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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48:26 作者: 義楚
    宮中的那位貴妃,實在是個傳奇,十來年恩寵不倒,陛下哪怕是有再多的女人,對這位貴妃娘娘卻是十年如一日的寵愛。

    東宮雖不是後宮,離得也遠,但對比起來,不受寵的皇后,與如日中天的貴妃,羨慕後者的人自然是要多些。

    同時,貴妃喜歡的茶,喜歡的花,也是格外受眾,爭相模仿。

    李昭訓眼睛轉了轉,又捂著唇笑著去看玉笙:「聽聞玉昭訓家世不好,這碧螺春只怕是喝到肚子裡也沒品出味兒來。」李昭訓倒不是無緣無故的朝她發作,她煩這位玉昭訓已經很久了。

    之前是汪昭訓坐在她前面,她還算是能忍,如今這位新人也踩到自己的頭上來,李昭訓早就嫉妒一肚子的酸水。

    純良娣撩了撩眼睛看個過去,剛眾人喝茶時的模樣她都一一看在眼中。

    這位玉昭訓一看就是喝慣的,稍微一想也知道定然是殿下私自給的,她懶得和李昭訓解釋,只笑著道:「殿下送來的時候,還說過你素來愛喝這個。」

    「殿下拿了不少來,你那若是喝完了,待會兒走的時候帶些回去。」

    純良媛這兩句話,明顯是抬舉了,玉笙放下手中的茶盞,上前屈膝行了個禮:「宮中還有一些,倒是不用娘娘這兒的了。」

    一句話說的李昭訓面紅耳赤,啞口無言,臊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位玉昭訓說受寵,還當真是受寵,仔細想想,那時候這玉昭訓才剛受寵沒多久吧,殿下也當真是捨得,頭一批的春茶都緊著給了她!

    李昭訓臊人不成,自個兒丟了個大面子,之後任憑誰說話,她也不敢接了。

    玉笙落了個清淨,巴不得她縮著腦袋當鵪鶉,千萬別嘴碎的好。

    純良媛一來借著茶來示恩寵,二來,的確是管理東宮,提前熟悉。玉笙瞧的出來,這位純良媛就是那種古板,端莊的性子。

    但人卻也是聰慧。

    幾句話說的淡淡的,雖是嚴厲,卻也舒心。到最後,倒是想起長信宮整日哭喊的周承徽了:「太子妃娘娘不在,玉昭訓若是要幫忙,可別不好意思儘管提。」

    頓了頓,她又加了一句:「這個點殿下已經在書房了,玉昭訓也可以去找殿下。」玉笙自然感受到了純良媛的示好。

    只她不相信這世上有無緣無故的好意。

    想了想還是道:「昨日殿下說要我陪著去下棋,待會兒順勢一提,也不礙事。」她本來也是要去找殿下。

    周承徽整日的哭喊不提,但汪昭訓跪在她院子裡可不能當做瞧不見。

    玉笙從純良媛的臨華殿走出來,往殿下的書房走去,汪昭訓與自己都是昭訓之位,她若是成日的在院子裡跪著,沒事也變得有事了。

    這幾日她來的勤,王全不在,守門的奴才眼睛也不抬就放她進去了。

    玉笙手放在門上,才聽見裡面的說話聲:

    「恆王殿下沒回京,半路拐去了揚州。」

    說話的人頓了頓,緊接著道:「那架勢估摸著像是在找人。」

    第47章 不願 嫡長子只能是陸家的肚子裡爬出來……

    王全捧著茶盞來,瞧見玉笙站在門口。

    「喲,玉小主您怎麼自個兒站在這?」

    王全單手拖著茶盞,邊說邊一巴掌甩在身側的小太監頭上,只不過是虛晃一招,瞧著聲音大卻沒用多少力氣。

    那小太監被他打的往後一縮,跪在了地上。

    王全這才轉過頭來,笑眯眯的衝著玉笙笑道:「殿下在裡面商朝事,小主您要是著急,奴才進去替您稟報一聲?」

    自王全來的時候,玉笙腳步就往後推了一步。

    屋子裡面的聲音不大,除了剛剛那兩句話之外,其餘的玉笙也沒聽見。

    聽到王全這樣說,她低下頭想了想,卻是搖搖頭:「算了,殿下既然有事,那我就不打擾了。」

    王全這個人精的很。平日裡的對她的態度,就是殿下對她的態度。

    如今話里話外的,她聽著不像是想讓她進去的樣子,既然這樣,她自然不敢進去招人嫌。

    玉笙說完就走,王全在背後扭頭看著她的背影,瞧見人走後立馬對著跪在地上那小太監肩膀踹了一腳:「還不快些跟上去。」

    小太監連滾帶爬的趕緊過去送。

    王全看了一會兒,搖搖頭,捧著手中的托盤往屋子裡走進去了。

    正殿內,太子靠在太師椅上,眼睛半眯著,手中摸索著一枚腰間墜著的玉佩,穗子搖搖晃晃。底下的人跪在地上繼續說著話。

    王全走上去,將茶盞放下來,輕輕地悶哼一響他隨著小聲兒道:「 剛玉小主來了,瞧見殿下在忙人又回去了。」

    那半闔上的眼帘過了一會兒緩緩睜開。

    底下的人瞧著是稟告完了,太子揮手讓人下去,屋子裡安靜過後,太子往外看了眼時辰。

    「也是要到用午膳的時候了。」手中的玉佩穗子放下來,太子起身要往長信宮走。可人才剛到門口,卻是不料被個小太監攔在了原地。

    來人是正陽宮的,跪在地上滿眼都是笑意:「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說今日御膳房做了您最愛的金玉滿堂,邀您過去陪著一道用午膳。」

    ——

    玉笙回去後,汪昭訓已經走了。

    周承徽看樣子是認了命,哭起來也沒了前幾日那樣撕心裂肺,有氣無力的只剩下乾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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