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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48:26 作者: 義楚
    玉笙知道她性子冷,也沒有熱臉貼冷屁股的喜好,衝著她提了提唇,便撇開眼神在她身側坐下了。

    兩人的一舉一動,坐在最前段的周承微都瞧的一清二楚,手中轉動著那紅寶石的玉板子不停,細長的媚兒眼從玉笙看到劉奉儀那兒。

    再又看到玉笙身上。

    那日她沒仔細看,這玉奉儀估摸著是從小地方來的緣故,品味是差了些,面上妝容過重,可那張臉,那身段,卻是絕了。

    打量的目光落在玉笙那櫻桃小嘴上。周承微又克制不住的想到那晚,竹林里的石桌上,彎腰趴在上面的人。

    哼出來的聲音可是比春日裡叫春的貓兒還要嫵媚。

    又奶又嬌的讓人挪不動步。

    十指握緊,指尖都陷入了肉中,周承微克制住自己才沒渾身顫抖,那天晚上與殿下在一起的人究竟是誰,她必須要找出來。

    「你們誰會哼曲?」

    周承微扯了扯嘴角,玉手揉著額間語氣自然道:「這幾日身子困頓沒睡好,你們一人給我哼上一曲解解悶。」

    玉笙還沒說話,身側,劉奉儀的臉上瞬間就黑了。

    她站起來,面上含著暴怒,冰霜美人這張臉哪怕是生氣也是讓人難以挪開眼睛的:「娘娘為何要這樣羞辱我們?」

    她是官宦家女,家世好,自是有一股傲氣在。

    「羞辱?」周承微揚了揚眉,覺得有意思:「叫你唱個曲就是羞辱你了?」

    劉奉儀放在身前的手攥的緊緊的,咬著牙道:「我自小學的是琴棋書畫,若是娘娘需要,妾身能陪您吟詩作對。」

    「可跳舞唱曲兒是歌姬舞姬做的,請訴妾身不能從命。」

    周承微帶著護甲的手指上,紅寶石尊貴又奢華。她盯著劉奉儀看了許久,隨即才笑了:「你這些是在家做姑娘的本事,入了東宮成了殿下的人可就不一樣了。」

    「對男人來說你才情再好,哪怕是考個狀元,都不如你唱唱曲跳跳舞當個乖巧的解語花。」

    劉奉儀嘴唇抿起,卻是覺得大受屈辱,面上煞白的身子搖搖欲墜:「妾身身子不舒爽,還是先回去了。」

    她說完之後匆匆往前走,像是在這一刻都待不住。

    周承微這次倒是沒為難人,看著人的背影消失了,才重新將眼神放在玉笙身上。

    這張臉生的是漂亮,雖是艷俗了些,但不可否認的是她的美麗。

    周承微眯著眼睛,殿下若是看上了她,將她抱在竹林之中逗弄,也是不足為奇的。

    嘴角往上提了提,周承微的眼睛落在玉笙的腰上:「後院梨園中的梨花可開了?妹妹可去瞧過?」

    玉笙心下一抖,抬起眼。

    撞見的便是一雙打量的眼神,袖子裡雙手掐的緊緊的,指尖都陷入了肉中。她面上卻是疑惑道:「娘娘說的是長信宮?」

    眼睛眨了眨,玉笙一臉的無辜:「平日裡只瞧見那兒似有一處竹林,倒是沒瞧見過梨花。」她巴掌大的臉上小小的,五官精緻又好看:

    「不過我堂前有一顆梨花樹,早春催的開了花,娘娘若是喜歡去妾身那瞧瞧。」

    周承微眯著眼睛瞧了她許久,半點都從她面上瞧出狐疑來。長信宮的後門那兒是有一大片竹林,梨花樹也長了不少,卻是被竹林給覆蓋住了。

    若不是進去過竹林深處,是瞧不見那小片梨樹林的。

    若是真在那兒做了那樣大膽的事,哪有人會這樣坦蕩?莫非也不是這玉奉儀?

    周承微覺得頭疼,也沒心情再跟她閒聊下去,揮了揮手不耐煩道:「你也下去吧。」玉笙鬆了一口氣,立馬彎腰退下。

    等出了門走遠了,三七才一臉疑惑的問道:「姑娘,周承微為何要問您這個?」

    玉笙朝前走的腳步頓了一步,隨後才自然而然的繼續往前走。

    那日她在竹林中聽到的腳步聲不是錯覺,是真的有人。周承微對她的敵意也不是無緣無故的,只怕是察覺出來那日與殿下在一塊的人是她。

    只是沒證據罷了。

    烈日驕陽之下,玉笙那張嬌俏的臉上白了白。她剛入府還尚未站穩腳跟,又無人知曉她瘦馬的身份。

    若此事被周承微宣傳了出去,不說里子面子,只怕日後她在這東宮也是難以抬得起頭。

    ——

    殿下說這藥要再塗兩三回,玉笙再等。

    等晚上天都黑了,前院傳來消息,說是殿下去陪了趙良娣用晚膳。正殿那兒,周承微又摔了兩個花瓶解氣,隨後鬧了小半個時辰才恢復平靜。

    到了時辰,長信宮中熄了燈,正院也下了匙,整個東宮都安安靜靜了,許久之後,她屋子裡才傳來一陣腳步聲。

    那修長如竹的手將那繡著魚戲紅蓮的帘子撩起,瞧見床榻上的人,眉眼微微往上一揚:「在這等著我呢?」

    陳琢那張溫潤的臉上罕見的帶了幾分愉悅,他先解了身上的斗篷。這才彎下腰,將人從床榻上抱起,讓她半跪在床榻上。

    貼的近了,玉笙才聞見他袖子裡染著的幾分酒氣。

    面前一雙手拉著她的手往自己玉帶上放:「既然醒著,就來給孤寬衣。」玉笙兩隻手柔若無骨的按在那羊脂白玉的玉扣上,手指微微一用力,腰帶就接了下來。

    他高大的身子彎下腰,附身任由她伺候,月白色的華服掉在地上,露出裡面的裡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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