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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48:26 作者: 義楚
太子沒接話,只低下頭的時候,眼眸中的神色到底還是軟了一些。
王全話說到這兒了,再說只會適得其反,躬著身子彎腰準備出去,門才剛打開,身後又傳來一道聲響:「挑個安靜的點的地方,玉昭訓喜靜。」
面上瞬間傳來一陣笑意,王全眼睛一彎,笑得越發深了:「是,奴才一定給辦好。」
——
王公公這幾日再尋院子,他倒是也沒刻意瞞著,玉笙就當自己不知道,也沒多問。
不知是不是被殿下訓斥的原因,長信宮這幾日要安靜許多。周承徽很少叫喚了,哪怕是哭也比平日裡聲音小些。
忽然之間變得這麼安靜,說實話玉笙還有些不習慣。
但也沒來得及讓她細想,前院那兒就出了事。太子妃娘娘病倒了,自從那日從皇后娘娘的正陽宮出來,太子妃回來與殿下喝了頓酒。
之後,人就病了。
太醫來了兩三回,人還是沒好。廣陽殿平日裡低調,如今太子妃這一病,倒是弄得東宮上下都有些慌。
「今日主子要去侍疾。」
一大早素嬤嬤就將人從床榻上拉了下來,太子妃生病不宜穿得太過鮮艷,素嬤嬤特意挑了一件藕粉色的裙子。
玉笙適合穿這些顏色,清雅又出彩。
「首飾之類的就不要再戴了。」玉笙取下兩根簪子下來,上次殿下送的南珠她不敢戴,將太子妃送的簪子給帶上了。
投其所好,人家既然賞了,那便只得戴著。
素嬤嬤點了點頭,上前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無誤了才扶著玉笙出去。剛出門的時候,她沒想到會碰到劉奉儀。
周承徽將人堵在門口,劉奉儀低著腦袋站在她面前,顯得有幾分怯懦。
這是周承徽生辰之後玉笙第一次見到人,周承徽比以往相比瘦了不少了,臉上也遮了個帕子,只露出一雙眼睛來。
其餘的雖然都擋著,但不用看也知道這張臉毀了,玉笙的目光落在她額頭的疤痕上,抓痕從額頭開始一路往下,經過了眼睛直至下巴,劃破了整張臉。
那些傷疤與痕跡,看得出來餘下的半張臉有多可怕。
「叩見周承徽。」玉笙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這周承徽身子明顯還沒還好,倒是不知道出來幹嘛。
玉笙行了個禮,就站了起來,倒是不在意周承徽會不會生氣。
『嗤』喉嚨里滾了一聲,帶笑的眼睛裡仿若一條毒蛇,目光黏膩又濕冷落在玉笙的臉上:「玉昭訓這張臉,生得是越發嬌艷了。」
這句話說得陰陽怪氣,聽得玉笙不舒服。
她垂下眼帘,卻是沒說話:「太子妃娘娘生病要妾身去侍疾,妾身這就先去了。」玉笙說完,抬腳就往前走。
她這麼做,倒不是故意去激怒周承徽,而是周承徽如今已經是秋後的螞蚱,不足為懼了。
果然,看著前方玉笙的背影,周承徽氣得渾身顫抖,十指握拳,卻是一句話都沒說。
自從她受傷後,殿下不來她這兒開始,她就已經知道,一切與以往不一樣了。
玉笙去了太子妃的廣陽殿。
人才剛到門口, 廣陽宮門口就堵著不少人,但大多都沒進去,就在門口等著。
玉笙往門口看了眼,門口站著的都是些地位低的,奉儀,還有她一樣的昭訓。至於幾個承徽,良媛等都不在,看來,太子妃不是不見人,而是不見地位低的。
她眼神閃了閃,走到一邊站著,太子妃生病她們過來露個臉就行了,心意到了就行,至於進不進去玉笙倒是當真不強求。
進去了還要賠笑臉,伺候人,當真不如在門口站著。
玉笙落得輕鬆,故意往旁邊躲了躲,站到角落裡去了。
哪知她要躲,丁香卻是瞧見了,道:「請玉昭訓進來吧,娘娘特意吩咐了,想跟您說說話。」四周的目光都看過來,玉笙不動神色的擰了擰眉心,笑著走了上去。
「娘娘身子不好,玉笙特意過來探望一下,還望沒叨擾娘娘。」
丁香笑了笑,吩咐身後的宮女領著她進去,玉笙嘆了口氣,知曉這是非進去不可了。身後的汪昭訓,胡昭訓等人都在外站著,像是好奇為何就她能進去。
玉笙頂著火辣辣的目光,只能往裡面走。
身後,周承徽也到了,她一來四周的人不自覺的往旁邊散了散,不願意挨著她。周承徽面上火辣,如何看不出她們眼睛裡的厭惡?只能當作瞧不見擰著眉心往裡面闖。
還沒靠近門,丁香卻出來伸出手將人攔住了。
「承微留步。」丁香皮笑肉不笑的行了個禮:「您不能進去。」
「為何。」周承徽往身後看了一眼,又看見前方的玉笙,手指著玉笙的背影:「她都能進去,憑什麼我不行?」
「娘娘如今還在病中,周承徽面容恐怖,不宜進去。」周承徽毀了容,如今就是拔了爪子的老虎,不足為懼。
何況,若不是周承徽摘了主子的花,主子也不會這樣。
丁香挺著胸,目光都懶得放在周承徽的身上:「周承徽還是離遠些吧,免得衝撞了娘娘。」
「你。」周承徽氣的渾身顫抖,下意識的就要舉起手往丁香臉上扇。
丁香卻是躲都不用躲,身後的小太監就將周承徽給攔住了:「這裡可是廣陽殿,周承徽要撒潑可要挑個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