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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10:04:15 作者: 木槿萌萌噠
    而在面對各路賓客時,林溪始終淡然有禮,雖然不擅長商業寒暄,但「多謝」、「謬讚」換著用,再搭配他蒙娜溪溪的微笑,也還是管夠的。

    一番下來,眾人紛紛覺得,這孩子雖然沒像其他二代那樣接受過精英內卷教育,但在謝虞川的養護下,也還是拿得出手,起碼,那種喜怒不形於色的樣子學了有十成嘛。

    如果謝虞川身邊的人都要學他這一點,那他真的還是別再弄出別的了,「唯一」就挺好。

    在所有的賓客里,只有那麼一位,打破了林溪的「面紗」。

    那是白日被蹭車的某金髮碧眼合作夥伴,她姍姍來遲,抱怨著修車好難路好堵時,突然就看見了林溪。

    霎時眼前一亮,非常誇張的大喊「林!」,一路穿過大廳,狂叫人家甜心寶貝,叫的謝虞川面色都不好看了。

    林溪:「……」

    他被女人一把熊抱住,對方在他耳邊高興的說:「甜心,我要和我丈夫說我見到你了,他一定會嫉妒我的!」

    林溪無奈:「凱薩琳阿姨,你每一次都這樣熱情。」

    凱薩琳?正叭叭胡吹彩虹屁的某商人扭過頭,瞪大了眼睛。

    謝虞川把凱薩琳扒拉開,凱薩琳不悅的瞪他。

    林溪岔開話題問:「默爾曼叔叔最近在演出嗎?」

    「哪有,他最近都在釣魚!但他卻讓學生以為他閉門寫曲了,你說他是不是老混蛋。不過他很想你是真的,你可是他的學生里最可愛的啦。」

    ……從來沒被人說過可愛。林溪想到自己那大鬍子的啟蒙老師,抿著嘴笑了笑,「有空我去拜訪他。」

    「你可一定要來,」凱薩琳高興道,「我會做紙杯蛋糕了,還會用奶油畫小貓臉,我保管比前兩年你來我們家過夏天時做的好吃!」

    豎起耳朵聽的眾人:咦?還給做吃的?

    凱薩琳是老錢出身,年輕時,曾追求謝虞川的父親,後來回到家族繼承爵位,另結了一段姻緣,她的丈夫年輕時是風流浪子,現在是知名音樂大師,林溪能得到對方的認可的話,便不僅僅是出道恰錢的水平,起碼得是個大師苗子了。

    ……所以謝家太子爺搞藝術是傳統藝能是嗎。

    「開車過來累了吧,」謝虞川腳步一換,擋在林溪身前,不動聲色的向凱薩琳道,「去裡面坐坐,今天也有一位很不錯的甜點師父,我來給你介紹一下。」

    「哈哈哈,」凱薩琳卻一點兒都不買帳,臉上滿滿都是促狹,「我說謝,你的控制欲還是那麼可怕,真不知道除了我們小甜心以外,還有誰能忍受你。」

    「……………………」

    林溪:「……沒有這種事。」

    凱薩琳更是捧腹大笑:「謝虞川,你看我們甜心的表情,他在說『的確有,但拜託你別說出來嘛』,你們華國人講究『面子』,他是真的很會照顧你的面子哦。」

    第41章

    凱薩琳實在是個讓人很難招架的女性, 回回拜訪,她不把一大一小都逗一遍就不能善罷甘休。

    林溪七八歲就認識她了,本來就不太好用的語言在她的努力下又更混淆了一點。

    「我是認真的, 」凱薩琳義正言辭道, 「溪溪可是要二十歲了,不是小孩子了, 你這樣管著他,他要怎麼進行正常的交際和生活。」

    謝虞川眼瞳微沉:「凱薩琳, 你沒有別的重要的事情需要說嗎?」

    「什麼嘛,」凱薩琳嘟囔, 「還不讓說……」

    不過她是來友情提醒, 而不是來當教導主任的,人家都不高興了, 她也就不往下說了。

    「好了好了,不聽算了, 剛才說有什麼甜點師父?介紹給我吧。」

    她和謝虞川往裡面走去,而林溪怕她再語出驚人,沒有跟上。

    同時, 他看向人群, 精準的發現一道幽怨的目光。

    「……」林溪走到馮胖身邊。

    馮胖小眼神十分幽怨:「……原來還真是面授啊。」

    林溪抿唇忍笑。

    馮胖曾有一次問他在哪裡學的樂器,他老實報出諸位啟蒙老師的名字, 被馮胖當做冷笑話。

    其實無論於他還是於馮胖, 現在再回想過去這一段時間的種種, 都會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猜得出你哥哥應該不是一般人, 沒想到會這麼不一般, 」馮胖道,「想想也是這樣才說得通, 他這樣的財力和人脈,才能把你培養成這樣。只不過……」

    「不過什麼?」

    只不過沒有想到,那個跑去窮鄉僻壤里居住,意圖攀登米多瑪雪山的年輕背包客,會是謝虞川。

    「米多瑪雪山這個地方,出了名的有去無回,敢去那兒的人,都不要命的。」

    登峰的計劃遭阻,他又帶著撿來的孩子,或隱居山林,或浪跡天涯。

    這樣的做法實在是太過落拓不羈,並不是眼下這個初登高位、滿身寫著企圖心的男人。

    林溪微怔片刻。

    他向馮胖解釋:「我哥現在有些必須要做的事。」

    但那之前,又是為什麼這樣生活,他卻沒辦法解釋。

    「好啦,你也是愛操心那些有的沒的,」余蘭姐端著酒杯插進來,神采飛揚的,「人家現在好好的,還相認了,不值得一塊兒喝一杯嗎。」

    很有道理,馮胖把藝術家敏感多思的性子收起來,高興的說:「來來,必須喝一杯,我們一起走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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