的迦南香漸漸傳開,薄衣下,那人後背崩的幾乎僵硬,大氣兒都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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