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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48:26 作者: 義楚
百般折磨,受了一身的傷,這才將自己落到這番境地。
「嬤嬤。」太子妃的手搭在秦嬤嬤的胳膊上,顫抖著的指尖都是涼的:「嬤嬤,你說姑母是不是生本宮的氣了?」
她再老成,心中再鎮定,可遇到這樣的事依舊還是慌的不行。
秦嬤嬤扶著太子妃的手,微微嘆了口氣:「容老奴多嘴一句,娘娘您當真是糊塗了。」秦嬤嬤是皇后娘娘身側的老人,算是看著太子妃長大也不為過。
小時候,太子妃是經常來正陽宮玩的,這裡算是她半個家。
故而旁人不敢說的,秦嬤嬤自然能說上兩嘴。
「周承徽的命雖不算得什麼,但到底是劉公公塞進去的人,你拔了這一個,如何知道下一個是誰?」宮中的規矩,暗地裡的算計,走一步算一步舉步維艱來說都不為過。
「何況,娘娘一直不受陛下寵愛,貴妃娘娘那又是步步緊逼,東宮一直在陛下的視線中,您這個時候您偏生出了這樣的岔子。」
皇后與太子雖占著東宮的位置,但陛下那性子不到最後,皇位究竟是誰的,沒人說的定。
太子妃渾渾噩噩的,指尖微微發著顫:「嬤嬤,你知道我為什麼發作的。」那牡丹花是她最後一絲念想了,對她來說有多重要,她們不是不知道。
秦嬤嬤瞧了不忍,嘆了口氣,可餘下來的話卻是不得不說:「您都與殿下成婚七年了,該放下了。」
哪知這話卻是讓太子妃開始崩潰,她仰起頭眼圈通紅:「嬤嬤,莫非你們都將他忘了不成?」
「恆王殿下要回京了。」
秦嬤嬤擰著眉心低下頭,提醒:「如今您是太子妃,有的東西可千萬別忘了才是。」
太子妃被這句冰冷的聲音嚇得心下一緊,她低下頭將那顫抖著的指尖收回袖中。
「陛下要給恆王殿下選妃,陸家的四小姐,表小姐等人都在名單中。」秦嬤嬤將人送到正陽宮的門口,雙手放在身前,面容帶著嚴肅。
「 太子如今都二十四了,您還未曾給他生下一兒半女……」秦嬤嬤抬眼看和太子妃,面上滿是威嚴。
「有些事情您需好好想想才是。」
秦嬤嬤說完轉身就回去了,留下太子妃站在原地面上一點一點變得慘白。
「人送走了?」
秦嬤嬤回去後,皇后正站在院子外面賞蓮,如今才五月,可那些侍弄花草的奴才們早就將碗蓮給培育了出來。
因為貴妃娘娘喜歡。
貴妃受寵,陛下基本上半個月都歇在跪在娘娘那兒,再加上恆王在前線屢獲戰功,陛下對那對母子的喜愛,是史無前例的了。
奴才們自然巴結,恩寵就連正宮皇后都比不過,秦嬤嬤看了那碗蓮一眼,覺得鬧心。
「是,送回去了。」
她不讓人送這些蓮花進來,娘娘卻偏生不當一回事,秦嬤嬤點頭:「送到了正陽宮門口,奴婢就先回來了。」
「這次選秀的名單中,陸家的女兒有不少,她若是還執迷不悟,回不了頭,本宮不介意讓她清醒清醒。」
皇后是陸家人,心中系的自然是母族的榮耀,陸靜好這個太子妃做的太不稱職。陸家這一批好女孩多的是,不一定非要她來當。
「當年的事對太子妃來說,說到底太過悲痛。」秦嬤嬤小聲兒勸了一句。
皇后的手一緊,面無表情:「都多少年了,還惦記著之前事不放,那日子還要不要過了?」聽這聲音,秦嬤嬤就不敢繼續再說了。
皇后垂下眼,眼中閃過一絲悲痛,又像是閃過一絲厭惡。
「東宮子嗣稀少,趁著這次選秀多給東宮塞幾個人進去。」陛下不知對子嗣的事說了多少遍,東宮沒子嗣一直是她心中的一大痛。
外界也不知多少人來拿這個攻擊她。
「太子妃走的時候臉色煞白的。」 秦嬤嬤怕皇后生氣,小聲勸道:「只怕這次是聽進去了。」
「現在聽進去又有什麼用?」
皇后面色難看:「她都多大了,如今還生的了麼?」太子從一無所有,這麼多年一路走過來來有多困難?她勸說了不知多少遍,可她那腦子又哪裡聽得進去了。
「 太子也去後院,怎麼就沒個人有動靜?」
皇后娘娘煩躁的很,看著那青花瓷缸中的碗蓮也沒了興致,抬手掐了一朵蓮花下來,按在手裡一點點碾碎了,淡淡道:「恆王回京,那對母子占據上風,東宮如今說什麼都要有個子嗣才行。」
——
玉笙在長樂宮足足待了一下午。
前朝有事,殿下與人商議朝事,便讓王全送她回來。玉笙坐在轎攆上,手中還捧著個大匣子。
匣子打開,裡面裝的是一大匣子的南珠。
西珠不如東珠,東珠不如南珠。在所有的珠子中,南珠是最為珍貴的,也是最為難得的。南珠在外有市無價,且好的南珠只供奉皇室,一顆就足夠價值連城。(1):注
如今,她這裡面滿滿一大匣子,個個都有指腹大小。
圓潤,細膩,全是上上等的。
玉笙之前在月樓,也曾被人送過南珠,是揚州城有名的富家少爺,拿一顆品色不好的南珠做成的戒指,希望她做他的妾。
她記得自己當初拒絕了他,那人惱羞成怒,罵她不識貨。說這南珠可是只有宮中的娘娘能用的,氣呼呼的走了,還嚷嚷的人盡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