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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2 13:27:31 作者: 墨水芯
冰冷的淚珠滑過臉頰,滴落在了辰天的手背上。
辰天這才趕忙抬起頭來,看著滿面淚痕的愛人,用力地將他抱在懷裡,輕聲道:「沒事的,不怕!
寶貝兒,不怕,我在這兒呢!我永遠的陪著你,乖,別害怕。」
最溫柔的語調,好像在誘哄一個無知的孩童。而此刻的白溯,真的像一個孩子一般,整個人都深深的陷入在辰天的懷抱里。
他用力地哭泣著,不去管所謂的禮教,不再想此刻自己的模樣,好似要把這一年多來壓抑在心中的情緒全部都發泄出來似的。
只是他到底惦記著辰天的傷勢,所以哭了一會兒之後,便趕忙掙脫開來,對著辰天說道:「你的傷,你背後還有傷!」
「都說了只是皮外傷。」
辰天嘴裡無奈,但是看到白溯的樣子,也知道不讓他處理傷口,對方是怎麼都不會安心的。
所以只得將衣袍脫了下來,轉過身上,讓白溯去看自己背後的傷口。
只是辰天不知道,在他眼中的皮外傷卻著實讓白溯心驚膽戰。
鮮血已經蔓延了整個背部,傷口本是被鋒利的劍將皮肉劃開,卻因為辰天之前忙著安慰白溯沒有顧忌,有些位置猙獰的外翻著。
看到這樣的傷勢,白溯又有些止不住眼中的熱淚。
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自己還是個這樣愛哭的。只是這已經和丟臉無關,他的情緒無法在這個人的面前很好的自控。
他總覺得這一年來是自己控制了這人,現在想想根本就是錯的,自己的心早已被對方完全控制住了。
白溯抽了抽鼻子,趕忙翻出了車廂里的藥箱,拿出一瓶尚好的止血散,不要錢似地將一整瓶都倒在了辰天的傷口上。然後又拿了藥箱中的白布,開始細心的幫辰天包紮。
等到傷口完全被布條覆蓋上,白溯這才想起叫馬車外的車夫快些駕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到府中,找大夫來醫治。
還是大夫來了之後,也說辰天背上的傷口確實沒有傷到筋骨,這樣的皮外傷養兩個月就能徹底好起來,才讓白溯放下了心。
不過他還是讓大夫開了不少補血和促進傷口癒合的藥,讓下面的人每日做了藥膳,為辰天備著。
等到大夫離開之後,房間裡就剩下兩個人。
辰天趴在床上,看著白溯返回到自己身旁,一臉心疼的看著他的背,卻不敢去觸碰。便直接伸出手,握住了白溯的手腕,將他拉到了自己的跟前。
「溯之,我是真心的想要同你一生一世。若是你覺得不安,我便不做這個皇帝也沒有關係。
我知道,寶貝兒你很厲害,以你的才能,一定也可以將整個東燁都治理得很好。這一年來辛苦你了,我是怕你不安,所以一直沒有說過這些話。」
辰天說著,親昵的伸出手捋了捋白溯鬢角的碎發,又摸了摸他的臉,才繼續道:「今天的事,若是你擔心裴猛他們說出去,就儘管交給我,我會說服他們的。
我是自願留下的,誰都別想讓我離開。所以別再擔心,好嗎?」
溫柔的話語,仿若暖陽灑下的日光,包裹著白溯千瘡百孔的心。一點一點地撫慰他,治癒他。
原來他知道,原來他一直都知道!
知道自己的擔憂,知道自己內心深處的恐懼。
明明他才是受到傷害的那個人,為什麼還要反過來寬慰自己?
白溯攥緊了拳頭,雙唇緊抿著。想到這段時間自己對這人的禁錮,愈發的無地自容。
心上之人對自己的愛意如此的真誠炙熱,他卻始終抹不去自己的懷疑恐懼,將這人害到這般地步。
他愛的人是東燁的帝王,明明他應該站在頂端俯瞰眾人。卻被自己禁錮在後宅之中,仿若一個只能依附他人的臠-寵。
若是換一個人一定受不得這樣的折辱,可是這個人卻似乎甘之如飴。
為什麼,他要為了自己犧牲這麼多!
原來這一年多的相處,他們在一起的每一次甜蜜,全部都是發自他的真心。
和天辰相比,自己的愛是這樣的自私又不堪,這樣的自己,怎麼能夠配得上真心對待自己的愛人!
「天辰,對不起!」
白溯哽咽著,跪坐在了床邊,把頭枕在了辰天的手背上,無聲的哭泣著。
曾幾何時,運籌帷幄的天之驕子,在眾人看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頂頂權臣,一朝宰相,露出了他最脆弱的那一面。
白溯在心中唾棄自己,若這樣的愛還不能信,那他真的不知道這世間還有什麼是能信的了。
辰天感覺到白溯的自責和痛苦,卻不忍心他這樣下去。過往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他知道,從此刻開始,他們的心會貼得更近。
伸出手,捧住白溯的臉頰,辰天溫柔的吻去了他臉上的淚,然後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寶寶,我為你受傷了,你怎麼報答我?」
「嗯?」
本來還沉浸在悲傷中的白溯聞言一愣,抬起頭呆呆的看著辰天。
就看到對方露出一個十分純良的笑,伸出手摸了摸白溯的嘴唇,輕聲道:「溯之,我要報酬,我背上有傷,不能躺。寶貝兒,你還記不記得前兩日咱們在房中作畫,我坐在椅子上,然後你……」
被某人耍了一年多的流氓,白溯立馬心領神會,瞬間耳根就紅透了。有些猶豫的說道:「可是,你的傷……」