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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48:26 作者: 義楚
眼中半點都不懼,反倒是挨著身子朝他靠近。
她如同飛蛾撲火一般,含著一雙水霧的眼睛,朝著他撲來:「殿下……」
那掐住她下巴的手顫了顫,隨後施捨般的放了下來。
臉頰兩處被掐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玉笙卻不敢抬手去摸,只扭頭問他:「 殿下還是在為那天晚上的事生氣麼?」
她撇過頭,月光灑下來正好露出一雙無辜的眼睛,泛紅的眼尾中泛著水意,襯的一雙眼小心翼翼。
「那晚什麼事?」陳琢面無表情,問她。
他整個人又恢復了平日裡那副不近人情的樣子,天生距離感讓人不得不仰視,玉笙咬了咬唇,剛咬上想到他不准又立即放開。
想了想,嬌嬌小小的人走上前,玉笙從袖子裡拿出那盒膏藥,塞到他手中。
「殿下不是說還要塗三回麼?」
頭頂那目光期待又忐忑,小聲飛快的羞澀道:「今日這竹林中有月光,殿下看的見了。」陳琢低頭看著手中的膏藥過了片刻後才反應過來,她這是在討好自己。
這倒是有意思了。
手指把玩著手中的膏藥,陳琢低著頭,面上浮出一絲笑意,眼中卻依舊冰冷:「那你這是我今晚歇在周承微那兒,還是怕我當著周承微的面歇在你這兒?」
玉笙來的太匆忙,目的性太強。
本身她也沒想過去瞞著,何況他這樣聰慧的一個人,在他面前耍心眼兒,簡直就是自掘墳墓:「玉笙是怕周承微日後找玉笙的麻煩,但卻更怕殿下生氣。」
她點頭,承認的坦蕩。
對面,陳琢一雙眼睛瞧了她許久,總算是笑了出來:「你這張嘴,倒是生的伶牙俐齒。」手指勾過去,在她臉頰上憐惜的撫了撫。
曖昧道:「待會兒是該好好嘗嘗。」
竹林深處
鳥雀站在晃蕩的竹子上,朝著天空打了個旋兒飛起。
夜晚的清風吹來,勾在竹葉之上,時而輕,時而緩。時而狂風暴雨,竹葉枝丫瘋狂的晃動著,鳥雀說不出話來。
陳琢低頭看著懷中的人,那雙腿勾在他身上,月色之下泛著光,像一對白鹿。
「喜歡嗎?」他喘著氣兒,到底還是問了這一句。
玉笙下巴擱在他肩膀上,渾身上下通紅的說不出話來,被問了也只能顫抖著點頭。
問的狠了,最後也只支支吾吾的說一句:「喜……喜歡。」
她能不喜歡嗎?上次就因為一句話,他氣了這麼久。
想到那日驟然冷下來的眼神,她緊張的雙腿都收緊了。
陳琢低著頭輕笑了一聲兒,抬手抹了一手指膏藥送上去,指尖涼涼的,像是帶著一片火熱:「幾日沒碰你饞成這樣?剛剛分明都給你了。」
他壞極了,一邊說,一邊按著她的後腰不讓她逃開,好像是她抱著捨不得離開似的,連細微的顫抖都變成了迎合。
從外人看去,他面無表情衣裳完整的坐在石凳上,面若冠玉,好一副風度翩翩的溫潤君子。
可靠近了才瞧見,他下擺凌亂著,此時塗滿膏藥的手正抵著她的唇。陳琢眼神暗啞著,手背上青筋暴起。
「這次就先饒了你一次。」
紅唇依舊是嬌艷欲滴,最後他不知為何忽然又捨不得動這裡。看著她那雙無辜的眼,想到她那晚說的戳心窩子的話。
捧著她腰間的手鬆開,他緩了下來。
「你是喜歡現在這樣,還是周承微那樣?」 玉笙通紅著一雙眉眼看著他,歪著腦袋有些不明白。
他也是連著幾次心情好了,一邊低頭掐著她的腰,一邊道:「 別裝傻,只有一個機會,想好了說。」
此時外人不知她在承寵,她是絕對的安全。但誰也不能保證他能夠新鮮多久,若是一直這樣,時常一長她什麼都沒得到。
世上太多兩難全的事,她總不能一輩子與殿下如同偷,情一般偷偷摸摸的。要想在這東宮真正站穩腳跟,四面八方的打量與眼光,算計與刀子,她都要一一接住。
沒有人能替她擋住這些,除了她自己。抽泣了一聲,她更加用力的抱緊面前的人,整個人依附在他身上。
饒是不想承認,但這話他的確是在為自己考慮的。
「都聽殿下的。」她與這東宮上下所有人都不同,她們身後站著是家族有的是後盾,而她只有他一人。
玉笙整個人如同一團水,纏繞住他:「玉笙只有殿下,殿下要玉笙如何,玉笙便如何。」
男人這個時候是最是聽不得這些的,他嘆息了一口氣,甚至帶著幾分自己都沒察覺出來的溫柔。捧著她腰腹間的手挪上去,他獎勵般的在她臉上摸了摸。
逗弄的力氣卻越發的狠了:「乖孩子。」
——
長信宮中一夜不得安寧,聽聞殿下都快到了長信宮又放了周承微的鴿子。
今日一早,周承微便稱病沒有去廣陽殿請安。昨日她還風光無限呢,今日整個東宮都在看她的笑話。
「要讓我知道是哪個賤蹄子去勾引了殿下,看我不得要她好死。」
周承微一大早起來,已經砸了半個屋子裡。玉笙她們住在偏殿,可那時不時的砸花瓶砸茶盞的聲音,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三七扭頭,看著剛起來的自家姑娘。
玉笙坐在銅鏡面前,對著鏡子裡的人皺了皺眉心。昨日殿下對她還算是溫柔,身上塗了一邊膏藥倒是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