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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10:04:15 作者: 木槿萌萌噠
    但緊接著,一樣冰冷的東西貼上了他的嘴唇。

    那是他的杯子,杯中水光微閃,倒映出二人的面孔。

    這杯子裡也有藥,謝虞川意識到這點。

    他本欲偏頭,但林溪緊緊倚著他,單手握著酒杯放在他唇邊。

    「很好,乖孩子,」謝珉的聲音低沉,帶著煽動,「該做什麼你知道的。」

    謝虞川眉頭已不自覺緊緊皺在一起,他伸手握住林溪手腕,使那酒杯稍稍偏離:

    「溪溪,不要聽他的。你看著我。」

    林溪在這話語下稍稍頓了一瞬,瞳孔中渙散的人影晃了晃。

    「對,是這樣,看著我。」謝虞川說,「我——」

    話語未落,林溪忽然將臉蛋朝旁一扭,嘴唇湊到酒杯旁,將液體全部含到嘴裡,隨後又在謝虞川錯愕的目光下,整個身體往前一靠,嘴唇與他相貼。

    透明的酒液從二人的唇邊漏出,沿著下巴滴落,在衣物的布料上浸出一滴滴更深的顏色。

    林溪沒有這樣的經驗,青澀的唇舌百般努力卻不得其法,始終找不到突破口。

    他顯得那樣著急,漂亮的眼睛大睜著,裡面滿是催促,臉也因為不會呼吸而憋得通紅。

    「……」心底仿佛有某個角落坍塌,微酸的憐惜與呵護在一瞬間奔涌而出,占據整個心房。

    「不,」謝虞川用大拇指擦拭他的下巴,將酒液抹開,聲色低啞,「不是這樣做的。」

    林溪用茫然的目光望他。他含了滿嘴的酒,在升騰的酒精中,熏紅了眼睛。

    下一秒,年長者捏住他下巴,湊上前來,含吮住了微張的唇瓣。

    「唔……」

    大手托在後腦勺,林溪雙腿分開坐在謝虞川身上,被迫低下頭顱,喉嚨底發出細微哼聲。

    酒液從他唇邊滑下,打濕了衣領。

    二人額頭相抵,鼻尖相對,彼此氣息混亂的融為一體。

    「對,是這樣,」謝虞川臉上表情極度克制,然而額頭上的血管已經脹起,他的語調像在哄勸,也像在命令,「來,張嘴,都給我。」

    帶著茫然以及依賴,少年主動送上唇,並將全部的酒液都渡了過來。

    謝虞川上下喉結一滑。

    ——接下來發生的,絕對是一個吻。

    一個強勢到了極點、完全彰顯個人真實性情的吻。

    唇舌進攻、掃蕩、掠奪,如暴風雨過境,節奏迅猛強烈。

    但在那狂暴之中,又深藏著萬分的溫柔和疼惜,仿佛要把對方揉進自己的骨血之中,再不分離,再不現世,不被任何人知曉,這樣此後他再不會遭到什麼風險,而只會做自己一個人的珍寶。

    而那樣,會很好,不是麼。

    第79章

    親吻的過程中, 酒杯落地,發出清脆聲響。

    那聲響像某種提示信號,讓謝虞川從那親昵到混亂的氣氛里稍稍拔出來。

    他皺眉用雙手將林溪的臉捧起來細看。年輕男孩的嘴唇因激烈的親吻而發紅腫起, 泛著一種誘人的光澤。

    謝虞川用大拇指摩挲著擦去他下巴臉頰的水漬, 過後,按著後腦勺壓進自己懷中。

    雙臂緊緊的禁錮住懷中人, 謝虞川重新抬起眼,冷冷的看外界。

    餐廳里已經完全亂了套了, 人們哭的哭笑的笑,好似行為藝術家和精神病人的聚會。而這些人, 很多都在外面有頭有臉, 但凡有一些信息、一張照片泄露出去,都恐怕要引起軒然大波。

    一切的始作俑者謝珉真單手端著紅酒, 半倚在沙發上,正笑吟吟的看著眾人的情態, 仿佛在欣賞什麼世界名畫。

    察覺到謝虞川目光,他半挑起眉頭,回視而來。

    他顯然是滿意的, 謝虞川也喝下了同樣的藥物, 並且劑量更大。

    藥物能刺激神經,存在一定致幻作用, 有人會在虛空中見到想見的人、見到一段難以割捨的回憶, 有人會見到他苦思已久的答案, 當然也有人陷入極度痛苦難以自拔……

    謝珉頃身, 好奇:「我親愛的兒子, 我其實很好奇,你會看到什麼?」

    謝虞川不置一詞, 在周圍越來越混亂的噪音和場景下,他將林溪打橫抱起,徑直朝門外走去。

    他的身影穿過船上狹窄的門框,那樣堅定和高大。

    謝珉眼中深意愈發沉重。

    這時,溫暖的觸感傳來,是那歌姬將頭擱在了他的肩頭。

    柔弱無骨的手撫上他的胸膛,香氣拂面。

    然而謝珉面無表情的用一隻手將她推開。

    在那失望到快要落淚的神情中,他溫柔而殘忍的道:「不行,我的姑娘,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可是沒有一天忘記過我死去的妻子呢。即便,我是等到她完全消失在了我的世界之後,才明白了這點。」

    *

    厚重的房門關閉,謝虞川把人放到了椅子上,隨即轉了頭。

    他的大腦正處於一種極度亢奮又極度疲憊的狀態,亢奮源自藥物,而疲憊來自克制。高度緊張的神經正在發出嗡鳴聲,連帶他的手腳和心臟都跟著發燙。

    他把房間門鎖住,又搬了個矮櫃去抵著,反覆確認,防止有服藥後精神失常的人進入。之後他跌跌撞撞進了浴室,打開噴頭,單手扶牆,讓冰冷的水流從頭頂澆至腳尖。

    水流的作用下,他好像恢復了一些清醒的頭腦。

    ——謝珉想用林溪脅迫他,讓他服藥,屈服於他人的意志,做一隻牽線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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