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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48:26 作者: 義楚
周承徽這忽然的發作打得她實在是措手不及,其實回來仔細一想,玉笙懷疑周承徽只怕還是知道那日在竹林中的人是她了。
雖不清楚她是如何知道的,但周承徽對她的敵意來得太過於突然,思來想去只有這一件事值得她這番動氣。
素嬤嬤瞧了自家主子一眼,後院的這些,主子還是頭一次打向她聽。
她笑了笑,隨即道:「周承徽的霸道,這才哪跟哪啊。」素嬤嬤是宮中的老人,這麼些年來在東宮待著,雖然不惹眼,但後宮之中大大小小的事全部瞞不住她的眼睛。
玉笙坐在梳妝檯前,正對著銅鏡戴耳環,聽說之後拿著耳環的手一抖,轉過身直愣愣地看過去。
「嬤嬤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
東宮之中太子妃溫和,她之前也不是沒有見比周承徽地位還要高的,可就算是李良媛,純良媛,哪一位都沒有周承徽來的霸氣。
說她驕縱都是輕的,周承徽這個人,只能用目空一切四個字來形容。
「主子您瞧著周承徽驕縱,其實也就是這兩年的事。」素嬤嬤走上前,給玉笙挽著髮簪,邊道:「周承徽家世不高,剛入府的時候也不過是個奉儀。」
這話,玉笙好像是聽人說過,可究竟是誰說的,她又忘記了。
「府中真正驕縱,不可一世的是趙良娣,她那性子才真正叫目空一切。」素嬤嬤的手藝極好,衣服簪子挑的都是最合適她的。
玉笙眯著的眼睛緩緩睜開。
「趙良娣?」她從入東宮開始,趙連娣這個人聽說了不下三回。良娣的地位只比太子妃低一級,良娣也就是太子側妃。
按照位分,良娣之位可設兩人,但真正坐上良娣之位的卻只有這位趙良娣。
「是,周承徽如今瞧著霸道,不過是學著當年趙良娣玩剩下的罷了。」最後一根如意簪插上去,素嬤嬤瞧了眼銅鏡里的人。
「小主您這張臉,比起當年的趙良娣也是不逞多讓。」
玉笙先是頓住了半晌,隨後才回過神來,她透過銅鏡看著身後的素嬤嬤:「這話我記得汪昭訓與我說過一模一樣的。」
說到這,她想起汪昭訓那臉上的巴掌印了,汪昭訓那日故意噁心她,可如今看來,周承徽也沒將她放在眼中。
玉笙笑了笑:「汪昭訓的日子瞧著也不是那麼好過。」
素嬤嬤也眯著眼睛笑了:「周承徽霸道慣了,再加上汪昭訓不受寵只能依附於她,脾氣上來了還不是當個宮女似的隨意打罵?」
玉笙站起身,對著銅鏡里的人左右看了看。
這太子妃不管後院爭寵,趙良娣又是閉門不出,周承徽學著趙良娣的脾性打打殺殺。
她學著趙良娣的做派,但卻又沒人家那個家世與背景,時間一長早晚兜不住手
玉笙不願去過多揣摩周承徽,只不過三七的仇她早晚是要報的。瞧了眼銅鏡里的自己,見沒什麼差錯後,便披著斗篷拿了提前備好的湯,往小道走,獨自去了書房。
周承徽精心打扮一下午,自然是存了心的要去告狀的。
玉笙咬咬牙,腳步走得越發快了些,她偏生不讓周承徽如願,偏要氣死她。
——
從長信宮到太子殿下的書房,抄著小道過去眨眼就到了。
一路上暢通無阻地走到書房,王全在門口守著,瞧見她眼睛一亮,立馬就下來親自迎了:「玉小主您怎麼來了?」
這玉小主可是讓殿下破例第一人,哪怕是王全瞧見她也是滿臉的巴結。
他接過玉笙手中的膳盒,肥呼呼的臉上滿是笑意:「玉小主是來看殿下的?」
「今日天氣好,想著殿下在府中處理公務,便做了碗湯想來謝謝殿下。」三七的事名明面上雖是慎刑司放的來的,但背後定然少不了有殿下開口。
於情於理,玉笙都該來這一趟才是。
王全那張臉上笑得越發深了,也沒進去通報親自就過去開了門:「殿下在裡頭處理公務呢,小主您請吧。」
門打開的縫隙里,王全又小心地加了一句:「剛戶部侍郎來了一趟,殿下發了好大一通火,小主此番進去要小心才是。」
門從背後關上,玉笙站在門口心中吸了一口氣,只能說她來得不巧,正好撞到殿下的槍口上了。
屋子裡靜悄悄兒的,玉笙先解下身上的斗篷,這才拎著膳盒走上去。越過屏風,就瞧見殿下坐在書案後。
拿著膳盒的手緊了緊,她低著頭迎面走了上去。
「殿下。」
玉笙屈了屈膝蓋,一襲青碧色的如意長裙穿在身上身姿嬌俏又婀娜多姿,雪白的細帶垂在腰間勾勒出一截盈盈一握的細腰來。
伺候殿下的時候也不算短了,男人做什麼都喜歡摟著她的腰,她又不蠢笨,自是知曉那幾分宣洩不出口的特殊喜好。
這細腰,也不算得什麼。
書案邊,太子執著毛筆的手一停,抬起頭來往她那兒撇了一眼,一眼就落在了她那堪堪一握的細腰上。
他瞬間就知道,她這是故意的。
她生得雪白,這樣春光無限的時日裡最是穿那些紅的紫的,偏生她不一樣,仗著自個年輕鮮嫩,專挑那些旁人穿不出的色來。
這碧色穿在她身上,猶如雨後的青蓮,嫩得像是荷葉上的雨露。
眼神暗了暗,好一會兒他才從那一手掌握的腰杆上挪下來。昨日個就察覺出了她的脾性,今日人就巴巴的送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