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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48:26 作者: 義楚
    「殿下恪守規矩,素……素來也不愛風雨之事,昨日那個時辰點叫水,殿下是頭一回。」

    玉笙咬著牙,默默地將那幾個字給咬碎了吞下去。

    她這才知道,自己似乎是惹了個麻煩。往日裡比這更過分荒唐的不是沒有,只是殿下替她打著掩護,無人知曉。

    如今,她才剛暴露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這才明了,有的東西,既然你想得到它,那就要同時做好迎接那東西自帶而來的危險與目光。

    「主子也不用太著急。」

    素嬤嬤站在她身側安慰道:「說到底殿下正寵著您,哪怕是有人動了心思,也不會急於這一時。」

    玉笙這兩日才剛承寵。這個點殿下正是新鮮的時候,自然沒人敢觸殿下的霉頭。

    玉笙點頭,心中悄悄的一口氣:「我這幾日不出宮門了。避一避。」

    「再派人去跟敬事房說一聲,就說我來了例假,這幾日不能伺候殿下了。」

    「一直等到周承徽生辰之後再說。」

    周承徽生辰,又是晉升良媛的日子。東宮這段時日裡里外外都在忙,她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小。

    但終歸沒有周承徽晉升良媛那麼大了。

    良媛之上就是良娣,地位僅次於太子妃,而良娣說到底也就是側妃,良媛相當於嬪位,一宮之主位。

    周承徽晉升良媛,這事多大可想而知。

    素嬤嬤也點了點頭,這主子知道藏著,避開風頭,韜光養晦,可見是個聰慧的。

    強出風頭,一時表面風光這不叫本事。

    見好就收,不驕不躁這才是幹大事的。

    玉笙派小元子去了敬事房通知,院子裡上上下下素嬤嬤也挨個兒的敲打了兩遍,一時之間倒也還算是風平浪靜。

    雖然依舊還是有些閒言碎語,但玉笙不出門,倒也奈何不了她。

    這幾日殿下不知是政務太過於繁忙,還是無心後宮。

    五六日來只去了一趟李良媛那兒,李良媛那人,玉笙之前去太子妃娘娘請安那兒見過一眼,小家碧玉。瞧著是個安安靜靜的性子。

    周承徽再過幾日就生辰了,可開始倒是開心,但越是到了後面,卻越是煩躁。

    殿下已經許久沒到她這兒來過了。

    上次來還是一個月之前的事,之後好不容易來了長信宮,唯二的兩次還是去的玉昭訓那個賤人那。

    「想起來就起氣。」

    屋子裡,周承微將拳頭砸在小矮桌上,啪啪作響:「玉昭訓那個賤人,勾得殿下半夜都要與她做那檔子事。」

    這話,一整日下來,周承徽已經說了不下十來回了。

    宮女們一臉的無奈,卻也只好在旁邊勸:「這幾日不能惹事,等主子生辰過了再想法子教訓那玉昭訓。」

    「本宮知道了。」周承徽捧著茶盞喝了起來,晉升良媛就是一宮之主,這才能自稱本宮。她雖還未晉升,但吉服什麼的都已經做好了。

    就等著那日殿下開口,再到內務府去通報一聲。良媛之位才算是真正是她的囊中之物了。晉升良媛,那才是真正的主子,良媛之上,就是良娣……

    如今她不著急,日後一步一步,慢慢的往上爬。

    「恭喜娘娘……」

    一屋子的奴才們跪下來,周承徽面前滿是笑意,正仰起下巴滿臉得意,門口的小太監忽然進來稟告:「小主,劉奉儀來了。」

    「她?」周承徽一瞬間擰起眉心,想到劉奉儀那副故作清高的樣子,她眉心就是一皺。

    「她來做什麼?」

    小太監哪裡知道,搖頭:「奴才不知。」

    想了想,周承徽下巴一抬,還是道:「讓人進來吧。」

    幾日不見,劉奉儀像是消瘦不少,周承徽眯著眼睛看過去,隨即又笑了,長信宮中的一切瞞不過她的眼睛。

    之前劉奉儀攔殿下轎攆的事,只是她不計較罷了。

    蜷了蜷帶著護甲的手指,周承徽看著跪在地上的人,道:「來做什麼?說吧。」

    劉奉儀跪在地上,身姿挺得筆直。

    從背後看過去,姿態挺立得如同高高在上的白鶴,端莊又吸引人的眼睛。

    周承徽卻是最不喜歡這個樣子的,嘴裡發出一聲嘲諷的笑,目光也變得無味起來:「劉奉儀倒是稀客,是太子妃娘娘不幫你了,如今求到我頭上來。」

    劉奉儀抬起頭,露出一張慘白的,略帶掙扎的臉。

    「嬪妾今日過來,是來與娘娘做個交易。」

    「哦?」周承徽嘴角不屑地笑了笑,冰冷的眼神一瞬間往下:「你能有什麼事要與我做交易?」

    她渾身上下都透著嘲諷:「你與玉奉儀一同入府,她如今都是昭訓了,你還是個奉儀,就連太子殿下都不願碰你,你以為你有什麼能與我做個交易?」

    「就是關乎太子的。」

    劉奉儀那張清冷漂亮的臉抬起,在地上重重一磕:「我要用一件事,來換伺候殿下的機會。」

    周承徽嘴唇勾了勾:「就憑你?」

    還沒說完,劉奉儀就抬起頭,她眉眼處依舊是淡淡的,可說出來的話卻是直擊人心:「娘娘不是一直想知道,那日在竹林與殿下偷歡的人是誰嗎?」

    第36章 慎刑司 人已經快沒了半條命了

    「那個賤人——」

    劉奉儀還沒走出屋子,身後一道暴怒的聲音就響起,同時,緊接著『啪』的一下,一套青花瓷茶盞扔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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