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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48:26 作者: 義楚
竹林深處有一處涼亭,此時剛剛還在殿內之人便坐在上面。
瞧見她,捧著茶盞的手放了下來,陳琢無奈道:「在那站著做什麼?還不快過來。」玉笙咬牙上前,可目光卻是不敢看前方那石桌。
好像是多看一眼,便會被燙到一般。
為的是什麼,陳琢心知肚明,偏生還在那兒坐的坦坦蕩蕩。
「你怕什麼?」一隻手伸出來,掐住她的下巴,仰起她的臉左右瞧了瞧。只見那如玉般巴掌大的臉仰起,生生的比脖子上的肌膚黑了好幾個度。
這人的膚色有多白,無人比他更清楚明了。剛剛在那兒瞧了這麼久,如今總算是解了惑。
「你這是臉上是塗了什麼。」陳琢擰著眉心,一臉嫌棄的放下。
被他這樣瞧著,玉笙也察覺出不好意思了,連忙低頭掩著面,不讓他瞧:「脂……脂粉。」支支吾吾的,顯然也開始心虛。
她已經用了最白的了,可蓋上去還是這樣。
瞧見她那掩耳盜鈴的樣子,沾了脂粉的指腹在她唇上撥弄了兩下,他冷哼:「早看見了,現在遮有什麼用。」
玉笙放下手,卻還是不敢再看他。
眼神忽閃著,一臉的心虛。陳琢的眼神落在她唇上,瞬間明了:「又是自個兒咬的?」唇瓣下意識的抿了抿,她不敢說。
對面,那雙眼眸中神色已經涼了下來。
「 我之前與你說的什麼。」
冷冷兒的一聲,玉笙身子抖了抖,卻只得乖乖巧巧道:「玉笙身子是殿下的,除了殿下不准讓任何人碰。」
膝蓋軟了軟,她哆嗦著道:「自個也不行。」
手伸出去攔住她的腰,陳琢低下頭,讓她跨坐在自己膝蓋上。他那雙漆黑的眼帘往下看著,問:「那兒還酸?」剛請安的時候,他瞧見她裙擺下的一雙腿都在哆嗦著。
玉笙抿了抿唇,不敢說謊。
前方傳來一陣笑意,陳琢低下頭將袖子裡的藥膏拿出來塞在她的掌心裡:「晚上來這。」
那雙手放在她腰上來回的的捏著。
玉笙酸的身子一個勁兒的往他懷裡拱,嘴裡卻哼哼吱吱的道:「不……不要。」
手指放下來,那道涼薄的眼神又看向她。
玉笙面色羞紅的厲害,卻還是咬著唇,飛快的道:「上……上次差點被人瞧見了。」殿下看著溫文爾雅,在她身上卻是不知手段怎麼這麼多。
上次非要拉她來這小竹林,寒風吹的竹林讓人渾身發冷不說,她至今看見那涼桌都抬不起頭來。
「無事,這次會讓人安排好。」
可懷中的人又哪裡是那麼好拒絕的?他認定了在這兒,她便如何求饒都無用。
拍了拍膝蓋上的臀,他示意她站起來,面上又恢復了那股不近人情的模樣,邊整理著修擺邊淡淡道:「晚上將藥一同帶來,我給你上藥。」
看著前方那消失的身影,玉笙在背後咬著牙。
分明就是故意的,再說塗藥哪裡塗不好,她自己也會塗呀,非要來這……這麼羞人的地方。
玉笙的眼神落在那涼桌上,又像是燙到一樣飛快的小跑著出去了。
「姑娘。」剛出竹林,三七便一臉的欲言又止。
玉笙不想與三七解釋,關鍵是也不好解釋,便悶聲道:「就是你瞧見的那樣。」如今太子對她還算是新鮮,但她才剛入宮,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而且……她雙手胡亂的攪和在一起,想到晚上的事,越發愁苦。
她之前借著病中一直沒出門,殿下也只到她屋子裡來過一次,她總覺得周承微對自己的敵意來的有些奇怪。
上次在竹林……她被殿下抱著的時候,聽到了一些腳步聲,像是有人來過。
這麼長時間了一直沒反應,之後回去了她還當是自己聽錯了,如今周承微對她的態度,卻不得不讓人亂想。
——
玉笙回了長信宮,她前腳剛回去,後腳周承微那兒便得到了消息。
「都是一同的路程,她倒是比旁人多走了一炷香的功夫。」
周承微抬手正在剝著葡萄,潮州供奉上來的第一批貢品專貢給陛下與各宮的娘娘享用,東宮自然也得了一批,剛內務府派人送過來的。
周承微受寵,得了滿滿一籃子,此時撥開一個嘗了嘗,整個人心口都是甜的。
胡昭訓看著桌面上那一籃子葡萄,抿了抿唇,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才道:「姐姐又何必要跟她去去一個奉儀置氣?」想到今日那張臉,胡昭訓滿不在乎:「瞧著漂亮是漂亮,但東宮裡漂亮的女人少了不成?」
能入東宮伺候殿下,生的自然也個個是美人,面前的周承微受寵多年,也是生的一副美人胚子。
慵懶的伸了伸腰,周承微將剝了一般的葡萄放在手下的玉碟中,擦了擦手,她又問:「昨日殿下是在太子妃娘娘那兒歇下的?」
前去打聽的宮女點著頭:「是,聽說昨日殿下從書房出來後便往太子妃那兒去了。」
眉心顰起,周承微那張臉上生的也是嬌美動人。
「我總覺得還是不對。」
自打殿下回京之後,就很少來她宮中了,之前周承微還算是受寵,如年兩年越發出察覺殿下敷衍,那日她誰也沒說,打扮好了準備去偶遇殿下。
才剛走到竹林中,卻是聽見異樣的聲響,她尋著月光看過去,就見月色下,殿下將一女子壓在涼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