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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48:26 作者: 義楚
她沒想到這位汪昭訓會辦得這樣利索,不過是眨個眼的功夫,那花就戴在了周承徽的頭上。
汪昭訓的面上笑得越發的真誠了兩分,剛剛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去給周承徽獻花,怕的就是這位玉昭訓要搶自己功勞。
沒想到她還挺上道。
「你放心,日後有機會我會在娘娘面前替你求情的。」
玉笙抬起眼,真心實意地對著汪昭訓笑了笑:「多謝汪姐姐。」
若是你還有這個機會的話。
撇過頭,玉笙重新往前方看去,戲台子正下方,周承徽的背影就坐在那兒,髮髻上的牡丹花美得令人驚艷。
她這是在賭。
周承徽對她來說,已經不算是個簡單的對手了,她既不想服軟,更不想與汪昭訓,劉奉儀一樣去奉承巴結。
既然這樣,周承徽過得越好,對她而言就越是不利。
敵人的不利,對她而言就是機會。她自然是要想盡一切辦法,將周承徽踩在地上,讓她再也爬不起來。
只是……垂下眼帘,玉笙捧著手中早已涼了的茶水。
就是不知,這牡丹花對太子妃而言到底有多重要?重要到值不值得與周承徽撕破臉。若是……她喝了口涼了的茶水,心中有些期待。
若是直接不讓周承徽晉升,就好了。
——
周承徽今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一時之間也沒注意時辰。
等戲台子上麻姑拜壽都唱了兩遍了,太子妃還是沒來。
周承徽面色開始不好看了,趕緊打發人去請,背地裡心卻在嘀咕著:「太子妃事怎麼這麼多?」宮女出去多久,就撞上了迎面走來的太子妃。
所有人連忙站起,彎下膝蓋行禮。
周承徽看著由遠到近的人,故意落下半拍,等太子妃的身影走到面前她才姍姍起身:「嬪妾叩見太子妃娘娘。」
老遠的太子妃就瞧見周承徽頭上那朵牡丹花。
大紅色,她精心飼養了三個月的,今日一早花才剛開。牙齒都要咬碎了,她才忍住自己沒一巴掌往那張臉上甩下去。
她哪裡來的膽子,拿了她的東西,還敢在她面前造次?
「周妹妹頭上這朵牡丹開的倒是不錯。」 太子妃一開口,面上的笑意越發溫和,唯獨扶著她的丁香,手哆嗦了片刻。
主子越是心平氣和,她越是害怕。沒人比她更清楚,這花對主子來說意味著什麼。
「多謝娘娘誇獎。」周承徽面上越發嬌艷動人,抬手壓了壓髮簪,那朵盛開的牡丹花在她頭上綻放得越發動人。
「是汪昭訓想法子弄來的,她一向機靈。」
汪昭訓被點名,略微有些慌張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她心思向來玲瓏,何況這花又是從太子妃院子裡摘的。
當時只想著不過是朵花,跟路邊的野草似的沒多大在意,可如今瞧了太子妃卻是難得地慌張起來。
「是你摘的?」太子妃的眼神落在汪昭訓的手上,過了會:「你倒是會挑。」
分明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但不知是不是她做賊心虛,汪昭訓聽了只覺得自己的雙手有些顫抖。
太子妃將落在她雙手上的眼神挪開,戲台子上麻姑拜壽依舊在唱著。戲也唱得差不多了,馬上就等著開宴。
自打進來之後,太子妃就坐著看戲。
周承徽如今的心思都在開宴上,待會她要去換朝服,殿下也不知會不會趕到,換了朝服,再行禮扣安,她從今往後就是良媛了。
面前她一直心心念念的戲也沒了吸引力,周承徽有些坐立不安。
「時辰差不多了,該開宴了。」太子妃後腦勺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扭過頭對著周承徽笑了笑。
周承徽鬆了一口氣,笑著站起來:「那妾身先去偏房更衣了。」她站起來,行了個禮轉身就往外走,還沒兩步身後太子妃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剛內務府的小太監過來稟告,說是不小心跑出幾條野狗,正往長亭殿這邊跑過來。」太子妃的聲音溫溫柔柔的:「妹妹要當心些才是。」
「多謝太子妃。」周承徽行了禮,卻是半點沒放在心上。
什麼野狗,這東宮之中怎麼會有野狗?太子妃就是大驚小怪。抬起下巴,周承徽心情頗好地下去了。
玉笙坐在後方,看了看太子妃又看了眼周承徽的背影。
總覺得有幾分不對勁。
「唱得好,聲音再大些。」
前方,太子妃仰起頭,對著戲台子上吩咐,沒一會兒,戲台子上咿咿呀呀的敲鑼打鼓響越發大了。
不知何時,偏房中開始傳來慘叫聲與狗叫聲,隨著越來越大的唱戲聲隱約地又叫人聽不清。
慘叫聲開始激烈,敲鑼打鼓響就越大,戲台子上唱著喜樂,遮掩住了那悲痛欲絕的哭喊。一屋子的人都有些疑惑,卻沒人敢站出來。
直到一曲麻姑拜壽唱完,不知何時偏房中才跑出個渾身是血的人來。
「救……救命。」周承徽的貼身宮女渾身狼狽,衣裳被扯得破碎:「偏房有……有狗。」
太子妃垂下眼睛看過去,那宮女渾身顫抖著哆嗦著,身上全是血跡,說完這句話立馬就暈了。
「什麼狗?這裡哪裡來的狗?」純良媛用帕子壓了壓唇,面上皮笑肉不笑。
而李良媛卻是害怕得身子縮了縮,不敢往地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