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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10:04:15 作者: 木槿萌萌噠
    「睡吧。」

    *

    次日清醒更快的是林溪,他飛快去洗了澡。

    出來時,謝虞川正半坐在床頭看他。

    深藍色緞帶長袍,並不系,從鎖骨胸口到更往下的地方,都是隱隱若現的。

    林溪讓自己看別的地方。

    「起這麼早?」

    「早嗎,」林溪看了表……還真是挺早的。

    才五點。

    謝虞川見他一副窘迫的模樣,似乎是低頭輕輕嘆了口氣。

    隨後起身。

    睡袍隨著他的動作,下落至小腿,他的小腿矯健有力,是鍛鍊的非常好的形狀。

    他隨手抓起旁邊掛衣架上的一套衣服,一邊穿,一邊道:「剛好,這邊西山的日出不錯,去看看。」

    啊?

    西山的日出?

    迷迷瞪瞪的,林溪就被一把攬過,帶著往前走。

    進了車,上了路,看著兩邊樹林不斷倒退,最後停在路的邊緣。

    容城以平地為主,這邊算是城市裡唯一可堪攀爬和周末遊玩的山。

    但大部分人去的都是朝南面,那一邊被開發的不錯,車能到頂。

    而謝虞川這回帶他走的是朝北的一面,開發進程稍慢,更有林間野趣。

    林溪數次感到擔心,讓謝虞川走慢一些,怕他大病未愈傷到身體。

    謝虞川不以為意,說還不至於。

    兩人到山頂時,太陽剛冒出一個金邊。

    山上還有雲霧,朦朦朧朧的,掛在崖邊的松柏直立著,面朝著遠方。

    隨意的找了一塊石頭坐下,他們什麼也沒說,靜靜的等待日出。

    太陽像金色的大餅,一點點的往上升,也慢慢從一種泛紅的橙變成璀璨的金。

    開始刺眼了,林溪揉了揉眼睛。

    下一秒,謝虞川伸過手來,撥了撥他的額發,再擋在他眼前。

    「喜歡嗎?」他問。

    「嗯。」

    謝虞川將長腿伸展,單手摟著身側人。

    醇厚低沉的聲音響起,他在慢慢的敘說:

    「西山上,有謝家的祠堂和祖墳,我回來第一周,來過這裡。」

    「早上,我自己來看了日出。」

    「那天我就很想要帶你看看。」

    「……」林溪怔然。

    「我這個蠢貨,」謝虞川垂眸凝望他,「我竟花了那麼多時間來明白為什麼。」

    第90章

    謝虞川偏過頭, 見林溪怔怔的看著他。

    眼底隱隱有水光。

    他用拇指輕柔的按在林溪眼下,好像對待易碎的玻璃製品:「怎麼了?」

    林溪搖頭。

    林溪不吭聲,只是回頭繼續看初生的太陽。

    他在想像, 在一個陽光穿過雲層、驅散雲霧的早晨, 一道高大的身影獨自立在崖邊,任由寒冷山風吹拂他的衣角, 看著旭日東升,唯一一個念頭, 是他。

    而那個時候,他們在同一片天空下。

    「真好, 」林溪說。

    接下來一周, 只要有時間,兩人都會去西山看日出、走走逛逛, 感受自然志趣,以及清晨風拂面的那份清爽舒適。

    逛得最久的那次, 兩人回院時正遇到來送一天食材的車輛。

    車輛在距離他們三十米外,減速搖下車窗,車內的人向他們問候。

    林溪忍不住投去了目光。

    畢竟在療養康復, 謝虞川沒有事事親力親為, 像做飯洗衣這些事,會有人在固定時間過來做。但沒有一次, 他們會出現在主顧面前。有時林溪都覺得他們簡直就像會變化的田螺姑娘一樣。

    這種感覺頗怪。

    而這天他們會停下來打招呼, 是因為車上不僅有服務團隊, 還有過來匯報近況的張九厘。

    不然也不會不識趣的在這邊礙眼。

    林溪邀請張九厘一起吃早餐, 謝虞川不置可否。

    張九厘直擦汗:「吃了吃了, 你們自己吃不用管我。」開玩笑,他是那麼沒顏色的人嗎?

    他聲稱要在園子裡走走, 都不等林溪挽留,便一溜煙的跑了。

    林溪只好望向謝虞川。

    謝虞川若無其事:「嗯?」

    「……」算了,「沒事。」

    兩人一起吃了早餐,周圍沒有其他人的蹤影。

    只有清晨的鳥叫和蟲鳴。

    吃完以後,謝虞川還好像不記得張九厘一般,提出去花園認一認他拍來的十幾個蘭花品種。

    林溪說什麼也不肯了,將他推去了外面。

    謝虞川走後,林溪在梅樹下的石凳子上坐下,手無聊的揪旁邊的草。

    已經在今園呆了一周半,快十天,他還沒有怎麼見過外人,每天都與謝虞川形影不離,說連體嬰兒都不誇張。

    之前沒感覺奇怪,乍見到這麼些人,才恍然發覺出來。

    林溪蹙了蹙眉頭。

    他思考一陣,想到什麼,剛要起來。

    下一秒,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

    「你——草!」

    那話都沒說完,來者便被生生一個過肩摔砸到地上,和話音一起落地。

    林溪反應過來,低頭看去,只見謝意平瞪大眼睛,直瞪瞪的望著藍色蒼穹,一副震驚到說不出話的模樣。

    「……」

    這石頭做的地板,摔起來又多痛林溪完全可以想像,他立馬道歉:「對不起,我是……」

    「是條件反射是吧!」謝意平沒好氣的接他的話,氣得要死,「是我是我,我不長記性,同一條河我淹死兩次,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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