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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48:26 作者: 義楚
    玉笙瞧見她的東西,心知肚明:「沒送出去?」

    三七捂著臉哇哇地哭:「他說他自己家世清貧,一介布衣,配不上這麼好的料子。」

    「他好歹是個太醫,我不過是個宮女,該說不配的人是我才是。」三七哭得撕心裂肺,卻也沒忘了小心翼翼將衣裳拿開,生怕染到了衣裳上。

    「他就是拐著彎兒地暗示我,說我配不上他。」

    玉笙被哭嚎得一腦門的煩躁,趕緊讓冬青帶著人下去了。三七被拉著回去,邊走邊還不忘記打哭嗝。

    「什麼事啊這都是。」玉笙狠狠捏了捏眉心:「下次換個太醫來。」

    「這可不行。」素嬤嬤在一邊努了努嘴, 「三七正上著心呢,小主您這樣她只怕更難過。」玉笙見人走遠了,才招手讓素嬤嬤過來。

    素嬤嬤低下頭,她湊在她耳側輕聲說了幾句。

    「小主您看清了?」素嬤嬤也嚇得不輕,撇過臉,面上的神情都不對了。什麼叫做男人的身上,有男人的痕跡?

    「我……我瞧得一清二楚。」

    她眼神閃躲著,她不是個多事的人,只是瞧著三七喜歡,她自然是要上心一些。

    「這事,倒是不好辦了。」素嬤嬤琢磨了一會兒,出主意:「要不再等等,若再過一段時日三七姑娘要是還惦記著,我們再去查一查。」

    玉笙捧著茶,低頭抿了一口:「也只能這樣了。」

    太子一回來就去了太子妃的廣陽宮,出來的時候,面上倒是瞧不出情緒。

    人上了轎攆,便一直擺弄著手中的帖子,掀開之後又合上,來回反覆了許多次。王全站在一旁,瞧著有些忐忑。

    旁人不知道裡面寫的是什麼,他可是知曉。

    帖子是今年選秀的名單,這一屆的秀女今日一早就接入了宮。皇后娘娘此時送秀女名單來,為的什麼自然是不言而喻。

    「這是皇后娘娘的吩咐,太子妃若是生氣,也無可厚非。」

    太子執著摺子的手轉了轉,面上卻是笑了:「她倒是半點都不生氣。」這話說得坦蕩,王全卻也沒膽子接,太子妃再如何也都是太子妃。

    不是他們這些做奴才的能夠議論的。

    想到這兒,他閉了嘴。

    轎攆中,太子忽然問:「昨日恆王是什麼時候回去的?」王全站在身側,小心道:「奴才一個時辰後過後去尋,人已經不在書房了。」

    今日一早,恆親王便請了假,說是身體不適,舊疾復發。

    陛下倒是沒什麼,朝臣們卻有了意見,這恆親王才剛回來就早朝都不上,未免太猖狂了些。

    兵權還在恆王手上,沈家的巡防營只怕也要落入他的囊中。

    太子摩挲了一下手中的帖子,上面的秀女個個家世鼎盛,手搖了搖,又『啪』的一聲將帖子扔回了面前的紫檀雲紋小矮桌上。

    兩指捏著眉心,他一臉的煩躁:「去合歡殿。」

    好在這整個東宮,還有個讓他清淨些的地方。

    第65章 玉小爺 我一看見他,就歡喜得什麼都忘……

    三七哭起來沒完沒了,冬青根本哄不住。

    她剛生了病,毒素還沒全清,身子還相當虛弱。哪怕玉笙氣她為了個男人哭成了豬,也不得不認命去哄:

    「行了,小娘子,別哭了。」

    她站在軟塌前,急得團團轉,面上卻是板著臉,隨手撈了把摺扇去勾三七的下巴:「世上好男人多的是,何必單戀一枝花。」

    三七哭得眼淚啪啪往下掉,眼睛都腫的眯成了一條縫。

    這玉骨扇還是太子留下來的,還沒攤開,光是扇骨就透著一股低調與奢華。玉笙瞧了扇子一眼,再看著三七那張噼里啪啦掉眼淚的臉。

    忽然之間,創作欲爆發。

    想她當年在揚州的時候,也是出入各處戲班,寫過不少本戲摺子的人。她雖然是為了賺錢,但三七喜歡啊,看個帥氣的小生就走不動道兒。

    玉笙袖擺一甩,費盡心思地哄她:「世上好男人多的是,這個不好換一個便是。」

    太子走進來正聽到那句話,守門的小太監剛要喊,立馬被他眼神制止住了。小太監嚇得跪在地上,身子不住地發顫。

    屋子裡,三七揉著發疼的眼睛,眼淚依舊在掉:「主子騙人。」

    撅了撅嘴,生病又被拒,三七如今一想到沈太醫那張臉就忍不住地傷心:「殿下對您也不好啊,您怎麼不換?」

    「怎麼對我不好啦?」玉笙雖心裡吐槽,但看著三七那張臉,她自然是不敢說啊。

    扯著嗓子喊:「殿下怎麼對我不好了?你沒有心。」

    撅了撅嘴,三七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小主在揚州的時候還說,寧為寒門妻,不做高門妾呢。」

    玉笙用扇子使勁地拍了拍三七的腦袋:「我是說過,怎麼,太子都封我為承徽了,你還委屈了?」

    腦袋被輕飄飄地打了一下,倒是不疼。

    三七抬手捂著腦袋,低頭又嘟囔:「那,那殿下的承徽也很多啊,小主您又不是最特殊的。」她是真覺得小主不值得,小主的秉性與相貌,去哪裡不好?

    外人不知道?難道她不清楚?九死一生,她都為姑娘擋了兩次災了,她是心甘情願,但若是落在主子身上,哪一次不是要命的?

    屋內的人都懂。

    但屋外站著的人不懂,太子站在門口,看著身下那顫顫巍巍發抖的小太監,眼眸中有一瞬間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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